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三人去散了一下步,宋微微便困了。
回到房间,帮她洗完澡,宋嘉意正准备哄她睡觉。
小家伙嘿嘿地掏出一颗巧克力,递给宋嘉意。
“妈咪,我今天遇到向北叔叔了哦,他给了我巧克力,我吃完了,喏,这是他特地叫我给你的,你一定要吃哦。”
向北……
他怎么知道微微在皇家幼儿园上学?
心里诧异,但表面上,宋嘉意笑着接过:“好,妈咪一定吃完。”
“嘻嘻,好好吃哦。”
宋嘉意为她盖好被子:“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去幼儿园呢。”
“嗯,妈咪晚安。”
小家伙的睡眠质量很不错,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宋嘉意回到自己的房间,拿着那块巧克力发呆。
脑海里,向北所说的话,再次回荡。
“小意,你可以拒绝我,你甚至可以不和我在一起,你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但那个人,绝对不能是许庭琛!”
“他是一个恶魔,他没有心!”
“如果他真的爱你,为什么迟迟不肯公开宋微微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迎娶你!”
真被他说中了。
只要公开宋微微的身份,那所有的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她不再是单亲妈妈,而宋微微,也不是没爹的拖油瓶。
可许庭琛却拒绝了。
他有他的打算。
但那打算是什么呢?许庭琛却不肯告诉她。
是觉得她的过去,太过不堪,还是觉得她现在一无所有,无法在事业上帮助他?
还是说,他对她们母女好,真的只是出于愧疚。
不公开她们的身份,只是为了让他日后,还有更好的选择?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一下。
她拿出一看,是向北的电话。
犹豫了几秒,她最终还是接了。
“喂。”
“巧克力拿到了吗?”
向北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
听着这样的声音,宋嘉意根本生气不起来。
她把儿玩着手中的巧克力:“微微给我了,还有事吗?”
“尝尝。”
宋嘉意拒绝:“不了,我不太想吃。”
向北继续道:“咬一口,里面有惊喜。”
有惊喜?
会是什么?
最终,宋嘉意还是抵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咬了一口。
咔嚓。
本该一口咬断的巧克力,却并没有断。
透过那咬痕,她看到了巧克力里面,有个金属片。
她将金属片拿出来,蹙眉问:“这是什么?向北,你什么意思?”
“小意,你是不是很好奇,昨天我为什么会说他是恶魔?”
向北的语气,染上了一丝轻嘲:“我一会发一个定位给你,明早十点,在那里你会得到答案。”
“我不需要这答案。”
宋嘉意将巧克力扔回桌面。
“随你,但我也和你说明白了,我爱你,你可以不选择我,但绝不能选择我哥,即便微微是他的亲骨肉,也不能!”
说完,兀自挂断了电话。
宋嘉意将手机扔到一旁,倒在了床上。
向北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挑拨离间,还是另有深意?
而许庭琛,又那么恨他。
两人之间,渊源绝不会像许庭琛轻描淡写的那样简单。
她只是想回来做个交流,顺便报个仇而已。
为什么就那么倒霉地卷入了他们兄弟俩的恩怨情仇里了呢。
叩叩。
突兀的敲门声响起,将宋嘉意神游的魂给拉回来。
“睡了?”
“没。”
宋嘉意下床开门。
许庭琛穿着休闲睡衣,端着一杯牛奶,站在她门口。
“有事?”
他将牛奶递给她:“过来书房。”
宋嘉意接过,跟了过去。
书房里,许庭琛给了她一把钥匙。
宋嘉意不明所以:“这是做什么?”
许庭琛眸色很淡,情绪比以往,要冷上几分。
“我用你的名义在西郊买了一幢别墅,从明天开始,你和微微搬去那边住吧。”
“那你呢?”
宋嘉意就那样看着他:“你跟过去么?”
“我不跟过去。”
宋嘉意扯出一抹苍凉的笑:“原因呢。”
许庭琛站在窗边,背对着她:“我最近需要处理一点事,不方便。”
“那我们这算是分居吗?分居两年后,婚姻关系自动解除?”
宋嘉意看着他的后背,故作不在意:“其实不必这样的,反正我们领证的事,也没公布,我现在就可以和你去离婚。”
许庭琛不耐:“谁说要和你离婚!”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需要一个理由。”
宋嘉意毫不退步。
许庭琛捏了捏眉心。
一向不爱解释的他,三翻四次为这女人破例。
他感觉到了危险。
最后,他还是没有解释。
宋嘉意回到房间,桌面的手机屏幕光亮。
向北给她发了一个地址。
她本来不想去探究这些的。
但许庭琛的异常,却令她下定了决心。
向宋青常请假后,宋嘉意开车去了向北所说的那个地点。
那里处于郊区,人烟稀少。
大部分都是工厂,烟雾缭绕,空气并不好闻。
宋嘉意将车子停在了附近,下车走路过去。
一幢废弃工厂地下室里。
一个男人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地跪在地上。
他的手软绵绵的,就像面条一般,使不上力。
脑袋磕在地上,留下一滩血痕。
男人哆哆嗦嗦求饶:“许……先生,饶了……我吧。”
男人前方,放着一张复古藤木椅。
许庭琛双腿交叠,左手撑着扶手,抵着下巴。
眉眼低垂,漆黑的眸,没有一丝浮动。
仿佛眼前所看到的人,不过蝼蚁般,脆弱不堪。
“谁指使你的?”
凉薄的唇微微轻启,吐出一句话。
那男人瘦弱的肩膀,微微一颤。
恐惧就像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没人……指使我,我……只是想……做爆款……新闻。”
没错,这人正是在网上曝光宋嘉意身世,诋毁宋嘉意的罪魁祸首。
要说没人指使,那可能吗?
“嘴真硬……”
许庭琛动了动手指,一个人提着一个桶上前,对着他兜头浇下。
黏腻的液体,附着在男人身上。
整个地下室,香气弥漫。
“你……这是什么?”
那男人突然就慌了。
闻这味道,像是蜜糖。
他泼他一桶蜜糖,想干什么?
难道……
那男人猛地瞪大眼睛。
坐在首位上的许庭琛,又动了动手指:“放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