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记恨李柔,他们哥几个可是一人被打了二十几鞭子,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这高新杰和李柔只赔了时盈盈钱,也不说给他们拿点汤药费什么的,居然跟没事人似的继续开铺子。
就算点心铺是关了,但街面上那么多高字号,他们有的是办法捣乱。
高新杰很是尴尬,赶紧陪笑脸:“大哥,这内人是有不对,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还得好好相处不是,没必要做这么绝吧。”
“这就当给哥儿几个喝茶了。”
说着还塞过去一袋银子,刀疤脸不客气的把银子揣口袋,却没打算走,继续在铺子里翻翻捡捡。
“绝?你她娘的不绝?那栗子铺的姑娘她爹是京城的二品官啊,你们她娘的就是想害死我们!”
要知道他们本来挨打也不至于恨上李柔,在牢里知道时盈盈是二品官的女儿,他们简直要吓尿了,后来更是去打听了两家的恩怨,得知李柔早知道时盈盈的身份,也并不是捣乱这么简单,简直就是把他们几个当出头鸟使了。
要不是顾景淮秉公办理,只怕他们这会儿已经成了刀下亡魂了,他们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过罪魁祸首李柔呢?
李柔看自家夫君被责难,便蒙着面纱冲了出来:“我给你银两的时候可是说好了,捣乱即刻,是你自己不知死活要跟她打架,哼,打就打吧,还偏偏打不过,真是丢人现眼!”
李柔说的都没有错,但他们是恶霸,要是讲道理,就不会是恶霸了。
刀疤男气的要上前打算抽李柔,高新杰赶紧拦了过去,没抽到,倒是把李柔的面纱也弄掉了。
“呦,我说那栗子铺的小姑娘丑呢,没想到你更丑,高新杰,这可是我们青州出了名的丑姑娘,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呢,还真是名不虚传,你可真下得去嘴啊。”
“哈哈哈哈。”
几个恶霸笑成一团,李柔的眼泪在眼里打转,这会儿围观的路人还有铺子里的一些客人也确实认出了李柔,便把正在挑选的物品一甩走人了。
在这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女子但凡有一点出阁的行为,就十分容易引起公愤,而男子吃喝嫖股似乎都能被人接纳。
像李柔这样品行不佳,恶臭全青州的,妇人们更是避之而不及,就好像李柔是个会传染的病毒似的,生怕离的近一些便有碍她们的名声。
高新杰真是气死了,这好好的生意都得毁了,好不容易岳父大人给点好脸色,这只怕又没好日子过了。
“哥几个咱们好好说话,我这还得做生意呢。”
任高新杰求饶,他们就是不走,这几个恶霸得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便也没打算跟李柔他们打架,也没打算继续跟他们吵架。
不过是把李柔和高新杰的铺子去溜达了个遍,到处说最近刚开的高家字号是李家的,还是李柔躲在背后当家。
然后又把李柔以前做的那些龌龊事情重复的说给了众人听,还添油加醋的加了不少色彩,众人便自觉的不去光顾了,生意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而路过的衙役看见了,又没打架斗殴的,他们说在挑选商品,大多衙役也知道这家人跟知府夫人的恩怨,便也睁一眼闭一眼。
这边在家里数钱还没数两天的李老爷,气的头顶冒烟,差点当场去世。
“你说我养你有什么用?见天的就知道拖累家里人,都嫁出去了还拖累家里人,你们两个收拾收拾赶紧给我滚回高圆镇去,以后也少来我跟前晃悠!”
高新杰也火大,被岳父骂了一顿后径直回住处收拾行李了。
而李柔继续跪地求李老爷:“爹,这堆积的货物好歹清了不少了,爹爹把嫁妆给女儿兑现了吧,就算是卖不出去的铺子也成啊,不然女儿以后怎么在高家立足?”
她已经可以预见这次回了高家会有什么待遇了,这高新杰是有野心的人,好不容易才能在青州有个铺子做生意,现在都被她毁了,连帮她爹打理生意也捞不着了,这高家人要是再知道李家没什么嫁妆,还不定怎么挤兑她呢。
而正在气头上的李老爷直接把李柔给甩到一边:“你还要不要礼义廉耻了,有做女儿的找亲爹开口要嫁妆的吗?更何况你的嫁妆早就在成亲那日搬过去了,还要什么要?居然也好意思开口要铺子,我们李家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来?”
李柔的心拔凉拔凉的,眼泪流了下来:“爹爹,是你答应给女儿铺子的啊,但是嫁妆单上没有,而且高家给的聘金我可是都给你了,你说帮我置办铺子田地的,为何都没有?最后连聘金都没还给我!”
李柔哭的声嘶力竭,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李老爷却只觉得厌恶至极。
“给你买的首饰不用钱吗?给你操办的宴席不要钱吗?那点聘金够什么够,我可没少搭钱,再说了,就算最后有剩我拿了又如何?我养你十六年,收点聘金怎么了?”
“你出去看看别人家的聘金和嫁妆,哪家嫁女儿不是赚钱,就我是亏钱,要不是你长的不好还败德行,我至于亏本把你卖给高家吗?”
李老爷真是越想越生气,别家女儿都一堆人求娶,那聘金自然是水涨船高了,嫁妆随便给点男方都没意见,偏偏李柔,聘金不多,还要求那么多嫁妆,做为一个商人,简直觉得亏得慌。
亲爹一个卖字,把李柔的心给戳了个大窟窿。
对于自家亲爹来说,李柔这个女儿,不过就如物品一般,卖到了高家,那自然是不会倒贴钱给买家了。
呵呵,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还以为这唯利是图的爹爹,真的把她当女儿,到头来不过是一场黄粱梦罢了,而所谓的亲娘,更不济了,连个嫡子都生不出来,才让家里的姨娘骑在脖子上拉屎。
摊上这样的爹娘,李柔除下无声的流泪,还能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