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于季斯年活着前的事迹不太清楚,还是前些日子同腊雪八卦小天后那里打听到,大名鼎鼎的季斯年居然怕老鼠。
然后,她就将之前从厨房捉到的老鼠给扔了过去。
本来就是用来吓唬季斯年,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你胆敢这么戏谑于孤!”季斯年愤怒的说着,黑色的毛嘴呲裂开,露出锋利的尖牙。
安月明眉梢一扬,耸了耸肩:“有何不可?你照样是不理我!”
她说着,走到软榻上,将季斯年圈于怀中,摸了下它的小脑袋:“斯年,我想离开这里。我觉得不止贵妃和楚柔姬这些人想要除掉这个孩子,甚至还有别人。”
安月明不知道是谁,可是她能够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危机。
挣脱中的季斯年随着安月明陡然凝重的话语,瞬间平息安静了下来。
他看向了安月明,眸光微微眯了起来,似有所思。
“斯年,你别不理我好不好?”安月明的话带着几分恳求,“况且就算是没有这些麻烦,我也不想我们的孩子生于这后宫之中。”
孩子还没有出生,已经遭受到这么多的恶意。若是日后生下来,还不知要遭受多少毒手。
纵然皇家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可安月明不想自己的孩子生活在这杀人不眨眼的深宫内。
季斯年沉默着,他轻轻一跃,跳到了安月明的肩膀上。
柔、软的身子盘在她的颈部,软绵绵的爪子轻抚在安月明的脸上,动作轻柔。
对于它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安月明注视着,从那双金色的眼眸中,恍若看到了回忆中白衣男子的身影。
“斯年。”安月明下意识的喃喃轻唤了一声。
黑猫低沉的声音随之在她的耳边响起:“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一切。”
夜色如水,淡淡的月光恍若是一层轻纱,笼罩着大地,透着窗扉,零零洒洒的落了近来。
季斯年盘着身子,窝在她的跟前。
月光恰好落在她的脸上,淡薄的月光将她的五官衬得愈发柔和。
他的尾巴轻轻摇摆着,注视了片刻后,轻轻一跃,离开了此处。
秋去冬来,梧桐树上枯叶飘零而下,寒风瑟瑟。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她的手轻轻抚过微微隆起的腹部,眉眼中带着几丝挥散不去的愁容。
算下来她应该怀孕四月有余,可腹中的孩儿看上去不过才三月。
这么一来,东宫乃至延至到后宫,四处议论不断,各个都认为腹中的孩儿并非是皇嗣。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逼近,如何能够蒙混过众人的眼睛,这才是一个关键。
已入十一月,大雪纷飞,一切都恍如沉寂在一片白色的时间中,银装素裹。
安月明搓了搓手,带着腊雪和春雨在长廊处走动着。
季斯年已经消失了三天,起初她没有在意,只当做他出去有要事相办。
可三天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连她托人去了凤仪宫那里,也没有一点消息。
她左思右想都不放心,带着腊雪和春雨二人搜寻着。
“团团,团团。” 腊雪都喊累了,可仍然没有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
她走到了安月明的身边,面露为难:“安姑娘,如今天寒地冻,团团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它会不会——”
腊雪没有说下去,这么冷的天,猫长久不回来,极有可能是冻死了。
如今安姑娘还怀有身孕,冰天雪地中这番走动,万一出了事情,她们可承担不住。
安月明面带愁容,当即摇了摇头:“不可能!”
若是别的猫也就罢了,可是季斯年不可能冻死在外面。
春雨有点无奈:“腊雪,你别胡说。团团这猫很有灵性,不太可能会贪玩了三天没有回来,或许是出了什么事情。”
“安姑娘你别急,我稍后让其他宫里的姐妹帮忙看看,一定能够找到的。”
季斯年的确不是别的猫,不可能会在外面贪玩,她这么找着,全然是无济于事,不过让安月明安心了不少,也许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吧。
安月明长叹一声,看了一眼四下,没有一丝黑猫的身影。
这厢刚要转身回去暖暖身子,安月明忽而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叫唤。
“哟,这不是阶下囚的女儿——安姑娘嘛。”尖锐的声色故意拉长了,满是讥讽的意味。
安月明神情淡然,这几个月她大大小小的麻烦可不少,逐渐习惯了。
她转身看去,就见衣着艳丽的夫人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此人乃是季望舒之前秀女中陪着安月明一同入宫,嫁予季望舒的钱晓茜,只不过当时安月明为太子妃,她不过是个妾侍。
在过去的两个月内,钱晓茜没少找过安月明的麻烦。
特别是近来宫中有了她的传言之后,钱晓茜更是变本加厉。
安月明没有吭声,直径向着回宫的路走去。
在宫中这些日子,安月明还学会了一点,少说一点,少一些是非。
然而安月明要走,可有些麻烦总喜欢找上门来。
钱晓茜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一个健步冲上前,死死的拽住安月明的手腕。
“安月明,你以为你现在是谁?在宫里,你不过就是一个没有位份且不知廉耻的女人。居然敢在我的面前撒泼,你以为你还是以前被太子捧在手心里面的安月明吗!”钱晓茜颐指气使的说道。
可有一点安月明不明白,到底是谁在撒泼。
不过自从宫中这些日子来谣言四起,季望舒就很少来她的凝香殿。
宫中那些太监和宫婢各个都跟个人精似的,估摸着安月明受到了太子的怀疑,在各方面的用度上苛刻了不少,时常还要遭受他人的白眼。
安月明并不以为意,对她而言,目前的确不如从前。可是相比她刚来在冷宫的那段经历,倒是胜过许多,她也知足。
只不过很多事情,不代表她知足了,不争不抢就不会有麻烦。
“钱氏,你别太过火。纵然太子如今太子不宠我,可我肚子里面的孩子在,没有名分也要比你这个妾侍强百倍。”安月明毫不示弱,直接就戳中钱晓茜的痛点。
随之安月明便要将手给抽回来,可钱晓茜死活不肯撒手。
“安月明,你居然敢这么说我!”钱晓茜恨得咬牙切齿,与之纠缠起来。
她顺势抬手就要去打安月明,宫婢见状,纷纷过来劝阻。
各个再不待见安月明,可是心中也都清楚,她这肚子里面怀的是皇嗣。若是有个好歹,莫说太子追究,甚至连皇上也要责问。
到时候搞不好,她们所有人都要掉脑袋。
目前东宫唯有安月明一人怀有身孕,在宫中,有了身孕就有了一道免死金牌。别管外面怎么说,若当真是太子的孩子,到时候可就是太子的嫡子,很有可能便是未来的太子。
“你们放开,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贱人不可!”
“主子,不可!快快松手!”
无论所有人怎么阻拦,钱晓茜就是不肯撒手,就这般你推我让,顿时长廊便陷入一团乱。
“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