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医院吗?”
我在高慕寒阴沉的目光下,不情愿地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这回我整理好了身后的安全带,利索地扣在身上。
“叔叔说要带我吃好吃的。”
后座的天宝晃荡着两条小腿,稚嫩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我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软和的手感格外得舒服。
“妈妈,男人的头发不能随便碰的。”
天宝撅着小.嘴巴看着我,却是没有躲开我的魔爪。
“谁告诉你的?”
“这只给喜欢的人碰,不过我喜欢妈妈,所以给妈妈碰,像叔叔的你就不能碰。”
我脸上的笑容一僵,侧眸看向正在开车的高慕寒,抿了抿唇转过身子在椅子上坐好。
前方是红灯,高慕寒打着方向盘停下车子。
他忽然看着我,细长深邃的眼眸染着些我看不懂的情愫。
“哎!”
四目相对间,高慕寒忽然抓过我的手放在他的头上,胡乱地晃了两下。
男人的头发比想象中要软,细密的短发轻轻划过的掌心,带着些许丝丝痒痒的感觉。
“小家伙,看到了?”
高慕寒抓着我的手忽然停下了动作,眼神里含着挑衅,看向后座的天宝。
我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被男人抓着的地方像是被烙铁烫了一般,热得异常。
“看到了,看到了。”
天宝稚嫩的生意从后座响起,我透过后视镜看过去,小家伙一双黑亮的眼睛完成了月牙状,活像是一只小狐狸。
高慕寒这才放开我的手腕,我慌忙地抽了回来,靠在车门边看着窗外。
“暖气是不是开得太足了啊?”
我伸手扇着脸颊,好像脸上有多热似的。
“没有啊,妈妈你的脸好红啊,发烧了吗?”
原本坐在身后的天宝忽然站起来凑了过来,黑亮的眼睛瞪着我,白嫩的小手摸上我的脸。
“好烫啊。”
我慌忙歪着头躲开天宝的手,轻咳一声。
“回去坐好,这样多危险,系上安全带。”
“你妈妈害羞了。”
高慕寒不说话还好,他的话音落下,我便觉得脸颊更热了。
变成这样都要怪谁?
我暗暗地横了一眼男人,伸手捂着滚烫的脸颊企图降温。
车子在一家西餐厅停了下来,刚停好,便有等候在门外的侍者走了过来。
我抱着天宝站在一旁,看着高慕寒低声了侍者说了句什么。
距离太远,我听不大清,猜测着大概是停车的事情。
“高总,你定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我跟在高慕寒走进餐厅,穿着一身西装的年轻男人立刻凑了过来。
看对方那般恭谨的模样,应该是认识高慕寒。
没想到高慕寒在晨安市也这么厉害?
我揉了揉鼻子,跟在高慕寒身后上了楼。
年轻男人在一间紧闭的房门前停了下来,率先伸手推门走了进去。
“高总,您看可还满意?”
“嗯,出去。”
高慕寒低沉的嗓音落下,年轻男人连忙退了出来,连一句废话都没有。
我抱着天宝站在门口,疑惑探头看了一圈包厢。
除了看着比楼下那些公共区域贵一些,还真不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进来。”
“哦。”
我抱着天宝走进包厢,鼻子轻轻嗅了嗅,四处弥漫这一股淡淡的清香。
好像是荷花香?
这个季节哪里来得荷花?
我疑惑走到餐桌边坐下,余光忽然瞥见一个水潭。
清清细流顺着假山流动着,上面飘着大多的粉色和绿色相间的植物。
我眨了眨眼睛,微微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这个时候还真能有荷花啊!
“妈妈,荷花。”
我恍惚地点了点头,抱着天宝走了过去。
相比较玫瑰花那样艳丽的花,我其实更喜欢荷花。
粉白相间的花瓣看着格外的喜人,清香不浓也不淡,闻着就让人感觉很舒服。
我喜欢荷花的事情连赵允善都不知道,高慕寒又是怎么知道的。
又或者只是偶然?
我伸手轻轻地拨弄了一下花瓣,脸上不由地露出了笑容来。
“喜欢?”
男人低沉的声音贴着我的耳畔响起,我怔愣地回眸看过去,慢慢地点了点头。
离开那里这么久,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荷花了。
“那就好。”
我拨弄花瓣的手一顿,怔愣地看向站在一旁的高慕寒,手指缓缓攒了起来。
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
敲门声忽然响起。
“高总,这是菜单和柠檬水。”
刚才离开的年轻男人端着的餐托走了进来,恭谨地放到桌边。
高慕寒抬脚走了过去,我张了张嘴,到底没有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
忽然觉得不问出来也挺好的,要是事实不是我想得那般该有多尴尬啊。
不过这里是西餐厅,怎么会有荷花这种偏古风类的装扮呢?
我摇了摇脑袋,打消了心里那点乱糟糟的想法,抱着天宝回到桌子边。
高慕寒点了两份牛排和配菜,又点了一份儿童套餐后,把菜单递还给年抢男人。
我的视线定格在男人身上的挂着的名牌上,眯了眯眼睛,才发现这男人原来是这个餐厅的经理。
想到了什么,我不由地看向坐在另一边的高慕寒,思绪乱飞起来。
“叔叔,你的身体好些了?”
天宝稚嫩的声音忽然响起,我垂眸看向小家伙,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
今天在车子发生的事情,已经让我意识到天宝已经懂了很多事情了。
说起来,他的性格也不知道像谁。
高慕寒明显就是有些沉闷的性格,愿意搭理你就多说几句,不愿意连个眼神都不给。
至于我,小时候好像也没有他这般机灵。
我杵着下巴看着天宝出神,小家伙像是察觉到一般,忽然回头看向我。
“妈妈,你偷偷看我干什么?”
“因为你好看啊。”
“那是因为爸爸和妈妈好看。”
天宝晃着小脑袋一脸得意地看着我,却让我脸上的笑容僵住。
“糟糕!妈妈我的意思是说,因为妈妈好看,而我不可能只是像妈妈,肯定也长得像爸爸。”
毕竟还是小孩子,天宝说得哪句话是真是假我还是分辨得出来。
我微微敛眸,抬头看向端坐在一旁的高慕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