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路灯飞快的后退,苏沫觉得脑子有些乱。琉璃泪的事情,自己做的很隐蔽,没几个人知道,黑衣人怎么会知道?对方似乎还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自是不相信刘离跟他们是一伙的,但是两次了,确确实实是因为她,自己才确实犯病的。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罢了,等到家了再问问父亲。
苏宅位于B市的郊区,隐在一片青山绿水间,是很多年前开发的一个别墅区,里头住着的都是金字塔顶端的人。
青衣跟管家王叔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车刚停稳,王叔就忙不迭的打开车门,“月说您遇袭了,您还好吗?”
“我没事,医生安排好了吗?”苏沫抱着刘离急急走向一楼的客卧。
“嗯,已经在了,听说是枪伤,安排了J区的医生。”管家健步如飞的跟上,完全不像是花白了头发的老人家。青衣插不上嘴,只能紧紧跟着父亲和少主。
素来稳重的青衣听到苏沫遇袭,还让安排医生,还是枪伤,急的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如今看到少主全须全尾的站着,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家主跟夫人今天有宴会外出了,正在赶回来。”管家汇报道。
“嗯,跟他们说我没受伤,让他们别担心。”苏沫将刘离放在床上,运功散了封住她动脉的蓝色光点。“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苏沫对着医生和护士点点头,把闲杂人等都带出了卧室。
“您……去泡个澡吧?”青衣上前扶住苏沫,他从未见过少主如此狼狈的模样。汗湿了的头发,身上满是血污,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
“嗯,我没事。”苏沫冲青衣笑了笑,又回头吩咐道,“王叔,让白叔提前回来吧。”老管家应声吩咐人去接老神医去了。
“我扶您上去。”青衣小心翼翼的扶着苏沫的腰上楼梯,忙不迭的开门,熟练的放热水,拿换洗衣服……
“青衣,以后谁娶了你可就有福了。”苏沫坐在沙发上看着青衣忙来忙去,调笑道。
“您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们都快被您吓死了,这么多年了,暗杀从来没停过,我……”青衣哽咽道,“我会好好惩戒月还有月卫的。”
苏沫挥挥手,“跟她们没有关系,对方是有备而来,我也是存了心思,想放长线钓大鱼,没料到他居然还带了枪。是我自大了……”
“那也是月护主不力”青衣抹了抹眼睛,“热水好了,我扶您过去。”
“没那么娇弱。”苏沫推开青衣,向浴室走去,“我泡会儿,白叔来了记得喊我,复制品已经好了?”
“是,已经好了。但是只是形状颜色一样,一上手就知道是赝品,它的温度不会变化”青衣回道。
“没事,都是放玻璃盒子里展出的,看上去像就行了。你今天晚上就安排人还回去。今天的杀手似乎是冲着琉璃泪来的,居然不顾一切冲我动手,肯定是急着要吧?琉璃泪失而复得,他们肯定会再次出手的,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是,我这就安排人去。”青衣一抱拳,低头退下了。
苏沫褪去了衣服,躺在了浴缸里,然后将整个人都埋在了水下。屏息了一段时间后,浮出来甩了甩头发,顺手拿过毛巾,居然是拧了热水的湿毛巾,苏沫险些笑出声,青衣这暗卫做的真是,哈哈。
(泡着。。。泡着。。。泡着。。。)
“少主,您带回来的姑娘,手术已经完成了。”门外传来了青衣的声音。苏沫应了一声,马上起身穿衣。“走吧。”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子弹离内脏甚远,没有伤到根本。只是姑娘有些失血过多,慢慢养养就会好起来,一些要注意的事情已经告诉王叔了。”青衣边走边说。
“她醒了吗?”苏沫问道。
“还没有,医生说麻醉退了就会慢慢醒过来。”青衣回道。
医生已经走了,偌大的客卧里只有刘离一个人,盖着被子好小一只,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兽。
“少主,白叔到了。”老管家敲了敲门说道。
“嗯,我们出去吧。”苏沫帮刘离掖了掖被子,然后轻声带上了门。“白叔,跟我去书房。”
白叔就是当年的老头,他不说自己姓甚名谁,大家见他白发白须,便直接喊他白叔。当年他诊断出苏沫的病症,苏家家主说什么都不让他走了,白叔好奇苏沫的病症,也想寻个安稳的住处,便也就住了下来。
“少主,听说你今天又心绞痛了?”白叔皱着眉头,仔细的端详着苏沫的面色,似乎较以往发病后更加惨白。
“是,路上回来的时候又痛了一次”苏沫坐到了沙发上,“坐吧。两次,且。。。。。。”
苏沫看了白叔一眼,“且犯病时,都是跟同一个人待一处。”
“少主是因为缺了一魄才会心绞痛,不存在由于外在的药物之类的诱发心痛。莫非,这姑娘跟少主缺的那一魄有关?”
