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欧娜认出那辆车就是蝙蝠车，她在新闻上看到过很多次相关报道，所以当蝙蝠侠现身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

飞在空中就相当于一个醒目的移动靶子，莉欧娜用心念操纵挡住飞来的子弹，但是她的思维并没有快到能捕捉所有子弹的飞行轨迹，有几枚子弹险而又险地擦过她的小腿和手臂，她受伤了。

莉欧娜尽力把意念之力平铺在身体周围形成一个盾牌，全力飞出一段距离后降落到地面。

她摸索着手中的突击枪，它太沉重了，莉欧娜这个没有接受过训练的人很难很好地使用它。

莉欧娜曾在孤儿院的书架上发现了哥谭市的地图，作为一个游戏玩家，她非常清楚地图的重要性，所以莉欧娜不但记下了哥谭市地图，而且还把孤儿院院附近的地图全都给记了下来。

孤儿院位于哥谭市老城区，隔一条街就是警局总部，再隔一条街就是市政大厅，可是那些雇佣兵仍然猖狂地来到这里。

莉欧娜收起突击枪和手榴弹，紧贴着墙根奔跑，她没没过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拥有强大的超能力不等于拥有强大的身躯，她不过是肉体凡胎。

“你连续抵挡了子弹的袭击，你无师自通地开发了超能力【心念操纵】的全新应用方法。”

“【心念操纵-意念之盾】：这是一项分支技能。你可以用意念之力环绕在身体周围，形成一个无形的盾牌，它可以帮你抵挡不超过你能力上限的一切物理攻击和部分能量攻击。”

“你的天赋非比寻常，你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使超能力【心念操纵】的等级提升1级。”

“【心念操纵-等级3】：你可以控制质量不超过1t的物体，普通人类几乎无法抵挡你的心灵入侵。你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莉欧娜被突如其来的车灯刺得睁不开眼睛。

蝙蝠侠来了。

“跟我走。”他沙哑地说。

莉欧娜脸色沉了下来。她粗略估计蝙蝠侠应该是守序善良阵营的，而她是混乱邪恶阵营——这说明他们两个是敌对方。

蝙蝠侠不会杀人，莉欧娜不知道他来找自己的目的，她只能判断蝙蝠侠大概不是来杀她的。

要是莉欧娜跟蝙蝠侠一起离开，蝙蝠侠就可以毫不费力地查出威廉姆斯死亡的疑点，他也可以很容易地根据莉欧娜的超能力推断出到底是谁杀了他，莉欧娜从容杀人，是由于没人知道她是超能力者，所以也就没人会把那个死亡案件联想到她的身上。

现在莉欧娜暴露了，一切都变得不同了……蝙蝠侠固然不会杀人，但是他会把罪犯给送进监狱。

莉欧娜是未成年人，可她已经到了可以承担法律责任的年纪了。

蝙蝠侠在蝙蝠车里面坐着……他在看着她。

“我不会伤害你，女孩。你应该知道，你不能落进那伙雇佣兵手里。”蝙蝠侠在评估莉欧娜的心理状态。

她是一个孤儿，这说明她可能敏感多疑，缺乏安全感。她在飞出别墅的时候任意投掷手榴弹，展现出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和残酷的特质，她不仅能力与众不同，就连精神状态也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她是一个危险品。

蝙蝠侠试图安抚她。

她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这并不能让蝙蝠侠放下戒心，因为他明白一个失控的超能力者会造成多大的破坏。

他在做尝试——用非暴力的方式使这个孩子听话地跟他走。

蝙蝠侠对于罪犯冷酷无情，但他不会对孩子冷酷无情，尤其是他并不知道莉欧娜是一个罪犯，他以为莉欧娜只是一个需要帮助的特殊的小女孩。

莉欧娜的确是特殊的，然而她不需要帮助。

一辆伪装成吉普车的武装车载着一小队雇佣兵向这边开来。

他们肩上居然扛着火箭筒！

莉欧娜扭头看过去，她很想试验一下刚刚升级的超能力。

蝙蝠车是用很沉重坚固的材质制造的，莉欧娜挪不动它。

她选择挪动别的物体。

蝙蝠侠意识到了什么，他将蝙蝠车的炮弹发射口对准了武装吉普车，沉声说：“不要攻击，不要杀人，你只需要保护自己！”

