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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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这会儿,你让李疏说什么?”朱璃虽然嘴巴凶,但她此刻同情李疏,所以愿意帮人说上几句。

“他现下脑子里除了你要娶他这句,怕是旁的一概没有了。”

“还是,有点儿的。”李疏咽了口口水,“我是想着,虽然我话没说死,但是李作尘和他娘有了这个指望,五日之内必然心心念念的。所以趁着这几日,可以让姐姐安生些,也可以趁势,把区拨弄出来。”

兰桂摇了摇头,“区拨香炮制不易,李作尘又诸多要求若是那么容易操作,祖母和娘早弄完了,何必拖延这些日子,让姐儿白受罪?”

“真的弄不出,假的总好办吧。”李疏挑了挑眉毛,他已经让信鸽去送信了,估算日子,这一两天之内,父亲就会给自己回信,到那时,他的计划便可施展起来。这区拨是真是假都不要紧,只要李作尘送到肃亲王手里,便能定下他二人勾结一处的罪证。

“你是说?”兰桂用力拍了下巴掌,“我怎么就没想到,可以弄个假的?这样就是他流出去,也不怕用我家香害人了。”

“害,还是要害的。”李疏慢条斯理的喝茶。他见兰桂和朱璃都没听明白,也没有给两个人解释的意思,只是微微笑了笑,安抚两人,说只要听自己的就好。

“区拨香虽然有毒,但有父亲在,便不会危害圣上龙体。”李太医关好书房门,跟李老太医细细商量。

“只是为求稳妥,还是不用为好。”

“用,还是要用。”李老太医捻着胡子,“肃亲王是皇亲,没有铁证,拿不下他。”

“父亲的意思是?要给圣上用毒香?”李太医眉头微皱,他现在发觉李疏平时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像谁了,像自己亲爹!

“若非如此,怎么定罪?只有让圣上感到实实在在的危险,他才会狠下心,彻底发落了肃亲王。”李老太医眯起眼睛,“这次要做,就要彻底。打蛇不死随棍上,放虎归山终成害。必要让肃亲王彻底倒下去,否则这种奸佞小人,日后再有翻身的机会,便一定咬死咱们李家。不过,咱们家治病还算拿手,但在用香上确实有限。眼下虽有兰家帮忙,但终归相隔太远,为保圣上平安,区拨香,也不必全真。”

“眼下,也只能靠兰家做出区拨香,不管真假,先送到肃亲王手上。”李太医点了点头,“这样,便有了肃亲王勾结李作尘的实证。后面的事儿,可以按照父亲说的,只要他用了,危害到圣上龙体,便可借此机会,一举参倒他。”

李老太医没再说什么,他裁出一张二指宽的纸条,在上面写了些药名,让李太医抓过那只信鸽来,亲手把这纸条装入竹筒,绑到了信鸽腿上。

待信鸽高飞,身影没入蓝天的时候,李老太医笑吟吟的看着那一处天空,又伸手点了点书房前正盛开的重瓣金丝菊。

“虽是秋日,但看着花儿,倒是有了春景。”

李疏先回了兰家,跟兰夫人打好了招呼。

兰夫人听他说完并未马上接话,只是端着茶盏,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他。

李疏老老实实的在那儿站着,虽然心中疑惑,但并不敢开口发问。

“上次你说,只要我们兰家信你就好。”兰夫人笑着开口,声音不高,但威压极大。

李疏点点头,鼻尖渗出些汗来。

“我信你不会坑了桂儿,所以兰家上下,全力配合。”兰夫人喝了口茶,略微润润嗓子,这才让李疏坐下。

“这次的事儿,根源虽在李作尘,但你,脱不开干系。”

李疏心中一凛,他怕的就是兰夫人在大事未成之前追根寻源,眼下兰夫人这番话就待着意思,可他现在并不能说。

然给自己冷静了些许,李疏仔细琢磨了一番。

眼下兰家对自己不可谓不信任,甚至可以说,她们把兰姐儿的命都托付到了自己身上。自己若是再一点儿消息不露,下面的事儿想让兰家再配合,可就难了。

而且这怀疑一旦打下底子,日后拿办了肃亲王,料理了李作尘后,兰家若是以为自己只是利用人家在圣上面前邀功得赏做大官,那桂儿要娶他的事儿,必然要黄。

“伯母。”李疏咬咬牙,决定捡出些能说的实话,先说出来,看看兰夫人的反应。要是人家听点儿就满意,他便不多说了,要是还不行,就再多说一些。

“你说吧,我听着呢。”其实兰夫人今日也是顺便敲打一下李疏,并没真奢望能知道再多的东西。若非兰桂说了要娶人家,乱了李疏的心智,今儿的事儿哪怕李疏依旧一言不发,兰夫人也会配合他。毕竟料理李作尘,才是兰家当务之急。

