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这回小澄子学乖了，乖乖地坐在一旁没有吭声。

他也不说话，仍是拨弄着琴弦，可是他的注意力仍在小澄子身上。

小澄子虽然不懂音律，琴音中的意境却不一定非要懂音律才听得出来，听着曲调一扬，明明是一架古琴，到他手中愣是多了几分欢快活泼的意味，他好似特别开心。

等了许久，小澄子肚子饿了，小心的从储物袋里摸出一颗小灵果，瞥了他一眼，见他的目光放在古琴上，她做贼似的偷偷地将灵果塞进嘴里，沐白真人立刻停了下来。

目光移到小澄子身上。

“怎么？肚子饿了？”

小澄子点了点头，“打扰前辈了。”

沐白真人道：“无碍，你就在这里吃吧。”

小澄子取出一大块烤肉，啃了两口，见他仍盯着她。

她客气道：“我还有好多烤肉，前辈要不要来一块试试？”

看小澄子吃的香甜，沐白真人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小澄子又取出一大块烤肉，“这些烤肉都是我师尊亲手烤的，可好吃了！”

沐白真人接过烤肉，明明尝不出味道，却十分配合她。

“确实美味，当年我早早的辟谷，许多东西都未尝过。”

小澄子几口吃完手里的烤肉，又取出几串在万云城买的烤串，自己留两串，剩下的分给他，她道：“前辈试试这些烤串，虽然是凡食，但是超级好吃，保证你没吃过！”

沐白真人全都接过，很给面子的全部吃下，“确实没吃过，也很好吃。”

这些尝不出味道的东西，却是他此生吃过最美味的食物，因为是他家小姑娘送给他的。

小澄子道：“真正的好吃的都在凡俗界，凡人们最是擅长把食物变得更加美味。”

沐白真人问：“你经常去凡俗界找吃的？”

小澄子道：“也不是，偶然路过会多买些囤着慢慢吃，不会为了吃食专程跑一趟。”

沐白真人点点头，是该让本尊去收集一些食物了，以后也容易与她拉近距离。

吃饱喝足之后，小澄子问道：“前辈之前说有重要的事情与我说，有什么事？”

沐白真人眸中染上一丝笑意，声音中也多了一丝暖意，“我原想告诉你，不懂丹器符阵四道，出不去这个天宫。你走得太急，我还未得及告诉你，你便走了。”

小澄子表情一僵，“请前辈指点一下，我该怎么出去呢？”

沐白真人道：“你想离开天宫，只能掌握那些技能。”

小澄子问：“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沐白真人道：“那是我本尊设下的阵法，我改不了。”

小澄子丧气道：“那好吧。”

七万年前沐白真人就已经故去，留下的一缕神念改不了这个阵法也很正常。

那她只能学学这些技能了。

沐白真人道：“你别担心，这些阵法是为有缘人而设，你与我有缘，我不会为难你的。上古时候的修士各项技能俱全，你就连一样都未能掌握，你暂且留在天宫跟我学一段时间，不要求你四道精通，但多少要懂点皮毛，将来也不用求到别人身上。怎么，你的师门长辈没安排你学这些？”

小澄子皱着一张小胖脸，那她得在天宫里呆多少年呢？

“我爷爷说贪多嚼不烂，只要我会破解就好了，想不想学全看我的兴趣。”

沐白真人的指尖动了动，好想捏一下她的小胖脸，看起来手感特别的好。

一想到太心急会吓到她，沐白真人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双手，“能关心你的兴趣爱好，你的师门长辈都是好的，就连上古时期的默渊真人与雪颜仙子都很不错。”

小澄子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那是我师门老祖。”

沐白真人道：“他们都很好，你也很好。”

小澄子称赞道：“前辈的眼光非常好，慧眼识人。”

被小澄子一夸，沐白真人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既然要学丹器符阵四道，也让我看看你其他的技能掌握得怎么样。你是归元大世界与我缘分最深的人，我希望你能一生顺遂，万事无忧。我的心愿是一回事，可在你遇险时，想逢凶化吉，除了看运气，最重要的仍是你自身实力。先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再想想该教你些什么。”

学那四样不知道要耗多少时间，还要学别的？小澄子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前辈，我这次历练另有目的，不可能在这里呆上数十数百年。”

沐白真人道：“不用那么久，全心全意教你的话，最多十年我便会消散。”

小澄子更不愿意了，画中的沐白真人为了传些画面给她而消失，眼前这个沐白真人可能是他留在世上最后一丝痕迹了，若是他也为了她消失，这最后一丝痕迹便被抹去了。

她与他非亲非故，凭什么让他为她作出那么大的牺牲？

小澄子鼓着一张小胖脸，神情认真道：“我不想学，前辈会永远留在天宫里的。”

沐白真人道：“等你离开之后，我再无期待，永远存在又有何意义呢？不如趁着你还在，多教你些实用的本事，当你遇到困难时用得上那些本事，我便是消失也有了足够的价值。”

小澄子瞪着他，“可是我不想学，我与你非亲非故，不想欠你太多。”

沐白真人终于忍不住上手了，轻轻地捏住她的脸，“是我欠你的。”

小澄子一巴掌拍他在手背上，冷着脸道：“别捏我脸，我二十三岁了。”

沐白真人忽然笑了，这一抹昙花一现的笑意，瞬间让周围的万物都失了色彩。

“等你百岁千岁万岁，甚至是十万岁，在我眼中依然是个孩子。”

小澄子撇了下嘴角不说话了，算了，不跟他一个故去七万年的人计较了。

可不是嘛，在这种上古时期的老怪物眼里，她不就是个小孩子嘛？

经过一番自我催眠，沐白真人再次捏上她的脸时，小澄子没有再抗拒了。

沐白真人这里捏一下，那里摸一下，他家熊孩子终于乖顺下来了。

这小胖脸软软嫩嫩的，手感比他想像中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