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对于苏锦真的如燕青所说是最难忘的一天。
她所信任的人欺骗她,她最重要的朋友误会她,就连她的爱人也背叛了她。
苏锦穿着可笑的婚纱走在寒冬的街头,呼啸的冷风贯穿她的身体,就连脚下的水晶鞋也跟她作对一般,使她跌到在雪堆里。
她丢掉不属于自己的水晶鞋,光着脚,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零下十几度的冰天雪地里留下她孤独又决绝的一串脚印。
这种感觉她曾有过,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还有母亲,还有程乐悠。而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再来一次,她终于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众叛亲离。
走在漫无天际的雪地里,如一缕游魂,不知该何去何从。
突然一辆车在她的身边停了下来,不顾她的挣扎直接将她拖了上去。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挣扎,身体已经冻僵,连抬起胳膊都觉得费力。
她安静的缩在车座上,又是绑架?她苦笑自问,为什么她的人生里充满了绑架和背叛?
最好撕票好了,她已经不想无谓的重复上演一次又一次相同的戏码了。
不过她想多了,这次不是绑架。
来人还是很恭敬的将她请进一间房,她推门进去。
“你好,苏小姐。”
居然是章惠子,苏锦转身想走,却被人挡住了去路。好吧,她放弃反抗与挣扎,迈开僵硬的双腿走进那间温暖如春的房间。
章惠子指了指沙发上的衣服:“这是给你准备的,换上吧,尺寸应该合适,毕竟是严爵亲自挑选的。”
到底什么意思?又在玩什么花样?苏锦只觉得头疼,算了,不想了,她不想再穿着这可笑的婚纱了。
章惠子起身出去,苏锦抱起沙发上的衣服打量了一下房间,径自走进浴室当中。
双人浴盆里已放满了热水,蒸汽腾上来让她干涩的脸上又有了湿润的眼泪。她将赤/裸裸的自己泡进去,感受着热水在舒缓着她冻僵的筋骨...
门外一位精干的男子走到章惠子跟前:“小姐,要通知严先生过来吗?”
章惠子点点头还没说话,特有的电话铃声响起。
她迅速接起来,不知对方在说些什么,章惠子的脸色瞬间惨白,她有些站立不稳,眼角有泪滑过。
许久,电话从她的掌心滑落,男子将手机捡起:“小姐,你没事吧...”
章惠子摇头:“告诉严爵,苏小姐没找到。”
男子点头称是。
这个电话之前,章惠子是要通知严爵过来领人的,可接了这个电话之后,她反悔了,没人知道她的电话内容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何她突然像丢了三魂七魄一般。
她走进洗手间捂着胸口隐忍的哭泣,许久许久,才洗了一把脸去找苏锦。
苏锦此时坐在沙发上,眼睛空洞无神,她或许心中有不忍,可那些都抵不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将一张验孕单递到苏锦的面前。
她怀孕了!
苏锦的心早已漏了节拍,她抬起头:“章小姐到底什么意思,直接开门见山吧。”
章惠子点点头坐在苏锦的对面。
“我怀孕了,孩子是严爵的,我不管你们两个之前发生过什么?至少现在他是属于我的,或许他爱你,可是为了家族利益,他选择我而放弃了你。我这么说,你懂吗?”
苏锦点头,没人比她更懂,当初燕青不就是因为钱放弃了她吗。
章惠子拿出一张支票:“苏小姐,我很抱歉,家族联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这些大家族的继承人,婚姻很多时候都是一场交易,既然严爵选择了我,那么就请你离开吧,越远越好。”
章惠子在支票上签了五百万递给苏锦,她本以为苏锦会哭,会闹,会上演一番我的爱情与金钱无关的戏码...
可是苏锦并没有,她直接接了过去:“谢谢,麻烦你给我准备护照,身份证,还有将我送到国外,越远越好。”
章惠子点头她看着眼前决绝的苏锦:“你不后悔?”
苏锦摇头扬了扬手里的支票:“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包括爱。”
或许她仍然记得严爵对她说过,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要相信他,等他回来。可是这一刻,苏锦不想等了,也不想信了,就如章惠子所说,他们大家族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而自己就是牺牲在他们这场交易里微不足道的爱情罢了。
章惠子怀孕了,苏锦一想到严爵一边要求她相信他的时候一边和别的女人睡了,她就恶心的想吐,她冷笑,自当是被狗咬了吧,有伤疤,可终究有一天伤疤就不会痛了。
坐在章惠子安排的私人飞机里面,苏锦看着脚下的建筑物慢慢的变小。
她甚至看到了严爵,阿明打开车门,严爵迅速走进了章家大宅,而她正在他的上空与他渐行渐远。
泪水没有忍住,她在万里高空哭的歇斯底里,当飞机在异国降落的时候,她告诉自己,这辈子都不要为爱再哭。
严爵头很疼,王老爷子已经在弥留之际,他放心不下苏锦,急匆匆赶来:“有没有苏锦的消息。”
章惠子摇头:“这次恐怕苏小姐是真的伤心了,她躲的很好,要找她恐怕需要花费一段时间。”
严爵深深的叹了口气,章惠子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懊悔。
可是她不能退缩,她轻轻抚上严爵的肩膀:“严,别难过,当下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是帮你收复整个王家,苏小姐这边我会一直派人找的,你别着急,苏小姐也需要时间来散散心,如果她爱你,总是会回来的。”
严爵无奈的点头,当下他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只能委屈了苏锦。
“对了,刚刚直升飞机...”
章惠子不自然的笑了一下:“不太清楚,可能是父亲用的吧...”
严爵没有多想,他不曾想自己信任的合作伙伴居然骗了他,将他的爱人远远的送走。
“我陪你去看看王爷爷吧。”
严爵点头:“他时间不多了,走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