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皇帝的声音充满了杀意。
林相打死也不认罪,哀求道“陛下,仅仅靠林三一个人话,如何能够证明臣的罪名,这都是孟国公与沈太傅勾结,想要暗害臣啊。”
孟祈越冷冷道“虽然你那学生,本国公并没有抓到。但是如果他不是提前知道会发生雪崩,为何雪崩前几日,便让他的妻儿子女突然全部搬离了辽部县!甚至连家中财产都全部转移!”
皇帝将手中的奏折狠狠的砸到林相脸上,直接将他打得头破血流,怒声道“林相,朕真是小看你了!你平时与沈太傅作对就算了,竟然敢拿辽部县千万条人命做筏子!朕不诛你九族,简直对不起那么无辜枉死的百姓!”
林相闻言,瘫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刚刚的笃定,因为他知道再怎么解释,皇帝都不可能相信他了,何况此事本来就是他所为。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孟祈越突然叛变!
“陛下,臣知错了,请您看在臣劳苦功高,辛苦半辈子的面子上,饶过臣这一次吧。臣可是林贵妃的父亲,大皇子的外祖父啊,如果天下百姓知道大皇子的外家被灭族,对他又会有什么样的看法,毕竟大皇子是无辜的啊。”
皇帝闻言,有些迟疑了,毕竟大皇子与林贵妃在他心中占了极大的位置,而且因为林相所犯之事,牵扯到大皇子,确实对他太不公平。
突然门外传来大皇子的震惊声“父皇!请手下留情!”
大皇子大步而来,面色难堪。本来为了避嫌,故意今日没来参加早朝,明明本来案板上的肉结果却飞了,而且还捅出如此之大的篓子。如果不是他们已经是一条绳子的蚂蚱,他都想直接灭了这蠢货!
“你怎么来了?”皇帝皱眉道。
大皇子扶开衣袍,跪在地上,与林相肩并肩的祈求道“林相犯下如此大错,被诛九族也是罪有应得,只是林相是儿臣的外祖父,是从小看着儿臣长大的亲人,更是母妃的父亲。林相虽然此事想岔了,但不能抹灭这些年来他为父皇分忧解难的功劳啊。”
看出皇帝的迟疑,大皇子再次加把力说道“父皇,看在儿臣与母妃这些年的付出,饶了林相一命吧。而且大皇子妃已经有孕,难道您想看到您的孙儿生下来就是去亲人吗?”
“依莲那丫头怀孕了?”皇帝喜上眉梢。皇室一向子嗣稀少,所以听到此事,皇帝开心极了。
“是,父皇请看在林氏为皇室繁衍子嗣的面子上,绕过林相一命吧。”大皇子眼底闪过烦躁,本来这孩子是他拿来争取皇位的有力支持,结果却用在这废物身上,真是大材小用!
此时林贵妃也从外面走进来,双眼含泪,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的模样。“陛下,臣妾为您生了大皇子,林氏为您孕育了长孙,请您看在我林氏一族的汗马功劳上,饶过父亲一命。此后,父亲定会弥补自己犯下的滔天大罪。”
皇帝迟疑了,心中也开始松动,终究转过头问道“沈太傅觉得如何?”
沈静安知道皇帝是让自己给他台阶下,想起后面即将发生的事情,便恭敬道“林相的女儿孙女儿都为皇室繁衍子嗣,确实为大功。林相如果被诛九族,还不如让他将功补过。”
皇帝大手一挥,决定道“好好好。如沈太傅所言,就这样杀了林相,确实太便宜他了。将林相府的家产充公,贬为庶人,一家子发配辽部县,为辽部县百姓奉献余生!”
“谢陛下。”林相与林贵妃皆是大松一口气,拜谢道。
大皇子却是面色难堪极了,本来以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可以留住这个棋子,结果现在被栽了官帽,还不如死了洒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陛下,谢侯爷怎么处置?”沈静安突然道。
皇帝一怔,低头看着脸色发白的谢侯爷,不悦道“罢了,此事他也不算主谋,毕竟是因为靖安郡主一家子太伤他的心,他才犯了这等糊涂事。”
闻言,谢瑾卿挣脱董将军的手,再次跪在地上,身子摇摇欲坠,却还是坚持着“陛下,臣女与父亲从未做出对不起谢侯爷之事,还请陛下明察!”
皇帝不悦道“朕已饶你一命,你还想作何!”
“别说了,宝宝别说了。”董三爷劝说道。
“靖安郡主,此事就算了,你哪里拿得出证据。谢嘉柔与大皇子妃如何会帮你说话。”纳兰族长也是劝说道。
“臣女清白而来,就算死,也得清清白白!臣女也担不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罪名,还请陛下明察!”谢瑾卿死不松口。
“那你到给朕解释解释!如果解释不清楚,那你就别怪朕不念旧情了!”皇帝眼含杀意。
“谢陛下垂怜!”谢瑾卿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头。那声音让众位大臣皆是侧目震惊,此时的他们已经开始相信靖安郡主的话,可是正如纳兰族长所言,靖安郡主怎么可能拿得出证据。
王氏已死,死人又不可能开口,谢嘉柔生死不明又与靖安郡主结仇,怎么可能帮她。而大皇子妃不害靖安郡主就好的,怎么可能帮她解围。
靖安郡主如此触怒陛下,简直是在找死啊……
谢瑾卿开口道“陛下,罪名一:气死祖母。这是捏造而成,如果祖母是被我所气死,也不会在临死前将她的库房钥匙给我。此钥匙就连谢侯爷都不甚清楚。”
“那明明是娘给嘉柔的钥匙,结果被你夺去了,娘临走时,也是嘉柔替她熟悉更衣,送娘最后一程!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谢世子怒道。
“如果谢世子说的是真的,那么祖母临走时穿的衣服怎么会是我亲自缝制给祖母的衣服。”谢瑾卿反问道。
“那可能是嘉柔无意间找到的。”谢世子反驳道。
“衣服可以作假,那祖母手上那个手镯你又如何说,那翡翠镯子是我一直佩戴的镯子,祖母临走时,我给她带上的。那镯子是谁所有,很多人都清楚。”谢瑾卿淡淡道。
谢三爷看了沉默的谢侯爷一眼,只能狡辩道“那你陷害嘉柔是奸生子,及笄之日害得她差点小产,现在更是生死不明,你又如何说!”
“我父亲不在,无法做滴血认亲,等父亲回来,是非曲直自可明了!”谢瑾卿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