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脸上一片阴霾。
大人?这讯息对夜月来说可不小了,如此说来,眼前的白姬必然不是噬魂妖以阴种所控制的,她的身上有与噬魂妖类似的气息......。夜月眼皮猛地一跳。
蓦地,想起了一个可能性,眼前的白姬也是来自于阴界,但阴界与飞云界是互通的吗?然而最让夜月疑惑,是前段时间与巧遇时,自己并没有在白姬身上感受到类似的气息。
就在夜月联想到或是跟聚魂塔多少有些关系时——
"我知道妳曾经去过阴鬼族遗地。"白姬冷冷地说。
夜月目露疑惑地看着对方。
其实眼下的情况,夜月也不是没有机会离开此地,只要让小白使出全力便可,可在自身没有陷入无法挽回的困境前,夜月并不想这么做。再说,她也挺想听听这白姬究竟是为什么拦住自己的去路,她的身上到底有着怎样的变化......
夜月眼皮硬又是一跳。没想到才多久没见到,竟然也与自己一样晋升筑基初期。
"我多次想找妳一问,可惜一直以来都没有寻到机会,好在,妳自己打驭兽宗出来了。"
闻言,夜月眉头皱起,"想来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事,否则不过是个问题,又有什么好不敢在宗内找我问?"夜月嘴上是这么讥讽,心里却不禁暗猜着关阴鬼族遗地什么事?她从遗地内带出来的天才地宝?难道是有师叔走漏风声?不不不!就算走漏风声,又怎么可能走漏给一名外门弟子呢?
不意,眼前的白姬却很是坦然地说:"对于一个即将告别这世界的人,我向来是慈悲的,也不妨当作是妳回答问题的报酬。"
被人视作死人,这倒是让夜月感觉有些新奇与复杂,然她并没有因此打断对方的话语,毕竟,有人想自动奉上答案,又有什么不好?
"这里是飞云界,而我是阴界之人。"白姬明显地有些意外,原以为说出自己的出身,必定会引起对方的震惊与浓浓地疑惑,然而这些却没有在夜月的脸上出现。"妳似乎不感到意外?"
夜月拍了拍小白的头,让牠暂时稍安勿躁,才不以为然地说:"那怪物都叫妳为大人了,牠既然是来自于阴界,妳也来自阴界也就没什么好意外的了。"
"这倒我意外了,据我所知,妳们飞云界似乎没遇过噬魂妖肆虐事件,又怎么可能知道牠是来自阴界?"
别说眼前白姬对于夜月的答案感到疑惑,就连现在化成阳灵丹炉窝在衣襟内的小灵同样感到疑惑不解,打他成为阳灵丹炉之后,所搜藏回来的典籍,里头似乎没有任何与那怪物相关的记载,而夜月绝大部份的知识,都是无上大能传承下来,及自己搜罗回来的,她又是怎么会知道那怪物是来自于阴界?
更甚的,在他清醒的时代中,未曾遇到过与阴界相关的事件,就连阴界一说,在众多典籍里大多都是模糊的只言词组,甚至后人很难确认是不是真有阴界,夜月又是如何确认有阴界的?蓦地,小灵有种万般皆在掌中的自信,突然崩碎了一小角。
夜月直视地白姬,没有丝毫闪避对方审视目光的意思,"天底下无奇不有,只不过刚好我晓得罢了!倒是我不懂,我们这世界中并没有太多关于阴界的记录,更没有留下任何有关阴界与飞云界如何往来的记录,妳......们是如何来的?"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居然还向自己提问,这令白姬略有不悦。她露出浓浓地鄙夷的眼神,"这就不是妳这种蝼蚁该知道的事了。现在该是我提问了,只要让我满意了,我倒是可以考虑让妳死得容易一点。"
夜月哑然失笑,"记忆中,白姬虽然很高傲,不时摆出大小姐之姿,但也还是个知书达礼的女子,反观妳......言语中霸气外露,知书达礼没半个字能跟妳搭得上关系,妳是谁?不管妳是谁,向人求问,又要对方死......妳觉得我会回答吗?"
"由不得妳不答!"
夜月嘴边肌肉连抽数下,长长地吸了口气,以快上平日说话速度两三倍的语速,说:"我就不答,妳又待如何?眼看左右都是死,我老实回答妳作什么?妳是脑袋有洞,脑汁外流,才会连这么简单的逻辑都不懂!看妳都成了半个笨蛋的份上,我大人大量原谅妳!"
窝在衣襟内的小灵,听到这连串又讥又贬的话,都快忍不住想点点头,大道"孺子可教"了!
可正面对上的白姬可就没这么轻松爽快了,只见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看起来就是被气得不轻呀!
白姬咬着牙,不断地告诉自己别纠结着对方的说词,只要达到自己的目地就行了,说:"我只需要妳告诉我,鬼杀杖究竟何人所得!"
"喀咚!"夜月心头不禁一跳,原来是为了鬼杀杖来的。
她眉尾一扬,"我又为什么要告诉妳?左右都是死,我将答案带进棺材里我也爽!"
"妳这是在挑战我的耐性?"
夜月好笑地"哈!"了一声,"这位大姐,这位姐姐!我想妳也不是真的白姬,我们之间真的连半点关系都没有,我挑战妳的耐性作啥?不如这样,反正妳左右都要我死,又非得得到答案......"夜月自小白的背上滑下来,直挺挺地站着,直到连小肚子都硬挺出去的挺法,站在白姬身前,"来啊!求我啊!只要妳求得我满意,我就回答妳谁得到鬼杀杖了!"
这下,小灵可忍不住了!
"嘻嘻嘻!说得好,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谁?"白姬一惊,娇叱。
小灵连忙噤声。开玩笑,眼前这女的,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可以轻易招惹的人,如果发现了自己的存在,难保不会动心!要是藏得妥妥的,他还能出其不意帮上夜月一把,若是对方针对自己而来,眼下还尚弱小的夜月,又怎么可能保得住自己?
与小灵长久相处下来,小灵有什么心思,夜月也不难猜得出来。
反正眼下对方当自己是蝼蚁、死人,自己又没啥兴趣跟这种敌人和善以待,自然本着自己的倔气,行极尽惹怒对方的能事。
"哪有谁,不就老娘一人!妳不只脑袋有洞,脑汁外流,还耳包了,连谁在跟妳说话也听不清,啧啧,真是忍不住要同情妳啊!伤残人士就是招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