“我也不知道,我已经把她带回来了。”
“安全起见,在弄清楚原因之前,您暂时不要与这姑娘见面了。您的心绞痛药石无医,我教您的术法是靠内力刺激心脏,暂时麻痹,不能太频繁的使用。否则怕是会伤根本。”
苏沫微微皱起了眉头,“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弄清楚?”
“现在就可以,这就是我让您回来的原因,”白叔从随身的布兜里掏出一卷灰白的布匹,在茶几上摊开找到其中一页,“这是引魂石,就是你们说的琉璃泪,这个……”
白叔素来玩世不恭的脸上莫名变得肃穆,“病入膏肓的人,病体不可医,三魂七魄却是康健,所以只要通过引魂石,将魂魄引入健康人的身体,病人就可以获得新的肉体,从而达到重生。”
“那它岂不是可以救许多人的性命?”苏沫激动道。
“这可不是什么救人性命的好东西,献祭的健康人,必须是活人。”白叔深深的看了苏沫一眼,“没有人愿意被夺去魂魄,所以引魂魄的时候会开一个巨大的法阵压制住承受者的三魂七魄,由一名巫力大乘者运功,将生者的魂魄一丝丝驱离,再将病者的三魂七魄引入没了魂魄的躯壳。期间不能被打断,否则三人都有性命之忧。”
“所以,我很有可能是被驱逐魂魄的那个人?”苏沫问道。
“也有可能是病入膏肓的那个,但是献祭的时候被打断了”白叔补充道,“我需要见见那个姑娘。”
“她在楼下。”苏沫起身,“可能还没清醒。”
“诶呀呀,我儿子呢?受伤了吗?”苏沫刚下楼梯就看见爸妈风风仆仆进了门,“儿子,快过来让我看看,诶哟哟,心疼死我了,好好在家待着多好,非得往外面跑。”苏家主母五十多岁了,但年轻的面庞上不见什么皱纹,言语娇俏活泼,看着竟跟苏沫一样大似的。
“他没事,没伤着,没伤着。”苏家主见发妻红了眼眶,忙上前安慰道,“你看这不是好好的站着吗!莫哭莫哭。”
“父亲,母亲”苏沫苦笑不得的对母亲大人道“母亲,您可千万别哭,我真是一块皮都没磕着碰着,把您惹哭了,父亲大人可不会饶了我。您瞧瞧,我好着呢!”
门口又闪进来一个人,苏沫抬头看去,青衣冲苏沫点了点头。
“母亲,我带回来一个姑娘。”
“什么姑娘?”正在拉着苏沫前看后看的苏母诧异的抬头,轻易的被转移了话题。
“一个很好看的姑娘,但是因为我被误伤了,现在做了手术,人还昏着呢。”苏沫一脸悲伤的样子,“劳母亲帮我看顾她一下,就在一楼客卧。”
“天可怜见的,我去瞧瞧,谁家闺女不是心尖尖上的宝贝疙瘩啊……”苏母脚底生风的去了。
青衣上前,“琉璃泪已经放回博物馆了,明早就会有大新闻。”苏沫点点头。
“父亲,白叔发现了一些事情,跟我的病有关。”苏沫将刚刚得知的消息告知了父亲,
“当真!”苏家家主眼前一亮,儿子的这病一直找不到法子根治,眼见着离三十大关越来越近,他也是心急如焚。
“当真,但老朽需先见一见那姑娘。”白叔捋了捋胡子道。
“父亲,母亲这些年日日忧心,我怕她空欢喜一场,还请先瞒着她。”苏沫补充道。
“嗯,你自小思虑周全,待确定了再告诉她也不迟。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苏父起身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