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帮人却刚好没见着他们俩落荒而逃的背影,一秒也不多,一秒也不少。
倒见白翎悠然自若地从楼梯口走了上来。
“太······太子殿下?”那狱头不由吃了一惊,没想到他竟然还没走。
却见白翎脸上分明流露出了一抹怒气:
“不是说了让你们直接往前巡查吗?怎么又回来了?”
“回殿下,微职······微职·······”那狱头有些结巴起来,“微职该死!走,大家继续往前面检查去!”
“是。”众狱卒应道,便跟着他朝前走去。
白翎再次目送他们离开,可这一回为了以防万一,他足足等了十多分钟,盘算着凌然他们应该也到了太子府了,心中大石才缓缓落下,朝外走去。
可当他的身影一消失在通道尽头的拐角处时,离那间狱室不远处的一堵墙后,几个肥头大耳的人便一个个地探出了脑袋朝那边张望着。
“他走了他走了!······走走走,去看看。”
话毕,狱头便带着众狱卒,再次朝那间狱室走去。
然而当他们一打开了那铁栅栏的锁,往下一走,映入眼帘的一幕却顿时惊得他们瞪大了眼。
只见那本该拴着凌然的铁链上,却吊着一名背上尽是鞭痕的狱卒的尸体,而在他们不远处,是另一名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的狱卒……
那狱头看得瞠目结舌,愣了半天后,才猛地反应过来这一切事情的原委,顿时怒目圆睁,朝身后手下发号施令道:
“那丫头脚上有伤,他们必没走远,给我追!!…谁先抓住她,我赏谁五百两白银!”
“是!”听得那群小卒顿时两眼发光,立刻争先恐后地朝楼上出口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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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然这边,她已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疼都是次要的,逃命才是最打紧的……
可为什么,她却忽然听见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了一群人的脚步声?
“许毅?”她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嗯?”许毅回头。
“你听到了吗?”凌然喘着粗气道。
许毅顿了顿,双瞳猛地一下放大,“不好,应该是他们!”便俯下身,示意她爬上来,“我背你吧,这样快些。”
“好。”凌然抿抿唇,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却也不再犹豫,便忍着背部撕扯一般的疼痛,踮起脚爬上了他那宽厚的背。
却没想到,白翎的这一贴身侍卫,轻功也是如此了得。
她一上去,这人便箭步如飞起来,在弯弯绕绕的狭窄通道中穿梭着,步履轻盈得让凌然感觉自己就像一把空气,对他毫无压力。
可身后那把脚步声似乎也一样的穷追不舍……
凌然时不时地扭头回望一下,感觉每次似乎都是在即将被那群人看见时又立刻拐入了另一个通道,惊心动魄,好不刺激。
然而正当她庆幸这监狱里的道道复杂得恰到好处时,他们却忽然来到一处空旷的平地上。
凌然看了一眼前方平坦的大路,几乎一点遮挡物都没有,心里不由一紧:
“许毅?”
“嗯?”
“咱们…还能再快点吗?”
“嗯。姑娘放心,前面就是太子府了。”
凌然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漆黑的夜空下,果然隐隐约约看见一幢气派的府邸。
“嗯。”她心下顿时稍稍安定。
可没过一会儿,却感觉许毅忽然停了下来,与此同时,另一把凌然似乎在哪听过的男声响起:
“许大哥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好,那我先回殿下那边了,你们小心。”
恍惚之间,凌然发现自己已被转移到了另一张同样宽厚的背上。
可一当这人迈开步子,凌然便能明显感觉到他背得要比许毅吃力许多,脚下步子慢了不止一个档次。
好在,太子府的大门已经近在咫尺,他们现在只需要走个十来米便能入门。胜利在即。
然而,事情总是与愿相违……
正当他们迈入太子府的大门时,身后忽然传来几声大喝:
“站住!”
“就是,站住!”
凌然感觉这个背着她的人身子微微一怔,随即迅速朝大门侧面的一团灌木丛里闪去,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后将她放了下来,一起往地上一趴,默不作声。
与此同时,太子府门口的那两排侍卫也将手中长矛一交叉,横挡在了后面追上来的那群狱卒面前。
“什么人?”
凌然把自己小心翼翼藏好,透过草缝望去,只见其中一个狱卒飞快地说道:
“我们可是陛下钦定的狱卒,刚刚有个人背着一个逃犯躲进你们府了,还不快快让我们进去搜?”
“笑话!我们堂堂太子府,大半夜的,怎可让你们说搜就搜?”府门前为首的一名侍卫理直气壮道,太子殿下可是特意吩咐他们放刚才那两人进来的。
“那可是圣上明令要重刑伺候的犯人,你们几个违反圣上的旨意,就不怕掉脑袋吗?”
那几个侍卫互相对视了几眼,面露犹豫之色,看得凌然心中大石一悬。
可就在这时,白翎的声音却忽然远远响起:
“出什么事了啊?这么多人围在我府邸门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