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淮很想直接开口赶沈婉出门,但始终要顾及到沈大山的面子,他才委婉了一些。
说完这话,他还特意看了一眼沈大山。
林沐秋这会儿难得的反应快,她可算听明白了顾景淮的意思,反正她本来就不愿意沈婉在家住着。
她赶紧跟沈大山低声说道:“快把婉儿赶回去,不然顾县令要不开心了,你是不是要为了婉儿,毁了我们家月儿的好亲事?”
关键时刻,里外还是分得清的,更何况沈婉实在闹的过分了,穿着寝衣,衣裳不整的抱着自家姐夫的衣裳,这什么毛病?简直就是不知羞耻的行为。
沈大山反应了过来,上前说道:“婉儿他哥哥过两日便要成亲了,她自然是要回去的。”
顾景淮听到还有两日,不禁皱眉,这人老是惹的我的月儿不开心,一日都不能留了。
黄管家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赶紧上前说道:“沈老爷,择日不如撞日,最近天寒地冻的,沈婉姑娘一个人回家也不安全,今天我们刚好带了几个衙役随行,又能帮忙拿东西,又能一路相送的,最好不过了。”
都不用等沈大山答应,林沐秋就迫不及待的点头了:“好好,黄管家的主意很好,就这么定了,沈婉,你还不赶紧进去收拾东西,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沈婉红了眼眶,恶狠狠的看着黄管家,对顾景淮说道:“顾县令,我之前给你写过信,还给你送了荷包,都怪他,他私藏了起来,这才让我们错过了彼此啊。”
这事顾景淮也听黄管家提过一嘴了,他毫不留情的说道:“说起这事,我倒是要找你算账,你信中多次诬陷月儿,把她写的那么不堪,简直就是个恶妇,没想到月儿这样好性子的人,居然会有你这样不堪的妹妹,实在是恶心之至。”
顾景淮难的有情绪的跟沈婉说几句话,结果句句诛心,字字袒护沈月容,沈婉这会儿真的是心如死灰,面色惨白。
她总算知道不论她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就是自己脱光了爬上顾景淮的榻,也会被嫌弃的。
因为顾景淮的心里始终只有沈月容,根本容不下任何人了,哪怕那把扇子太差,哪怕这个荷包针脚再差,他都会如珍如宝的对待,而自己,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存在罢了。
呵呵,真是一片痴心错付,枉我对你一见倾心,没想到是这样绝情的人。
顾景淮是绝情,但只是对沈婉这样的妖艳货色罢了,对沈月容,他可是多情的很。
沈大山和林沐秋听到沈婉还曾经写信诋毁沈月容,倒吸一口凉气,相视一眼,赶紧上前去把沈婉拉了过来,不愿意她再胡言乱语下去。
沈大山对顾景淮焦急的说道:“婉儿都写啥了?你可别信,我们家月儿我最清楚不过了,她可不会做出什么越界的事情来。”
沈月容是喜欢顾景淮的,沈大山十分的清楚,这要是因为沈婉他们生了嫌隙,月儿肯定会伤心的。
再说了,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好亲事,他才不愿意女儿因为沈婉的胡言乱语毁了好亲事。
顾景淮脸上又有了一丝笑容,语气也柔和了不少:“月儿的为人我也是清楚的,沈大叔你就放心吧,我们俩不会因为不相干的人发生不愉快的。”
不相干的人,呵呵,不相干的人。
沈婉这会儿面白如雪,心如死灰,任凭林沐秋拉扯,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大山这才放下心来,也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送走沈婉,并且以后不能心软让沈婉住进来了。
如果沈月容知道沈大山的想法,一定会非常欣慰的,毕竟沈婉能住下来,都是因为看在沈大山的面子上,不然,就沈月容和林沐秋的性子,沈婉早就被扔出去了。
顾景淮去了后罩房,黄管家留下来跟沈大山说话,林沐秋带着田翠盯着沈婉收拾行李。
黄管家笑呵呵的说道:“沈老爷,恭喜恭喜,我们公子找人看了几个吉日,明天冰人便会上门跟您商量,今天我们特意来通知一声,省的明日错过了。”
沈大山惊了一下,没想到日子这么不经过,再有一个多月自家的女儿就及笄了,就是个大人了,真的要成亲了。
沈大山也很是高兴:“多谢管家告知,我明天哪儿也不去,就等在家里。”
两人又谈了一些家常,聊的开心。
沈婉听着隔壁开心的笑声,觉得十分的刺耳,再看田翠和刘大娘对她流露出的那种鄙夷之色,更是觉得没脸做人,但是这会儿她心如死灰,什么也顾不上了。
收拾完行李,看了一眼这个院子,她想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踏进来一步了吧,也没有机会再住上这个好的院子了。
林沐秋抓紧最后的机会破口大骂,刚才是顾忌顾景淮在,这会儿没人在了,她自然一点也不客气:“沈婉,我算是见识到了极度不要脸是什么样子,你一厢情愿喜欢顾县令也就罢了,自己偷偷摸摸的不就好了,居然还暗搓搓的写信给我们家月儿穿小鞋,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谁,就你这副丑模样你也配跟我们月儿争顾县令吗?”
“呸,你要不是我们月儿的妹妹,顾县令连你是谁都不会知道,你就不是个东西,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还住在我们家,还给我们背后下刀子,一个扶不上台面的东西,你简直就是活成了一个笑话,我看你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了! ”
林沐秋骂的十分老辣,字字句句都敲打进了沈婉的脑中,在场的人包括几个衙役,这会儿都面露鄙夷之色,连掩饰都没有。
沈婉看着那赤倮倮的鄙视,泛红了眼眶,她知道自己败了,败的很彻底,后半生可能就只能清贫过下去了,为什么偏偏是沈月容,一个乡下泥腿子,到底是为什么?
沈婉流着泪默默地被衙役送上了回家的路。
沈月容此刻正披散着头发,身穿白色里衣,坐在床榻上拼命的打哈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