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漫步走回自己的屋子,无意中一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斗,快四更了呢——
呀,不对!
快四更了,古残墨那边应该得手了吧!
她抬头看了看东边的天空,古残墨怎么还没放信号出来?
难道出现了变数?
不应该啊,她明明计划的辣么周详,理应天衣无缝才对……
她刚想到这里,就见天空中一道旗花炸开。
旗花不大,但顾惜玖眼睛却亮了一亮,忍不住打了个响指——得手了!
接下来该她来动手了!
她身形一起,直接飞出院去……
那旗花是古残墨给最信任属下的联络暗号,是一种特制材料做出来的,也只有他指定的几个人才能看到,而顾惜玖就是这次他指定的几个人之一…
……
圣尊坐在自己卧室内的小桌前,桌上有半冷的茶。
那茶还是他几天前千方百计在一个极为危险之地采来的,这茶的味道是他最喜欢的味道,还有大补灵力的功效,一年能采摘的时限就这么两天,每次采摘就那么几两……
所以他一向很宝贝这茶,不但冲泡都极在意,喝的时候更在意,一丝一毫也不想浪费。
但现在这茶已经泡下去了,或许心里难得的乱,他冲泡的过程不那么行云流水,冲泡出来的味道也大失往日水准,他仅仅抿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
于是,这么一壶万金也换不来的好茶水就如此白白放凉了——
他目光又转到床铺上,因为没了床帐的遮掩,上面的一切都看的很明白。
床铺有些皱了,还有人躺过的痕迹——
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
更何况是他这样的人?他的就更容不得别人染指。
就算是卧室也鲜少有外人进来过。
但现在——
他站起身来,走到床前看了片刻,手指抚了抚那些压痕,眼前似乎闪过刚才那个人惊慌失措的模样——
这小姑娘任何时候都淡定从容如山,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
幸好她及时瞬移跑了——
而他也及时清醒,要不然后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奇怪,这样一位小姑娘怎么会有这样的魔力,让他也险些失常?
是因为男人的征服欲么?
得不到的为最好的?
还是像他一个朋友说的某些感情越想放下就越放不下?
自己这到底是哪种情况?
他微微敛眉,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又眉峰轻挑,唇角弯起一抹弧度。
无论是哪一种对他来说都无所谓,没有什么是他克服不了的,感情也一样……
他起身,衣袖一拂之间,床单重新恢复平整,再没有了那个人躺过的痕迹……
他正要小眯一下,却看到窗外的天空中有旗花一闪而没。
他虽然没带什么材料,但这种旗花想要瞒过他的眼睛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他知道这是古残墨和人联络的暗号,应该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如在以往,圣尊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也压根不会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现在他却眯起了眼睛,想起了顾惜玖在鬼市上的表现。
那丫头在那里出了这么大的风头,震翻了在场的一票人,相信天亮以后,那些人再瞧见顾惜玖时态度就会有所改变,那些偏见也会渐渐消失——
毕竟这世上人们最崇拜的还是强者和能者,这小丫头就像锐利的锥子,无论放在什么恶劣环境下都能脱颖而出,成为最亮眼的存在。
所以她在这里的表现对圣尊来说是在意料之中,他并不意外。
只是没想到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了这么一场漂亮的翻身仗而已。
或许不用他再在这里指点她,给她上加强课,她也能平平安安地把这一关过了,那自己是不是应该彻底离开了?
他又抬头看了看外面,古残墨弄出来的这旗花会不会和顾惜玖有关?
他起身,召来了四使:“去查查,古残墨那里出了什么事。”
四使领命而去,片刻后赏善使回来,他神色有些古怪:“禀圣尊,天聚堂的刑罚长老抓到一名偷盗灵石的贼,正在突审。不过审问的地方有些怪,不是在刑罚堂,而是凌风阁……”
圣尊挑眉,等着他说下文,赏善使果然又说了:“不知道为何,顾姑娘也去了,属下险些和她走个对面。”
圣尊:“……”
赏善使还有不解:“奇怪,顾姑娘去做什么呢?难道让她审贼?不对,刑罚堂的那些人可都是老油条,审案的经验丰富,应该用不着一个小姑娘出马吧?圣尊……”
他低头说完这两句,对面全无动静,忍不住抬头,却发现眼前已经不见了圣尊的影踪。
赏善使:“……”
……
千翎天很开心,但这开心只持续到他运功完毕起身的那一刻。
他运功完毕后感觉自己状态不是一般的好,精神也特别健旺,他睁开眼睛的同时本来想站起来就来个漂亮的后空翻的,结果在看到眼前站着的四个人时,他整个僵住了!
刑罚堂的四位长老都到全了!而且气势凌人!
他下意识后退:“四位长老,您们……”
“千翎天,天聚堂灵石失窃,怀疑和你有关,跟我们走一趟吧!”
千翎天心脏激跳,他心中有鬼,原本以为是自己给千翎羽下蛊的事东窗事发了!没想到会是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他在松一口气之余,立即大呼冤枉,赌咒发誓说自己没有。
刑罚堂首席长老冷冷一笑,忽然欺身近前,一把抓住他,自他脖子上直接扯下了他常年不离身的吊坠,在吊坠上某个地方点了一点,吊坠居然无声放大,成为一只储物袋,顺手一抖,无数灵石落地,足足有数千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