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青做好了安排,众人就一块去地里忙了,今天就是要先把这些被拔了的药草捡回来。
十几亩的药草捡起来,也不是那么快的。
他们一忙就忙了好几个时辰,等到药草全部都撞上了马车,已经又是快要日薄西山的时候了。
“蕊儿姐,趁着天还没有黑,我这就回镇上去了。等过两天我买好了种子,我们回来种药。”
“行,你早点回去吧,这几天我让我相公去地头看着。”
天色不早,洛青青不做耽搁了,在一个学徒的陪同下,驾着马车回往了镇上。
只是谁也没有看见,在她家周围的角落里有一个人影紧盯着她远去的背影而后快速的跑掉。
“驾——”
马车跑上了河提,又跑过了小桥,一路朝着青山镇的方向去奔跑。
夕阳的余晖洒在车厢上,洛青青靠在车厢凝神思考。
到底是谁拔了这些药草的。
她明明谁也没有得罪过呀。
马车在路上奔驰,乡下的土路并不好走,哐当又哐当。
不知怎的,洛青青想到了义诊时候遇到的那一伙儿人,她感觉到了一种慌张,心里不安了起来。
“小虎,你赶车快一点,天马上要黑了,咱们早点回镇上。”
外面的小虎答应了一声,扬起马鞭朝着马儿拍去。马儿吃痛,速度也更快了。
哕哕——
才过了不大一会儿,突然一阵马儿受惊似的叫了起来,马车也猛然停住了。
哐当一声,洛青青的头磕在车厢的木头上。
“怎么回事?小虎。”
小虎却没有回答她。
她着急的撩开车帘,只见暮色苍苍中,马车前头闪着几个人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天太黑了,也看不清楚他们的长相。
“你们是什么人?麻烦你们让一让,我们的马车需要过去。”洛青青扬声说道,心里那种不安隐约着又缭绕了起来。
“呵呵。”
前面有人呵呵笑了,一股阴测测的意味。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家就在镇上。”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回答她什么。
而是伴随着一声“上”,几个人影一块朝着她的马车扑了上来。
他们扑上来的那一刻,洛青青也看见了,那些人的手里全部拿着棍棒。
“砸,狠狠的砸,连人带车一起砸!”
“青青姑娘,我们快跑。”
小虎反应了过来,抓住洛青青的手臂往外拉。
砰!
一个人影上来,一棒子就打在小虎的胳膊上,小虎吃痛,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洛青青护着小虎,“你们要银子,我可以给你们的,多少银子都可以。”
那些人完全不回应她的话茬,上来就把马车砸了个粉碎。然后把目标对准了她的小虎就使劲的下棒子。
“不行我们快跑。”
两个人爬起来踉跄的奔跑,很快又被追上了,一棒子一棒子朝着他们两个砸下来。
棍棒砸在身上,深到骨髓的疼,他们几次摔倒在地上。
还有深深的恐惧,叫他们两个人忍不住发抖。
洛青青咬着牙,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害怕。她卯足了力气瞅准一个比较瘦弱的男人,猛然抢过了棍棒,朝着对方砸去。
狠砸两下,那人就抱头摔在了地上。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棍棒砸在她的身上。
砰的一声,一棒子打在她的头上。
她一阵头晕目眩,还有温热的带着铁腥味的液体从头上流了下来。
“差不多了,我们走!”
有人低呼一声,似乎准备收手。
洛青青捂住自己的头,可恶的家伙们,竟然敢拦她的马车打砸他们,打完了就想跑么?
做梦!
她爬起来,一把拔出了自己的一根银簪,卯足最后的力气追上去冲着那个瘦弱的男人的后脖子猛刺了下去。
就是要走,也得给她留下记号。
连刺两把。
“滚开,死丫头!”
吃痛的男人重重一甩,洛青青轰然倒在了地上。
“青青姑娘!青青姑娘!”
小虎震惊害怕的大喊声响在耳边,洛青青却感觉到自己的眼前越来越黑,小虎的声音也距离她越来越遥远。
不知道过了多久,洛青青终于有了意识。
疼,真的好疼,身上疼,头上也疼,四肢百骸动一动就疼得要命。
她挣扎着,终于睁开了双眼,入目,便是徐氏在流泪的面容。
“青青,我的青青,你醒了是吗?”
她张了张口,“娘。”
“好孩子,好孩子娘在这呢。”
“我,我没事啊。”洛青青使劲儿想笑,可是脸上也很疼,根本就笑不出来。
她艰难的转转头,才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老房子里,是徐氏陪在她的身边。再往外窗外看去,影影灼灼,好像有人在说话。
“娘,扶我起来。”
“青青,你就别起来了,你好好躺着,外面的事情有卫公子在,你什么都不要怕。你流了很多血,大夫说你得好好休养。”
闻言,洛青青放松了一点。
卫扬也来了吗?那她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有卫扬在,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洛青青闭上了眼睛,缓和着自己的身体。
外面的天色大黑,已是深夜。可洛家的院子里,却是亮如白昼,学徒们都在,李蕊儿等人也在。
卫扬坐在轮椅上,听着刘刚把白天的事情叙述。
“就是这样的,青青说药草还有价值,我们采药回来就紧着拉去了镇上。谁知道,青青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那小虎也浑身是伤,站都站不稳了,靠着身边人扶着,他又恨又怕,“那伙人根本不说要什么,上来就砸,砸车砸人,连马也砸。青青姑娘最后对着一个连刺了两簪子又摔在地上,就晕了过去。”
“后来呢?”卫扬眼眸阴鹜。
“后来是这位大伯路过发现了我们,叫我赶紧回镇上报信,他把青青姑娘送了回来。”
听得这话,卫扬看向了一旁站着的中年男人。
男人一身布袍,面容清瘦,脸上挂着无限焦虑。
对上卫扬的视线,他连忙道:“卫公子,我叫刘先守,是在镇上的私塾里教书的先生,是回家路上碰上这事的,因为早年认识青青的母亲,所以帮着把她送回了这里,这里近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