“我并非香贩,家中也不止行医这么简单。”李疏今日决定都说实话,但是把最重要的信息瞒住。

兰夫人点点头,等他继续说。

“李作尘不止什么时候,勾结了京中某位要人。”李疏叹口气,看来只说自己背景不行,还得再多说些。

“哦,好本事。”兰夫人对于这话也没什么意外的。只淡淡的接了一句。

这下,李疏只好硬着头皮再来。

“上次的曼陀罗,是那位要人索取,为了害人用。”

“废话。”

“这次的区拨香,也是一样。”

“你还有不废的说么?”

李疏抬起袖子,擦了擦脑门。

不废的,不废的就得说自己是太医,李作尘幕后主使是肃亲王和宫中贵妃娘娘,她俩合谋要谋朝篡位了。

但这个,现在没实证,社稷前朝安稳和后宫隐秘,实在是不能说啊!

万不得已,他只能从自己身上下手,把当日初来梅城县的目的,交代了出来。

“我当日来梅城,原本是为了查询一样东西。就是那不负香。”

“这你也说过。”

兰夫人心跳如鼓,面上还是死死的压着。

“伯母,你不妨想想,李作尘两次要的香,都是有毒之物。那我来追查不负,又是为了什么?”

“不负有毒?”兰夫人挑起眉毛,“可你不是拿走了方子么?若是有毒,你怎么没抓豆娘?就是我们家,怕是也逃不开干系。”

兰夫人这番话,把事儿推得干净利索。

你李疏已经把不负香和方子都弄走了,现在别想把这事儿跟李作尘要的曼陀罗和区拨香联系到一处。兰家也好,豆娘也罢,都不会背这个干系。

“是,我拿到方子后,确认了不负无毒,想来是误传误信。但没有这些误会,也不会出后面的事儿。”李疏又擦了擦汗,现下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若不给兰夫人一个合理的解释,怕是过不去今日这关。

“没听懂。”兰夫人摇头,“那不负无毒,怎会误传误信?又怎会惹出后面你说的这些事儿?因何会扯上李作尘?”

“原是积年旧案,我现在略说给伯母听听,再细的,伯母莫要再问,我也实在还不能说。”

“好。”

兰夫人让金枝给李疏上了碗茶,又给金枝使了个颜色。

金枝上过茶就飞快的跑了出去,直跑道兰老夫人院子里,扯来了玉娘。

“说起来,起初,或许只是兄弟相争。”李疏说的慢条斯理,尽量掩盖住这背后人的身份。

“为了争夺家产,当弟弟的便生出要害自己兄长的主意。”

“他兄长颇有些本事地位也高,轻易动不得。当弟弟的不知道想了什么法子,不知不觉的就把他哥哥害了。这一份产业都到了他手上,连带他的后世子孙,也能因此得了好处。”

“这事儿因为年深日久,又做的隐秘,所以几乎无人知道。直到这人死后,他的儿孙胃口更大,想要的也不止是财产,还想夺了,嗯,夺了整个宗族的东西。”

“他的儿孙不知道怎么得知,自家祖先发迹的不干净。不以为耻,反而觉着是好事,也想用这个法子。所以,就派人来打探当年自家祖先所用之物。谁知是个误会,那东西原是没用的。”

“他儿孙知道后,依旧不死心,想方设法又寻到一人,想借着他的手,弄出能完成自己愿望的东西。”

李疏说的绕山绕水,但好歹兰夫人是听明白了。

“你是说,这人的儿孙,想让李作尘弄出那可以在无知无觉中,致人死地的香?”

“正是如此。”

“那人儿孙原来是以为不负有毒?”

“对。”

兰夫人点点头,她又喝了口茶,低头之际,眼中精光一闪。再抬头时,却摇头叹息。

“香这东西,虽然用不好或可伤人,但若说无声无息致人死亡,那便是痴人说梦。”

她慈爱的看着李疏,又冲着李疏笑了笑。

“不管是上次的曼陀罗,还是这次的区拨香,你这学过医的,都能诊断出来。所以你说说,人怎么可能被害死了,还不被发现呢?”

李疏点点头,兰夫人说的很有道理。

“再说,虽然你没说以前被害死的是什么人,但想必,也是位高权重。这样的人病了,就算他和他家人都是糊涂蛋,讳疾忌医的不着大夫诊治,难道死了,也没个仵作来查验么?我常听人说,中毒死的人,嘴唇乌黑,七窍流血,难不成来的仵作也是瞎子?验不明,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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