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雪做好了在这里待很久的准备,因为她知道程家和两家的仇恨,更是了解孙雅琳的性格,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饶恕任何人呢!更何况自己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教训她。
对于监狱里的生活,她听说过,所以以后自己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不过进来几个小时了,也没有出现什么严刑逼供的事情。
难道是想秘密将她处决了吗?程暮雪有些担心起来。不怕死的人不多,更何况她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想到这些,程暮雪的心里有些毛骨悚然。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有人打开了门。
“程暮雪,对吧?”一个狱警走进来问。
程暮雪心里一惊,看来最悲惨的时刻到来了。程暮雪有些发抖起来。
“是的。”她虽然很想镇定,但是还是忍不住有点哆嗦。
“事情还需要进一步调查,现在你先回去,随时等候传唤!”狱警面无表情地说。
“什么?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放我出去吗?”程暮雪以为自己听错了。
狱警看了她一眼说:“怎么,你是打算在这里常住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我以为我会被关很久。”
“你也是说笑了,像你这样的人谁敢关呀!快点走吧!这是你的包。”说着狱警将她那个旧包包扔给了她。
程暮雪不明白狱警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自己太不讲道理,太厚脸皮,所以他们不敢关吗?不过有一点她是明白了,自己不用在这里坐牢。
她不是傻子,知道现在的社会是很现实的,难道程铮为了救自己又做了什么事情?
以前她从来不担心程铮结识乱七八糟的人,但是现在却很害怕,心底还是希望他能跟江晚一起好好学做事。
直到出了拘留所的门,程暮雪才明白这不是梦。她长长舒了一口气,现在终于明白自由的可贵。以前觉得自己除了缺钱什么都不怕,但是现在她知道,比金钱重要的东西还是很多的。
出了拘留所,她走了几步就打到了一辆出租车,这或许是今天最幸运的事情了。
她上车以后,发现司机眼神有点怪怪的,不过她也觉得很正常,或许觉得从里面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吧!
程暮雪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多么善良的人,但是觉得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司机是个四十几岁的男人,程暮雪冷冷地说:“看什么,觉得我从这里出来很奇怪吗?”
司机赶紧说:“大姐误会了,我不敢有这个意思。从这里出来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些时候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嘛!”
我们?
程暮雪看着他,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司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其实不瞒你说,我也进去过,不过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哦,原来你是觉得同病相怜啊!我还以为看见我从那里。出来,你觉得很看不起似的。”
司机笑了笑说:“怎么会呢,我以前因为年轻不懂事,被人算计,替人顶罪,坐了三年大牢,那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应该只是在这里待了几天吧?看你气色还是挺好的。”
这个人还真的是什么都说,程暮雪笑了笑说:“我刚刚进来一天而已,不过我已经尝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一天?看来只是小纠纷而已。”
“是的,因为看不惯一个女人一直欺负我妹妹,忍不住跟她发生了点争执。”
“哦,原来你也是直肠子的人。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冲动为好,吸取教训吧!自由可贵,来不及。我因为坐牢可以说是家毁人亡了。”
程暮雪看着他有些沧桑的脸,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今天也是为了妹妹成口舌之快,但是这根本就解决不了事情,我以为我会被关很久,但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儿子去求人了,想到这些,感觉特别羞愧。”
“你还有个儿子呀!我呢去坐牢以后老婆就跟我离婚,带着女儿远走他乡,杳无音信了。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
萍水相逢的两个人,突然感觉同病相怜啊!
程暮雪听到这样的话,想到自己的婚姻,也有些感触地说:“我以前家里就两姐妹,妹妹嫁给了有钱人,但是最后被抛弃。我招了一个上门女婿,但是却是一个病痨。不仅如此,还要赌博。或许是因为觉得没有希望,所以经常酗酒,最后没撑几年就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程暮雪已经到了小区外面。
司机转过头看着她说:“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要再提了。不过你至少还有个儿子,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为孩子找个爸爸吗?一个女人生活过得一定很不容易。”
程暮雪笑了笑说:“找什么呀!一个男人就已经让我差点寻死,我怎么可能再往火坑里跳。”
男人听了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大妹子,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孩子应该也成年了吧?”
刚刚叫大姐,这个时候叫大妹子,程暮雪心里感觉有点搞笑,但是嘴上也没有说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说:“能做什么呀!年纪又大,又没有什么文化,找份工作多么不容易,我做的是保洁员。只有这种体力劳动才适合我。”
“保洁员也挺好的,我们靠劳动赚钱生活,没有什么害羞的。”
“我儿子也没有什么文化,因为我的原因。以前总是不务正业,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不过最近一年他懂事了很多,在我一个亲戚开的美容院做事,不但有了工资,有点积蓄,人也变化很大。”
“哦,这样啊!很好的嘛!等到你儿子成家立业了,你也就不用操心了。跟你比起来,我没有这种人真的是没有任何希望。”
男人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
程暮雪看到他的样子,居然有种心疼的感觉。她赶紧甩甩头,难道自己是疯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