周玥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面对聂老爷子质疑的眼神,连她这个大人都不知道如何应对,更何况周萌萌这个小孩子呢。
聂祁承气定神闲地用餐巾拭过嘴唇,轻轻笑道:“爷爷你别这么紧张,小朋友就是这么古怪,一时叫叔叔,一时叫爸爸的,萌萌你说是不是?”
“是的,”周萌萌机灵地亲了他一口,“我们班上有个小男孩,他家里就是叫叔叔阿姨的,他告诉我,这是请了大仙算过命。”
聂老爷子皱起眉头,探究的目光从他们三人的脸上一一划过,最终落在了一脸平静的聂祁承身上,他仔细想了想,似乎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以后还是叫爸爸吧,不然别人听见,还以为我们家出了什么事呢。”
聂老爷子和蔼可亲地摸了摸周萌萌的头,周玥茹感觉心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她埋怨地看了聂祁承,可他仍然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司徒明夏放下筷子,没有任何人发觉,她的唇边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顿饭吃得周玥茹心惊胆战,生怕聂老爷子再问下去,可是聂祁承掩饰得非常好,反倒是她这个生母异常不自在。
用完晚饭后,司徒明夏陪老爷子去花园里散步,周萌萌继续在餐厅吃果冻,整个空荡荡的二楼就剩下周玥茹和聂祁承。
看到床上的衣服,聂祁承皱起眉头,不悦地说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回你那座小公寓吗?”
小公寓?周玥茹气得直翻白眼,那栋小公寓怎么说也有两百多个平方,足够容纳她们三个人,聂家财大气粗,只要比别墅小的,估计他们都看不上眼。
“我公寓里还有工作没做呢,必须回去。”
周玥茹刚拿起行李袋准备出门,只见聂祁承高大的身材已经把门挡住,像一面铜墙铁壁,怎么都无法突破,阻止她的离去。
她不想和他硬碰硬,耐着性子说道:“快让我走吧,我急着回去。”
聂祁承俯下身直视她的眼睛,火热的气息喷到她的脸颊上,“不许你走,我是你的上司,我要求你今晚必须在这里,不需要回去工作。”
周玥茹瞪圆了双眼,一时气急,“你这上司真是……你这完全是以公谋私啊!”
她生气的样子像只被抢了食物的小仓鼠,两只腮帮子鼓鼓的,聂祁承心底一动,忍不住凑过去亲了她一下。
周玥茹捂住脸颊,觉得自己今天再不走就在劫难逃了,她想要从他身边突围,可他长手长脚,跟蜘蛛侠似的扒在门框上,让她无路可走。
她最后没辙,只能干跺脚,“你到底想干什么?”
聂祁承勾唇一笑,看得她毛骨悚然,
周玥茹一声惊呼,行李袋直接被他抛到了地上,自己轻盈的身体被他腾空抱起,一把扔进了柔软的大床里。
“你快点起来吧,实在是太重了。”
聂祁承从她身上翻下来,又把她搂进了怀中
“我有正事要和你说。”
周玥茹别扭地被他抱在怀里,她怎么使力都无法逃出他的桎梏。
“你要和我说正事,我们下去说。”
聂祁承窝在她温暖的脖颈间,含糊道:“不要,床上暖和,就在这里说吧。”
这男人无赖起来还真是受不了,周玥茹更愿意接受平日里那个冷血无情的他,也不要他现在像个小孩子一样靠在自己身上。
“到底什么事?”
“周萌萌和周晓睿的生父是谁,我作为他们的继父,必须知道。”
周玥茹的身体明显地僵硬,她咬了咬牙,冷笑一声,“这似乎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反正我们以后也是要离婚的,你这继父做不了几天的。”
“离婚这事以后再说,我不想离,你就得乖乖在我身边,”他蹭了蹭她的脖子,“他们的生父是谁,你当年离开滨海,是不是因为和别的男人一·夜情?”
周玥茹的大脑轰然炸响,她真的不愿意也不想回忆起那个男人,在混乱的夜晚里,给她留下的刻骨铭心的感觉,她一直努力忘记那晚的痛苦,却不断被一次次提醒。
她的声音在颤抖,“你这是在翻我的黑历史吗?”
何止她说话,她的整个身体都在聂祁承怀里发颤,他把她的身体翻转过来,端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
“还是……你是被强迫的吗?”
周玥茹一愣,那算是强迫吗,应该是两人一厢情愿发生的,可是她却一点都不记得那个男人的脸,正是天底下最糊涂的女人。
“不算是……”她咽了口气,“如果你很介意,就和我离婚吧,我无所谓。”
聂祁承凝视她半晌,冷哼一声,“所以周萌萌和周晓睿,就是你和别的男人一·夜情生下的孩子吧,怪不得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生父是谁。”
周玥茹的瞳孔一紧,眸中闪着火光,“你别去烦他们,这么多年,我们都很有默契,就当没有父亲这个角色,照样过得很好。”
被窝里很暖和,可两个人的身体一个比一个冷,周玥茹看聂祁承没什么反应,脸色也阴测测的,就知道他肯定是嫌弃自己未婚先孕,连孩子父亲都搞不清。
早知道就不和他说了,简直是徒增烦忧,周玥茹转过身去,想要风轻云淡一点,可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下来,打湿了枕巾。
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伸过来,抹去了她脸颊上的泪水。
周玥茹的眼睛倏忽睁大,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
“快睡吧,手下那个艺人不是接戏了吗,明天有得忙了。”
聂祁承的手臂很长,将她圈在自己怀中,就像建立起一个小小的避风港,让她汲取温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