莉欧娜不理会他。

她碧绿的眼睛看向街道两侧停着的轿车。

一辆小轿车凭空漂浮了起来，接着它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和武装吉普车头对头碰撞在了一起。

小轿车被撞扁了，吉普车侧翻出了十几米远，至于这里面装的几个雇佣兵……

大概是死透了？

又一辆武装吉普车出现了。

它的整体重量超过了一吨，莉欧娜无法举起它。

于是她卸掉了武装吉普车的前两个车轱辘。

轰的一声巨响，吉普车又侧翻出了十几米远，它的油箱在翻滚的时候爆炸了，车子解体的碎片飞溅到莉欧娜身前，然后突兀地悬停在空中。

爆炸的橘红色火光映照在莉欧娜白皙的脸上。

她缓缓转身，看着蝙蝠车，唇边绽放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蝙蝠车的车轮胎可以被拆开吗？”她很好奇。

蝙蝠侠眉毛跳动了一下，“你最好不要这样做。”

莉欧娜蹙起眉，她发现这辆破车的机械结构非常紧密，车轮、杠杆和机械零件所能承受的质量远超一吨，她无法用暴力拆卸车轮。

短短十秒，莉欧娜毁灭了两辆武装车，杀死了近十位坐在车上的雇佣兵。

离莉欧娜飞出孤儿院才过了不到5分钟，她自己都没数清她到底解决了多少个雇佣兵。

反正数量不会少。

蝙蝠侠看清了这个女孩的本质，她不是弱不经风等待拯救的小可怜，她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小恶魔。

在她动手的一瞬间，她在蝙蝠侠眼里已经从一个需要救助的女孩变成了一个值得警惕的敌人。

若这个拥有超凡力量的女孩继续肆无忌惮，她可能会走上一条黑暗的道路。

“布鲁斯，我读取了这个女孩的面部信息，她的名字是莉欧娜·布兰特，网络信息显示她的父母在半月前因为一场意外被枪杀。”神谕说，“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一份被伪造得很精细的假身份。她的超能力很棘手。”

“棘手，但是有限。”蝙蝠侠说。

莉欧娜忽然有了动作。

她举起路边的轿车砸向蝙蝠车——蝙蝠侠及时避开。莉欧娜接二连三地举起轿车砸过去，她不是想要攻击，而是想要制造路障。

蝙蝠车被围住，莉欧娜扛起散落在地上的火箭筒。

点火！发射！

火箭没有击中蝙蝠车，它击中了报废的轿车。

轿车的油箱爆炸了，这个爆炸带来了连锁反应，跟它相邻的轿车一个接一个爆炸，蝙蝠车被火海围住。

莉欧娜扔下火箭筒，身体浮空准备跑路。

这时，蝙蝠侠果断地按下了一个按钮。

人耳无法识别的超声波倾泻而出。

莉欧娜摔到了地上，她眼冒金星耳朵嗡嗡响，温热的液体顺着下巴淌了下来，她流鼻血了。

蝙蝠车暴力撞开燃烧的路障。

“力量不应该滥用。”蝙蝠侠从车子里走出来，为莉欧娜注射了一支麻醉剂，把她扛在肩上。

莉欧娜脸色惨白，连连摆手：“离我远点……”

“你需要懂得遵守规则，并且明白违反规则的代价。”蝙蝠侠声音冷漠，“我不可能让你离开。”

莉欧娜：“呕——”

蝙蝠侠身体僵住，他漆黑的战甲上流淌着不明秽物。

“超声波武器会使人产生恶心感，”莉欧娜勉强擦擦嘴，“我提醒过你离我远点，是你非要凑过来还用肩膀顶着我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