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那吃饱了撑的好事的人做了翅膀,背在背上,从房顶飞下来,然后悲催了,摔伤到没有,就是崴了脚。
这个人是王同化,任谁也没有想到,一个举人学那鸟,要是让别人猜,首先猜将军府王家子弟。
王学士那个气哟,无脸见人,遇见谁都要憋笑的关心的问问他孙子,说几句好好养伤的话。
王学士已经训斥过孙子,今天被人堵着关心问候了孙子,他气呀,气呼呼回家,听到书房院里有动静,走过去一看,脑子要充血。
儿子王琪瑞正穿着孙子做的翅膀衣服满院子飞哪。
王学士进去跑快快给了儿子一脚,“我让你飞,让你飞,我让你狗吃屎。”
因为王琪瑞被他一脚踢的扑倒在地,脸和地来了个亲密一贴。
王琪瑞爬起来脱翅膀,喊下人帮忙赶紧脱下来。
“爹,你不是去衙门了吗?”
趁我去衙门在家里装鸟人?
王学士又是一脚上去,王琪瑞快快躲了。
“把那个孽障抬过来!”
王学士跺脚进了书房,王琪瑞跟着进去。
一进去看见孙子王同化歪在床榻上,脚上帮着夹板,见他进来,急忙坐起来。
王学士站在屋子中间,鼓着眼珠子大声道:“如今你舒服吧?咋不去飞了?装俩翅膀你就是鸟了?全城人都知王家出了个鸟人!你多大了?闺女都要定亲了,你害不害臊?你不把你祖父气死你消停不了是吧?我……我……”
他气得说到装翅膀还抬起胳膊学鸟呼扇,听到身后笑声,回头看到儿子,然后冲到书桌后面拿起一鸡毛掸子,对着儿子打起来。
“我让你飞,让你飞!”
王琪瑞气,有本事打你孙子呀!
快快躲到儿子躺着的床榻后面,揉着被打到的胳膊,心里想,你打呀,照你孙子身上使劲打,儿子我算服你。
王同化前面是拿着鸡毛掸子的祖父,后面是父亲,他哎呀哎呀的翘着腿。
王学士怕打着孙子,举着鸡毛掸子对儿子喝道:“你过来!有本事别躲着!”
王同化对着门口道:“祖父,来客人了。”
王学士瞪眼:“别骗我!想蒙混过关没门!”
身后一个声音:“花与川请见王大人。”
王学士慌得转身,把鸡毛掸子放下,和颜悦色道:“与川来了,还有冬青,快进来,多谢来探望同化,你们聊,我和他爹出去。”
就像刚才追着打人的那个不是他,亲切和蔼,还招呼儿子一道出去,走到门口安排下人上茶上点心。
花与川憋笑,自己搬了椅子做到王同化对面。
“我说你祖父身体能这么好,全是你的功劳,刚那腿脚利索的,比我爹还厉害。”
陈冬青也哈哈乐,说:“我看我祖父这两年老了,看来我得气我祖父两回,追着我打,保准腿脚利索,就是我再惹事,祖父也不打我。”
那是因为你爹娘不在京里,你家里人都会照顾你。
没人说这话,花与川就是就是的,说他爹因为他妹子,腿脚比以前利索多了,不然追不上闺女。
花三郎看着王同化的脚,啧啧的。
“我说你怎么想起做俩翅膀当鸟人?我都没想起这个,你一个举人,干嘛想这一出?”
去年王同化参加乡试,中了举,王荆州一同中了举,吴迎春夫婿王奇年没中,四小王三个举人。
王同化中举后,王学士乐开怀,见了孙子眉开眼笑,见了孙子两个好友态度十分温和。
王同化听花与川问他这话,说:“我不是想试试嘛,我算出人如果安上二十尺的翅膀才能飞,可二十尺不可能,那得多大的翅膀,先装个六尺的试试,感觉感觉,我以为六尺最起码可以保持平衡,谁知还是摔下来了,没掌握好,摔到院墙外面,被人看到,所以外人都知道了。”
花与川使劲笑。“就算能飞,你准备天上飞呀?怎么?想俯视人间,看看陆地上的人群,跟我们看蚂蚁一样?”
王同化摇头道:“那不是,我想如果能飞,以后咱出门省事呀,走不了的路,安上翅膀飞过去,多好。”
陈冬青实在忍不住,说:“我说,大哥,你读了那么多书,不会不知道鸟飞要靠这个……”
他站起来,张开胳膊呼扇,呼扇两下又使劲呼扇。
“要靠这个呼扇,飞得高飞得快,靠呼扇的快速,你不会以为有了翅膀就能飞吧?满城人都在说鸡鸭鹅有翅膀为何不能飞,难道你没听到?”
王同化一拍脑门道:“哎呦喂!我光去算翅膀和人的重量关系,忘了这个呼扇了,我见大雁天上飞,没呼扇几下,翅膀一动不动。看来不该瞒着你们,要不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三人刚好。”
陈冬青道:“我可不和你凑这个臭皮匠,不可能的事情嘛,我养海东青好几年,它咋飞的我都知道,人想要飞?痴心妄想!”
花与川虽然没养过鸟,但也没那么天真,所以压根就没想做翅膀的想法,他真佩服王同化。
说他书呆子吧,不是,可不是书呆子怎么闹了这笑话。
“不管咋说,同化厉害,我爹都说有脑子,有想法。”
花与川没说的是,他爹鲁国公气得在府里大骂王同化,因为妹妹听说了非得要做个翅膀试试,不给她做,满院子蹦,把高天意找来说了句话,妹妹才罢休,不闹着要翅膀了。
高天意说: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妹妹马上不哭了,说自己不是傻子,然后高高兴兴和高天意玩去了。
花与川看着面前歪躺着的傻子,憋笑。
“你看我真傻,是不是因为我媳妇怀了个儿子,我就变傻了?难道我要生个傻儿子?啊呸呸呸!”
去年他们带着雷朵儿回京后,只出去了一次,如今也没人注意他们三个外出,有心人自然能猜到不是游山玩水,这次打算王同化孩子出生,满月后刚好过了中秋,三人再出去一趟。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看等你好了,你祖父肯定舍不得你出门,我想了,这次带上高兴荣,刚好他今年下场武举,不管中不中,出去锻炼锻炼,他功夫不错,路上有他更好。”
王同化急了:“谁说我不能去?三个月刚好过了中秋,我坐马车不下来,在家也是养,干脆坐车里养,没准遇到神医还能帮我调理身子。”
花与川撇嘴:“你祖父同意了才行,不然我怕他去我家这样……”
他站起来呼扇胳膊,刚才王学士那样他们正好在门口,全看到。
王同化拿起一个枕头扔过去,花与川接过哈哈笑,陈冬青也笑得坐在椅子上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