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十来天过去,现在已是秋日,离问斩的时候也就剩二十来天,夏氏每次去探望孟水叶都哭得肝肠寸断,可孟欣梅手底下的人还是没有查探到罗环萍的行踪。
"主子,是我无能。"邬漠惭愧。
孟欣梅叹息,就算是在现代要找一个失踪的人,也没那么容易,更何况是这个时代。墨聿镇分布着十几个村,一个一个找过去并不容易,"要是还找不到人,就按先前说的,劫狱!"
"是。"劫狱这样的事对邬漠来说,比漫天去找人容易多了。
先前孟欣梅之所以不同意马上劫狱,是因为劫狱的弊端比较大,劫狱后孟水叶不可能继续留在西平村,势必要远离故土,隐姓埋名,从此再难相聚!对目前孟家的状况而言,也不会好上许多。
"邬漠,这劫狱可不是说笑的,你要做好准备,到了那天可不能出岔子!"
"是,主子。"
孟欣梅摆摆手,邬漠退出房门外。孟欣梅在屋里踱来踱去,烦躁不已,正要走到劫狱这一步吗?孟水叶再也没机会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地出来吗?越想越烦闷,喝了几大口茶还是降不了火。
"邬漠,备车!"
邬漠很快备了马车,茫然问道,"主子,去哪?"
"随便去走走,透透气。"
"是。"
邬漠驱着马车就往镇外走,山野小道秋风正起,很是惬意,想着孟欣梅也能舒缓一下心神。
林道小径,秋风袭袭,伴着花果香,孟欣梅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思绪跟着漫无边际的竹林之声,变来幻去。
两炷香后,前头有一辆辘辘马车缓缓行驶过来来,然后在距离孟欣梅不到三丈的地方停下,邬漠一下子就警惕,戒备又紧张地护在孟欣梅前。
车夫停下马车,眼巴巴地坐着,不说话。马车内的人也迟迟没有动静,孟欣梅十分愕然,这是谁啊?停下来也不说话,神神秘秘的,是想干什么啊?孟欣梅不想徒增烦恼,"邬漠,我们走。"
"是。"
刚转身,低沉的嗓音从马车内传出,"茶已备好,请小娘子赏脸来品一品!"
听着魂牵梦萦的熟悉声音,孟欣梅不敢相信,满心惊喜地回身飞跑过去,"夏目哥!"
夏目掀开车帘,郎朗一笑,"欣梅妹妹,好久不见。"
夏目着一身对襟的白色长褂,肤色古铜,眉目炯炯有神,衬着英俊瘦削脸的更有一番俊朗的,孟欣梅忽而有些羞涩,"夏目哥,你怎么在这里?是刚刚回来吗?你都没写信说你回来?这次呆多久啊?"
"问题还不少,上来喝杯茶,我们细细说。"夏目伸出手。
"嗯嗯。"
车内正好泡了一壶青茶,夏目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示意孟欣梅品茶,"我泡的茶没那么好,你可别笑。"
"不会,不会…"
"许久未见,欣梅妹妹可有想我?我可是想苦了呢。"
孟欣梅一下子羞得通红,点点头,不敢看夏目的眼睛。看见桌角旁有葡萄,这东西她可许久未尝过了,此刻觉得十分稀罕,便随手吃了几颗,酸酸甜甜的,越吃越爱吃。
夏目灿然一笑,不好再逗弄,"水叶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你放心,既然人在墨聿镇,一定有办法找出来。"
说到这事,孟欣梅黯了黯然,"哪有这么容易!都找了差不多一个月,还是一点踪影也没有!"
"找不到人,你是不是打算让外面那个护卫去劫狱?"夏目打趣问道。
"是啊!"孟欣梅有一丝挫败感,哭笑不得,"夏目哥,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只是猜的。"夏目顿了顿,"邬护卫的身手确实不错,策划周全,救走水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想你们这么多天都不动手,还是想着洗掉水叶这冤屈的!"
"嗯,我二哥那么好的一个人就不应该被人诬陷,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真是可恨,明知道那罗环萍没有死,偏偏就是找不到她!"
"不急,我有办法。"
孟欣梅激动万分,眼中蕴泪,"什么办法?"
"自然是让罗艺虹自己说出来。"
"啊?他怎么会说?他的嘴可硬着呢!"可不是嘛,邬漠抓到罗艺虹,试过威逼利诱,大刑也上了几次,愣是铁了心宁愿去死也不开口,真是把她快气疯了!
夏目笑而不语。
"夏目哥,你快说嘛,用什么办法啊?"
"说起来也简单,只是我想想啊…某位小娘子遇到这么大的事也没告诉我…嗯?"
孟欣梅不好意思了,孟水叶出事后,她没有写信告诉夏目,喃喃细语解释,"你事情那么多,还不是因为不想烦你,免得你跟着担心,费时费神的…"
"照你的说法,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欣梅你都开始有事瞒我了…"夏目笑呵呵的。
"啊?我错了,夏目哥,我错了!"孟欣梅立马乖乖认错。
看着煞有介事的孟欣梅,夏目心情十分好,越看越欢喜,又笑了出来,"好,这次知错了我就原谅你了!下次可不许再瞒我!好了,下去陪我走一走。"
"嗯嗯,那你待会可要告诉我用什么办法让罗艺虹开口!"孟欣梅连忙一口保证。
夏目宠溺一笑,"好,好。"
"夏目哥,你想的是什么法子?"
"对罗艺虹这样的人,你有些大意了,了解得还不够。"夏目笑了笑,"他有一个弱点,抓住这个点就好办了。"
"什么弱点?是贪财?好酒?好色?浮躁?自私自利…"孟欣梅一连说了好几个,然后连连摇头,就算是这样,罗艺虹也没有说出罗环萍的下落。
"这些也算有吧,不过却不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就是忽略了这个才觉得困难。"
"啊,夏目哥,你快说嘛,是什么啊?"孟欣梅娇嗔,"你刚刚答应了会告诉我的。"
"其实也常见,罗艺虹尤信鬼神风水,比一般人还要严重。"
孟欣梅愣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个。如此简单,是因为她在现代里没有这种迷信,所以才习惯地没有这个意识。
"大意了吧?哼,你那些护卫身手还行,就是蠢了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有事瞒我。"
孟欣梅欲哭无泪,说她那些护卫蠢,她怎么觉得自己更蠢。
"你别灰心啊,你也问到人是在墨聿镇人,时间足够的话,说不定也能把人找出来。"
"那…接下来怎么做?我去…"
夏目打断话头,虽然罗艺虹信鬼神风水,但也不是冒冒然就能套出话的,还是要准备一出戏让他入局才行,"欣梅妹妹,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等这两天有了消息我一定告诉你。"
"嗯,我听你的。"孟欣梅如释重负,这种有人可以真心依靠的感觉真好。
"不愁闷了?唉,我可有一个愁闷的事啊…"
"是什么?夏目哥,你怎么了?"孟欣梅慌乱的心提上嗓子眼。
"自然是…我们成亲的事…我在想该怎么办呢…"
孟欣梅霎时羞红了脸,"夏目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