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山询问道:“大哥你不是说来接婉儿的吗?这怎么……”
沈大田瞪了沈大山一眼,还不是因为你没出息做不了主,跟你说那么多干嘛。
沈月容也皱了皱眉,消息这么灵通,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沈婉了,不能留了。
这是准备要给村里酒坊的配方,不可能给大伯一家的。
沈月容直接拒绝:“大伯,我早就跟你说了,生意不好就不要做了,你们就吃老本安享晚年不好吗?我这配方是要给村里酒坊的,不能给你。”
顾芳看沈月容固执已见,按耐住怒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你就把配方给我们我,那是我们沈家的东西,怎么能给外人呢,当然留着我们沈家自己赚钱了。”
是沈家的东西,但是我们这个沈家,不是你的沈家。
真有脸开口,这几个配方就是光拿去卖钱,估计都能卖好几百两。
再说了,给了你们,你们要是给我闹出点什么事情来,岂不是连累我。
沈月容毫不犹豫的拒绝:“配方我是必须要送给村里酒坊的,你们又不做酒坊生意,这样盯着我的配方做什么?”
其实他们路上也确实没想好拿了配方做什么用,但是心里知道这配方值钱,哪怕他们不会做酒,转头一卖,也一定能卖不少钱。
沈大田急忙上前劝说:“月儿,我们现在不做酒坊生意,以后做啊,你别管那么多,只管把配方给我们就行了。”
沈月容噗呲一笑:“大伯这话说的真有趣,我的配方,叫我别管那么多,这是哪门子道理!”
看来白要配方,是行不通了,先骗到手再说。
沈大田面色一变,又心生一计:“要不这样,月儿你的配方给了我,我一回去就开个酒铺子,回头卖了酒赚了钱,我再分你一些,这样岂不是两家人都好吗?大山,你快帮我劝劝月儿。”
这大哥说的好像也对,反正都是个赚,但是村里酒坊也不能不给配方,毕竟关乎那么多人的生计,叫月儿给大哥一个两个,应该也没问题。
沈大山开了口:“月儿,要不你就给大伯匀两个配方?”
林沐秋扯着嗓子喊起来:“不行,凭什么给他?那是我们家的东西。我们自己拿在手上就能赚钱,凭什么还要经过他们的手,我们再分一份,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
话糙理不糙,林沐秋这次是真的看到了事情的本质,沈月容居然有一点欣慰的感觉,差点忍不住要笑出来。
就是爹还是太老实好骗了,沈月容对着沈大山解释道:“爹,这清泉县的经营权我前两天已经谈妥了,如果现在把配方给大伯去经营,怕是要不守信了。”
既然如此,那确实不能为难月儿了。
沈大山没有再说什么,他一向老实出名,守信的道理自然懂的。
里外不分,不识好歹,乡下丫头就是拎不清。
顾芳这会儿顾不上跟沈大田说好要哄沈月容的事情,直接气冲冲的说道:“沈月容,谁跟你才是一家人啊?你凭白把配方送给外人做什么?还把经营权也给了外人,我们才是你的亲人!”
亲人,这会儿知道是亲人了。
沈月容看顾芳不客气,她也就没有客气,冷哼一声说道:“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大伯和大伯娘,请问这算哪门子亲人?”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家以前太穷了,来了还不得被你们薅掉一层毛。
顾芳有些心虚,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们搬外地去了,回来路远,这也不能怪我们啊!”
沈月容不屑的问道:“哦?那大伯大娘现在三天两头的来,怎么不嫌弃路远了?再说了,路再远那怎么连个信件都没有?我们搬家可是提前十几天就写信邀请大伯一家来,你们不来也就算了,连个回信都没有!”
沈大田气的吹胡子瞪眼,但这确实是他做的不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辩白的。
他给顾芳使了个眼色,放下姿态,低眉顺眼的说道:“月儿,这事是我们不对,是我们太忙了,我们也是一时疏忽忙忘了,乔迁的贺礼我们一定给你补上。”
亲情都没了,谁稀罕一份贺礼,说这么多只是为了提醒爹爹,不要因为血缘关系而心软罢了。
沈月容缓缓说道:“贺礼就不必了,既然你们这么忙,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们不是来接婉儿的吗?明天就带着婉儿回家去吧,我们也不好意思耽误你做生意。”
真是油盐不进,这丫头是被鬼遮了眼吗?
沈大田夫妇俩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他们没想到这亲大伯的分量,在沈月容心里是如此的低,连普通村邻都不如!
沈大田一脸哀愁的喊道:“沈月容,我可是你亲大伯,你如此不近人情,你是要六亲不认吗?”
六亲不认!呵,我就是不想认了!
沈月容笑着说道:“大伯说笑了,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这些年一直都是街坊邻居帮衬我们家,我帮衬村里的酒坊也是应该的。”
“我亲娘的丧事你们没帮忙,我后娘的亲事你们都没参与,但看在血缘关系,我还是尊敬你,喊你一声大伯,让你住在家里,如果我真的六亲不认现在就赶你们出门了。至于亲疏,那在我心里,自然比不上一直帮助我们的村邻了。”
沈大山本来就跟沈大田这么些年没联系,已经疏远了很多,现在听到沈月容提起往事,心里更是难受,往事他不是不介怀,而是看在血缘关系上,不得不放下。
月儿知道的并不多,当初爹娘还在的时候,他们就没少闹腾,哪怕爹娘去世也闹腾了一回。
后来一直没怎么联系,直到林沐春生病,沈大山实在没有办法才求助与他,结果别说钱财了,连只言片语都没有得到。
这些事,沈大山连林沐秋都没怎么说起,因为实在觉得太丢人了,难以启齿。
沈大田听了心里不免有些许羞愧之色,这以前的事情,真要说起来自己确实不占理,是自己不厚道在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