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海说周煜也和沈南星在一起的时候,沈初夏的心里愣了一下,不过表情上还是一副淡然,装作毫无其事的样子。
将沈初夏的表情看在眼里,沈海不由得有些纳闷,难道沈初夏听到自己从小的邻家哥哥居然也在背地里设计自己就一点不生气?还是说沈初夏已经知道了?
目睹了沈初夏的表情半响,沈海确定沈初夏不知道周煜也掺和在其中,于是疑惑的看着沈初夏,问道:“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生气?”
淡淡的笑了一声,沈初夏认真的看着沈海说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这一次沈海是真的蒙了。
沈初夏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于小时候沈初夏和周煜的关系之好,他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可是一个可以为了沈初夏不顾一切的男孩,当初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觉得将来沈初夏嫁给周煜是理所应当的,毕竟有了这么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沈初夏绝对吃不了亏,只是世事无常,沈翰倒台了,周煜在沈家出事前就出了国,多了之后许多的阴差阳错,沈初夏嫁给了韩子墨,而周煜依然是孑然一身。
在沈海看来,周煜对于沈初夏而言,可以和半个亲人相提并论,此刻自己的这半个亲人背叛了她,难道她沈初夏不应该愤怒,不应该委屈,不应该想不明白而追根究底吗?
然而沈初夏的表现太过于平淡了,这不正常。
“你不是和他关系最好吗?”
沈海皱着眉头问道。
动了动自己的脖子,沈初夏将额前的刘海撩了一下,让自己那张精致的脸颊全部呈现了出来,然后讥讽的笑了一声,说道:“是啊,我和他关系最好,但是那是以前。”
“以前我不是也和二叔和二婶的关系也最好吗?你们也是看着我长大,结果呢?二婶要杀我,二叔一直针对我,害得我家破人亡,同样是最亲的人,周煜做的事情算是轻了,所以我一点都不意外。”
沈初夏淡淡的说道。
这样的回答居然让沈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沈初夏的话有着几分道理但是总觉得不对劲。
在这件事情谈不下去了,沈海也不想继续纠缠下去,直接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这件事情和南星有关系,但是关系不大,要怪就怪你自己平时得罪的人太多了。”
“哦。”
沈初夏依然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将沈初夏那张始终淡然的脸色看在眼里,沈海总觉得今天的沈初夏和他印象中的不一样,以前他可以通过沈初夏的举动或者神情来猜测沈初夏的想法,但是现在他忽然间发现坐在他面前的这个侄女就像是一潭深水,不管砸多少石子进去,也难以升起波澜。
摸不准沈初夏的心思,沈海不由得觉得自己有些烦躁,第一次感觉沈初夏已经完完全全的脱离了他的掌控中,这可不是好兆头。
“那么你今天来该不会是和我这个令你讨厌的二叔谈人生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好好谈谈我的人生。”沈海收敛心头所有的想法,冷静的看着沈初夏。
不变应万变,这就是这一刻沈海的策略。
沈初夏看着沈海,神情终于是动了动,摇了摇头,说道:“我倒是想和二叔你谈谈人生啊,但是一想到之前二叔对我所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由得毛骨悚然,担心和二叔谈了之后,又落入了二叔的圈套,这就不好了。”
轻轻的笑了一声,沈初夏的表情陡然间变得严肃起来,对着沈海说道:“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要总公司拨款来解决目前振兴集团的资金短缺问题的,想必你也知道目前振兴集团虽然在我的掌控中,但是毕竟是瀚海集团的总公司,如果就这么垮了的话,会对公司不利,毕竟当初合并振兴集团的时候,瀚海集团可是注资了好几个亿,这里面难免会有股东们的钱,如果振兴集团倒了,那么在董事会上二叔可就说不过去了。”
沈初夏的声音很慢,慢的可谓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咬,似乎生怕沈海听不明白,听不清楚一样。
等到沈初夏慢悠悠的说完,戏谑的看着他的时候,沈海的心里莫名的涌出一股怒气,一拍桌子,冷冷的说道:“但是之前你将我派去收拾烂摊子的人赶了回来。”
“振兴集团不是在我的掌控中嘛,谁愿意自己的地盘上来几个钉子?我可是直到二叔的人一旦进来了,可就没有那么容易出去了,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我这不是担心这个吗?二叔如果是在因为这件事情而耿耿于怀,那可就是冤枉我了。”
沈初夏的眼神一直落在沈海的脸上,嘴角始终保持着一抹笑意,不急不缓,不焦不躁,这样的平静让沈海看了很是生气,刚要说什么的时候,沈初夏却是打断了沈海的话,继续说道:“振兴集团刚出事,可是烂帐一本,就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那些人来了,不是添乱吗?再说,我们只是需要在每个季度给总公司交账就可以了,其他的管理都不接受总公司的干涉,这可是当初合并振兴集团时候写的明明白白的,如果二叔你忘了,可以将合同拿出来看看,我想档案室应该有吧?”
“规矩摆在哪里,人家匡道明匡总也不答应啊,我能怎么办?”
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看着沈海,沈初夏在用眼神告诉沈海一件事情:这件事情的确是我做的,但是我没有做错啊,而且是无奈之举。
“既然公司归你管,你就得负责,那边的事情和总公司没关系。”
“可那是集团的子公司。”
“那我要去审核资料和财务。”
“但是公司在我的掌控中。”
……
两个人不断的在这个问题上反复纠缠,无论是谁都不想后退一步,沈初夏想要拨款,沈海想要权力,但是都必须要代价来交换,可是谁都不愿意付出这代价,一时间这个问题僵在了这里,像是一个永远都没有办法解决的悖论。
良久之后,沈海摊开双手,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既然遮掩的话,那可就没有办法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