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用枪抵着她额头威胁的时候,这货都还得带着一个翻译呢。
为什么突然就口吐中文,而且,还说她守活寡?
什么鬼?
他又不是她老公,把他淡淡踢碎了,要守活寡的也不是她啊!
等等,难道……
宋嘉意猛地抬头。
还未干涸的泪水挂在眼角,配上她那静若呆鸡的样儿,看起来十分滑稽。
木法抬手,用粗粝的指腹,擦干她额角的泪滴。
宋嘉意快速拍掉他的手,另一只手一抬,就摸向他的后脑勺寻找破绽。
可她到底还是伤患,速度慢的一笔。
还没碰到他的后脑勺,就被抓住了手。
“乖,是我,别怕。”
声音不再掩饰,宋嘉意终于听出了其中的熟悉感。
她咬着牙,眸底全是大写的不可置信。
是他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变成了古威最信得过的下属之一?
木法单膝跪着,将她慢慢搂入怀。
在看不见的背后,木法的眸底,慢慢涌上一丝薄雾。
“你有一分钟的时间告诉我,你接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嘉意,这里的守卫太森严了,就凭你一个人,你逃不出去的。”
“不但逃不出去,被发现的话,你连命都会没有!”
宋嘉意咬牙,忍住泪水,她一把将许庭琛推开,摸着他的脸。
是陌生的脸,可那眼神,却熟悉得很。
“你真的是……庭琛?”
“你怎么潜进来的?”
“脸皮,你哪来的脸皮?”
宋嘉意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地问了好多句,木法都对答如流,宋嘉意才终于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眼前这人,就是她藏在心里,想了念了一年多的许庭琛。
可如果这人是许庭琛,当初砸她脑袋时,为什么那么的不留情面?
她脑袋现在还在痛着呢!
宋嘉意幽怨地白了他一眼,指着自己的额角:“人生第一次脑袋开瓢,是拜你所赐!”
许庭琛抬头望天:“这天气不错,时间紧迫,赶紧聊正事。”
宋嘉意哼哼一声:“要不是时机不对,你死定了!这次就先饶了你。对了,只有你一个人潜进来?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孤影和简沉……”
许庭琛简单快速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然后宋嘉意也马上将自己的任务,以及遇到向北的事,都说了出来。
“目标是带走嘉儿,我有办法说服她配合我们出去,还有向北也在这,我怀疑他被人替换了记忆。
现在的他,十分仇视你,所以你千万要伪装好,绝不能让他发现。”
“嗯,我知道了。”
许庭琛疼惜地搂着她,又快速地将她全身检查一遍。
“身上的伤不碍事,但你的脚,你必须至少养半个月,你的所有计划,都必须推迟到半个月后进行。”
宋嘉意点头:“我知道。”
“我得离开了,所以……委屈你一下。”
许庭琛刚说完,就打开了花洒。
宋嘉意刚开始还懵,但下一秒,马上明白过来,配合他的动作,让自己成了个落汤鸡。
许庭琛把她押进来时,是很凶的,所以出来的那一瞬间,她绝对不能毫发无损。
所以为了演戏,她必须得受点苦。
里面的嘉儿,等啊等,等到都快睡着了,都没等到木法把人带来。
而这时,又听到外面传来巨大的声响,她顾不得身上的伤,马上扶着墙,一点点挪出去。
她刚挪到门口,也刚好看到宋嘉意被扔出来。
砰的一声砸在地上,那声响,嘉儿听着都觉得疼。
宋嘉意躺在地上哀嚎,浑身湿漉漉,狼狈极了。
嘉儿反应过来,马上忍痛挪过去。
木法刚好从厕所出来,他眼神凶狠,杀气十足。
“嘉儿小姐,你的人太不听话了,你受伤了,所以我替你教训了一下,你不会介意吧。”
语气中,邪肆桀骜,丝毫没将嘉儿放在眼中。
确实,古威的女人们对他们这群手下来说,就是玩物。
玩物受宠时,他们才会对其恭敬少许,可一旦不受宠,那就是垃圾。
是他们都能玩的玩具。
而嘉儿,已经濒临不受宠的边缘。
毕竟若是以往,古威都会亲自来哄,可这一次,他不过是吩咐一个手下,拿点补品拿点珠宝就完事了。
所有人都知道,盛宠了几年的嘉儿,即将失宠了。
而夫人也正是猜到了这点,才会那么火急火燎地去找古威。
她需要去探得一个准信儿,才能毫无顾忌地收拾膈应了自己好几年的贱人!
嘉儿也深知这点,所以对木法的失礼,她没有处置的权利。
嘉儿指着门口,冷声怒喝:“出去!”
木法冷哼一声,倒是出去了。
在转身前,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宋嘉意按兵不动。
宋嘉意微不可微地点了点头,这小动作,十分担心宋嘉意的嘉儿,并没有察觉。
“小意。”
嘉儿摇晃着她:“能起来吗?我扶你去床上。”
宋嘉意点了点头,但浑身都湿透了,她必须换衣服。
嘉儿见此,索性先去将门反锁,然后拿了一套睡衣过来。
宋嘉意躺在地上,眸子半磕,微弱的视线,一直看着她走路的姿势。
伤还没好,所以走路下意识地内八。
但好歹能走路了,所以那残暴女医生,看来有两把刷子。
“来,把衣服脱了换上。”
“脱得了吗?要不要我帮你?”
宋嘉意点头,配合她的动作脱衣换衣。
许庭琛对她下手很轻,所以她身上没有添任何一道新伤,但即便再轻,冷水浇灌而下,她身上的伤口,全都痛得要命。
小心翼翼地换完衣服,两人互相搀扶,回到床上。
“你……还好吧?需不需要我把医药箱拿给你?”
宋嘉意点头:“好,谢了。”
“不客气。”
宋嘉意确实得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所以她没拒绝。
嘉儿不懂医,所以最多帮忙消个毒,递个药而已。
剩下的,全是宋嘉意自己忍痛处理着。
等完全处理好,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宋嘉意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嘉儿,有没有吃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