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晚盈前面的人,自己来这恶医谷治病,都声称会遵守恶医谷的规矩,可一旦治好了就千方百计的想要离开,最后被恶医做成药人,永远留在这里陪他。
恶医许久没有听到机关弹动的声音,一收到讯息就赶回家,想赶紧看看自己的新玩具,那模样好不高兴,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小老头。
通道里有迷 药,被送进来的人,都会陷入昏迷,恶医会先给来人治好伤后,再告知恶医谷的规矩,这也是前面的人为何都想方设法想要逃走的原因,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并不知晓这古怪的要求。
当恶医看到唐晚盈时,倒不是因为迷 药,而是伤势太重,她正处于深度昏厥中,看上去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好不容易来个人,竟是个死人,不好玩!不好玩!”恶医非常沮丧的挠着脑袋,在原地跳脚,看上去极为气恼。
等等,好像还有呼吸。恶医毕竟行医多年,医术高超,唐晚盈的气息微弱的几不可见,但还是被他感觉到了。走进,心口正中一刀,只差一毫就刺入心脏,脚踝处伤可见骨,的确跟死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女子是经历了什么,竟受了如此重的伤,又是什么,给了活下去的支撑,竟还微微吊着一口气,恶医被唐晚盈的毅力所镇住了,这次倒不是因为想找玩具,就是不自觉的想要救她,这女子,不简单呐…
心口那一刀,用上恶医自制的金疮药,不久,便无大碍,失血过多,用他种的灵芝补补就好,倒是这脚踝上的伤,怕是难了。
本来在此之前凭借恶医的医术,是能够让唐晚盈恢复如初的,但由于在凌云峰上,唐晚盈用尽全力的一跃,脚踝哪里还受得住这样的力,现在已经几乎是废了。
加上之前本就没有处理伤口,又在水里泡了许久,周围的组织皮肤全部坏死,这对于恶医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挑战。
“罢了,就试试我这最新研发的接骨术,算你这小丫头走运。”
恶医的接骨术还没有在人身上用过,之前只是用了些小动物做实验,本来刚才准备在药人身上试试的,唐晚盈就来了,不过现在不管这伤,她也会失去双脚,试一试倒还可能有些希望。
恶医为唐晚盈处理好心口处的伤,就开始着手准备接骨术要用的东西。也正在这时,风墨白找寻了好大一阵,才找导了这里。
他谨慎的走进茅草屋,试图进去查找唐晚盈的下落,因为他刚刚走遍恶医谷,也就只有这里有人的样子,不管前路如何,他总得前去看看。
“何人,胆敢闯我恶医谷?”恶医暗恼,下次得多设几个机关,这下漏网之鱼进来了,不过算时间,这人多半是和那丫头一起的,不过是敌是友,尚还不明,先试探一番再说。
风墨白眼里突然迸发出一丝光亮,看来唐晚盈就在此处,也得先试探一番,素未谋面的一老头一少年就这样对峙着。
毕竟找唐晚盈是大事,风墨白忍不住先开口:“晚辈并无闯谷之意,只为寻一人,前辈可有见过一身受重伤的女子?”
果然是来找那丫头的,看着男子,虽浑身脏污,却气度不凡,倒不像是能对那女子下此重手的人,多半是同行之人。
正好治这丫头费力颇大,还有风险,若是治不好,一个断了脚的玩具也着实没什么意思,不如就从这男子身上捞点好处。
“老夫倒是刚救了一个丫头,不知是否是你所寻之人,刚正准备医治她的脚伤,不过现在倒是没那兴致了。”恶医见风墨白找人心切,也知晓不会有什么危险,就从暗处现身了。
风墨白听了恶医的话,肯定他口中的丫头就是唐晚盈无疑,当下心中满是欣喜,但恶医的话,他也知道,恶医这是要和他谈条件了。
“前辈有话不妨直说。”风墨白从小的教育使得他一向在外保持温婉君子的作风,他淡淡应着。
恶医心想跟聪明人讲话就是轻松,不需多费口舌,他倒是颇为欣赏风墨白:“那丫头的伤势极重,老夫本不愿多费心折腾,但若是你答应留在此处陪老夫两年,出手一救也未尝不可。”
风墨白乃当今太子,若是留在谷中两年,到时候出去,还不知道整个齐国会变成什么样子,他那些个兄弟虎视眈眈,到时候皇后又该如何自处,可是眼下…
恶医没想到这点小事风墨白竟还在犹豫,,当即冷哼一声:“我道是个深情公子哥,原来不过是个无情之人,悲矣。”
其实风墨白倒真不是为了自己,凌云峰上是情势实在危急,他身为一国太子,怎能全然不顾一国百姓,不顾生养自己的母后,因此显得犹豫了些。
“前辈莫恼,晚辈可以答应,但可否将这两年之约往后一挪,待晚辈处理好谷外之事,再来这恶医谷可允?”风墨白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但恶医思维之古怪,哪里是一般人可以揣测的,他开初想要留下风墨白是因欣赏他的气度。
这下风墨白又让他失望了,他自然也就不愿留他,罢了罢了,老夫就破这一回例,那丫头他也是莫名的喜欢,救她一救又何妨。
“罢了,老夫也不再逼你,但有言在先,这丫头脚伤太重,老夫也只能勉强一试,今后若她再站不起来了,倒是望你能好好照顾于她。”恶医真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唐晚盈,还为她考虑今后的事情。
风墨白自是知晓唐晚盈的伤势,他也不是那般不讲理之人,恶医愿意医治已是感激不尽,哪里还会多作要求,点头应下:“晚辈在此替晚盈谢过前辈。”
这段时日,风墨白经历了失去唐晚盈的心痛,又经历了找回她的惊喜,如若非要说这是对她的挚友之情,莫说他人,就是风墨白自己也不信。
但是离宫前曾答应过皇后,回宫之后就要选妃,唐晚盈和他在一起的路,坎坷的看不到任何希望。
他不愿意委屈唐晚盈做妾,但就这身份的悬殊,加上最近又出了这档子事,恐怕,难如登天。他一个男子,自是没有什么,但唐晚盈一个姑娘家,名声是何等重要,他真的要陪上唐晚盈的一切,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