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意对他没啥好耐心:“比你照顾得好。”
宋青扬碰了一鼻子灰。
愧疚地道:“嘉意,你恨二叔,也是应该的。”
“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宋氏你也有10%的股份,理论上来看,我们还是一体的。”
宋嘉意不耐烦打断:“所以宋青扬,你想干嘛?有什么阴谋诡计,也别拐这些弯弯绕绕了,直说吧。”
宋青扬叹了一口气。
“也没什么,主要是想来看看你爷爷,顺便的,我不久前在家找到了这个。”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宋嘉意。
在看到那熟悉的古朴小盒子时,宋嘉意瞳孔猛地收缩。
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重组,往事一步步,涌上心头。
“小意啊,这项链是家传的,距今已经传了五代了,妈妈现在将项链交给你,等你遇到自己觉得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了,你就将项链送给他。
在那之前呢,你就把项链,先自己带着。”
昏暗的台灯下,小小的宋嘉意,被宋母搂着。
宋母将小盒子里的项链拿出来,帮她带上。
“妈妈,我怕弄丢……”
小宋嘉意不肯带:“要不等我再大点,你再给我,到那时候,我再带上,好不好?”
宋母没有勉强,再次将项链放进了盒子里。
“那好,等你长大了,什么时候想要了,就来找我拿。”
“嗯。”
可那以后,宋嘉意却再也没法找母亲拿到这项链了。
久而久之,她也快忘了这一茬了。
倒是没想到,宋青扬会将这小盒子,拿给她。
见她情绪浮动,宋青扬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道:“这不是我们二房的东西,想必是我大哥的了。
但他们已经走了,所以我一直带着,想着哪天碰到你,顺道给你。”
宋嘉意看了看他,似乎是有些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一般。
宋青扬见此,再次道:“我承认,冉冉做了错事,我作为父亲,也有责任,但是大哥大嫂已经走了,这遗物,我拿了也没用,倒不如给你做个念想。”
宋嘉意抿了抿嘴,神色不明。
她才不想拿宋青扬的东西,谁知道他有没有算计她?
但那东西,却又是母亲的遗物。
母亲走了,她甚至没能见到他们的最后一面,其中遗憾,可想而知。
当时的她,怕被赶尽杀绝,连宋家都不敢回。
自然而然,父母的遗物,她也根本没法清点。
如今,这条项链……
宋青扬看出了她的犹豫,索性将小盒子塞到她手里。
“既然你爷爷安好,我就放心了,这个你拿着吧,我先走了。”
宋青扬走后,宋嘉意拿着小盒子,陷入了沉思。
盒子是用上等的檀木所制,她抚摸着那熟悉而复杂的纹路,眼睛不知不觉有些湿润。
滴答……
豆大的泪珠滴落,打湿了那纹路。
她终究还是打开了盒子,将里面的项链拿出来。
端详了好一会,她直接将项链给带上。
已经离开的宋青扬,其实并未走远。
他躲在角落里,亲眼看到宋嘉意将项链带上。
嘴角不由勾起一丝阴毒的笑。
果然,人都是感性的动物。
他这一招,妙啊!
……
许庭琛看完许老太太,刚好走出。
就看到宋嘉意坐在连廊凳子上,似乎有些伤心。
他大步走了过去。
眼角余光,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凌冽地往宋青扬的方向一扫。
宋青扬马上缩回头,果断离开。
许先生太可怕了。
他并不想与之接触。
反正项链已经交到了宋嘉意手中,她也直接带上了。
接下来,他只需要等结果就行。
许庭琛并未多疑,收回了目光。
走到宋嘉意面前,道:“这么伤心,你爷爷情况不好?”
“没事。”
她收好盒子,站了起来:“爷爷很好,我们走吧。”
对于父母的事,她不愿多说。
宋氏,是属于她父母的。
她总有一天,要夺回来!
但在这之前,她得先进宋氏。
可现在她上午要去许氏,下午要去医院。
根本就分身乏术。
所以回去的路上,她特地和许庭琛打了个商量。
“那个……我们商量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
宋嘉意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见他心情还不错,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想帮我父母洗白,夺回宋氏。”
“嗯。”
他神色很淡。
宋嘉意根本猜不出他到底在想啥。
她只能试探道:“所以我得进入宋氏,才能搜集证据。”
“可以。”
宋嘉意疑惑:“真的?我得先不去许氏的哦。”
许庭琛扫了她一眼,慵懒道:“你在许氏,也干不了啥。”
宋嘉意:“……”
这暴击,有点吐血。
但她还是担心问:“你不会因此和我争微微的抚养权吧?”
许庭琛甩了一个白痴的眼神给她。
“我们已经登记了。”
“偶。”
她一下子忘了这茬。
登记了,如果要争抚养权,那就意味着要离婚。
可他们却是隐婚,如果闹出争夺抚养权的话,影响必定十分恶劣。
所以,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许庭琛,都不会和她争夺抚养权了?
虽然,她完全不知道,许庭琛为什么要和她登记。
但这也没关系了。
只要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和她争抚养权就好。
“那我周一,直接去宋氏了。”
“随你。”
难得他那么好说话,宋嘉意有些得寸进尺了。
“那个,许庭琛,你肯定知道我的情况的,对当年我父母贪污受贿,畏罪自杀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许庭琛转动方向盘,神色仍旧没丝毫波动。
“利益者的行为,只要有利,死几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宋嘉意憋着火气,继续问:“你的意思是,我父母都是被冤枉的,对吗?”
许庭琛嘲讽地笑了:“冤不冤枉,没人在意,他们在意的,只是利益,懂吗?”
“你想为你父母翻案,首先就得拿出足够的利益,才有人肯帮你。”
他这话,已经说得很明了了。
不管她父母到底有没有做那样的事,那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人从中获利了。
人都是自私的生物。
在利益面前,生死都很淡。
宋嘉意在这方面并不是行家,她只能虚心问:“那我具体该怎么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