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扬一接到电话,就马上安排医生,准备就绪。
等救护车一到,马上将人送进了手术室。
可在临进手术室前,他却顿住。
蹙眉看着许庭琛:“你也受伤了?”
“先别管我,救她!”
许庭琛即便面色苍白,可那眼神,却仍旧锐利压迫。
齐飞扬知道宋嘉意对他的重要性,当即咬牙道:“我救她,但你的伤也不能耽误,去找顾彦钧,他应该信得过。”
“赶紧救人!”
许庭琛暴躁地一脚踹过去。
齐飞扬捂着屁股跑进去,嘴里还骂着许庭琛把他的关心当狗肺。
季培彬来了,与之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私人医生。
院长快速安排了一间急救室,许庭琛就在那里,没打麻醉,咬牙忍着取出子弹。
那子弹是某种新型的炸裂型子弹,看似普通,可一旦中弹,子弹会在肉里面二次炸裂,所以看着伤口很小,实则里面,惨不忍睹!
他才中一枪,就痛得浑身痉挛,嘉意中了两枪,而且,还都在胸口……
眼前阵阵发黑,呼吸急促到窒息。
季培彬还以为是医生不尽力,喝令他打麻醉。
“不用!”
许庭琛双手捏成拳,因为忍痛,额间全是汗。
“就这样……很好!”
很好,好什么?
没人懂。
但站在门口的龙先生,却懂了。
看来,你眼光不差,这个男人,很不错。
爷爷也可以放心了,不过呢,现在京都形势严峻,留在他身边,小命随时都有丢的可能。
他垂眸,退了出去。
处理伤口是煎熬而缓慢的过程,手术里的人,晕过去了只当是睡了一觉,醒来一脸懵逼。
唯有那等待的人,手术室门口来来回回走了不知道多少遍,心里担忧了不知道多久。
接到裴文静电话的程毅,就一直留意着医院的动静,结果,还真被他发现,宋嘉意被送来抢救了!
但她抢救那,太多人守住了,程毅没有打草惊蛇。
而是通知了裴文静,叫她下班过来。
裴文静哪里等得到下班?
中午草草地吃了两口饭,就跑了过来。
至于下午,直接请假!
她赶到时,宋嘉意还是没有从手术室出来。
很多人拦着,她想上前,也根本不让。
理由很简单:没得到命令,不允许放行。
她知道他们的顾虑,没有继续哀求,而是转身去找了程毅。
“据说是中弹,但伤势如何,没法探知。”
裴文静吸了吸鼻子,靠在程毅肩膀上,泪流了一地。
中弹……
伤势不会轻的!
宋嘉意确实伤得不轻,看着那伤口,齐飞扬吓得满头大汗。
距离心脏太近,清理起来太难了。
稍有不慎大出血,那就是一命呜呼的。
他虽然有足够的能力,但就怕没足够的运气!
所以每个动作,他都做得特别小心。
汗水,不知不觉地浸湿了后背。
太阳由正空渐渐西斜,残阳孤影,落日晚霞,渐渐都归于黄昏。
月儿渐渐当空,星光璀璨,那紧闭的手术室门,终于打开。
齐飞扬双腿麻痹,双手无力,十分疲惫。
守在门口的,除了保镖,就只有龙先生一个。
见他出来,龙先生马上上前。
“她怎么样了?”
语气虽平淡,但那深邃的眸,却透着浓浓的担心。
齐飞扬声音很小,着实是太累了。
“暂时保住小命,但还得继续观察,能扛过接下来的三天危险期,才算真正的脱离危险。”
“嗯,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龙先生走后,齐飞扬混沌的脑子,才猛然回过神来。
刚刚那是谁啊?
不是庭琛,又不是庭琛手下的人,也不是向北和孤影他们。
怎么就这么关心宋嘉意呢?而且,许庭琛还放他进来?
齐飞扬没见过龙先生,会怀疑很正常。
他不但怀疑,还打算去问。
可奈何许庭琛的主治医生来了,又把他给拉到了另一个病房。
原因很简单,他搞不定,求救。
于是累个半死的齐飞扬,又继续干活去了,根本没时间想刚刚那个到底是谁。
……透过玻璃窗,里面的人儿,身上**满了管子。
旁边的仪器,不断地发出滴答滴答声,氧气罩上白雾氤氲,证实她还活着。
手机突兀地响起,打断了龙先生的凝视。
他转身,走进安全楼梯。
“喂,爷爷。”
“听医院说,你突然休假半年,你要去哪?”
“不是突然,是早就说好的,研究结束,我会休息,去旅游散散心。”
“那只是你对外的说辞,我可不信你,老实说,你到底去了哪?”
“去国外找我的老朋友,同时会带着宋嘉意。”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也不知是在想什么,等了很久,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喘息。
“那孩子……没事吧?”
“暂时没事。”
“好好照顾着吧,我老了,管不动,挂了。”
说完,快速挂掉。
老人苍老地叹着气,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电影重播般回放。
他不懂年轻一辈的恩怨,但人老了,总会格外的念旧情,都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
可年轻人和他们,到底不同。
罢了罢了……且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他一个半只脚迈进棺材的人,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
宋嘉意很痛,全身都痛。
她极力想睁开眼,但却怎么都做不到。
她甚至不知时间的流逝,不知自己的处境。
看着那白茫茫的一片,她迷茫了。
是死了吗?
要不然为什么会到了天堂?
“嘉意……”
谁在叫我?!
宋嘉意好想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到底是谁……在叫她?
但眼皮实在是太沉重了,身上也很痛,痛得她根本无法动弹……
龙先生看着她因挣扎而蹙起的眉,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地,将那褶皱给抚平……
“睡吧,等你醒来,一切都会结束。”
“喂,许庭琛,你疯了不成!”
外面传来吵闹声,龙先生收回手,轻轻走出去,又轻轻带上门。
换下无菌服,许庭琛刚好来到。
他靠着门框,脸色比鬼还惨白。
咬着牙,额间汗珠弥补。
一手捂着伤口,艰难道:“帮我消毒,我想见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