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离自苏沫走后,便埋头抄书,终究是写出了一张能看的。苏沫抱着一篓东西,走的跌跌撞撞。
“殿下,我有东西给你。”苏沫费力的迈过门槛。
刘离满意的放下自己的大作,笑吟吟的走近,“是有礼物吗?”
“嗯!”苏沫掀开盖着的布匹,“我也无甚贵重的东西,这些是父兄给的,这些是烟云墨,墨迹细腻不厚重,下笔如有神助。这盒是白玉毫,一丝杂色都没有,不管用多久都不会散落毛糙。这是我看书看累了,休憩时做着玩的花笺,图个乐子。因为没有别的能玩的,所以技艺越来越熟练,比外头卖的还好看,你看看喜不喜欢?”
刘离取过花笺一张纸细看,“画的跟真的似得,我却没给你准备礼物。这个墨不是号称可抵万金吗?你竟有这么多?白玉毫是靠近蛮夷的北面地区产的,非得要雪狼不可,也很是难得。”
“父兄除了这些也没有别的爱好了,每月的俸银都花在这些东西上了。”苏沫擦了擦额头的汗。
刘离挠了挠头,“母妃似乎有给一对石砚,你来帮我找找,应该在书房里。挺大的盒子装着的,你不说这事,我都忘了。”
刘离皱着眉头回忆那个盒子的样式,翻箱倒柜,“我记得是个黑色的,半尺见方。”苏沫也上前来帮忙,打开柜子一个个抽屉翻找。
“母妃说是先皇赏给她与父皇的,赐下来没多久皇爷爷就出征了。母妃存着舍不得用,这次在库里翻到就给了我。”刘离钻进柜子里翻着。
“是这个盒子吗?”苏沫翻出一个黑色的木盒。
“我只见了一眼,”刘离凑过来,“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刘离三下五除二解开包袱,里头果然两方雕工精致的墨玉砚台。
“我用竹子的,兰花的给你,嘿嘿嘿!”刘离笑道,兰花的肯定是原先赐给母妃的。
“......好。”苏沫无奈应道,他取出兰花的砚台,对着灯光细看,“殿下,有些奇怪......墨玉虽是难得,却不及和田玉温润,且这方砚台的粒间间隙太大,下墨是快,发墨效果就不好了。雕工虽然精致,但是......”并不值得被当成顶好的砚台赐给当时的太子和准太子妃。
“这样吗?”刘离也取出另一方砚台细看,他是不懂砚台的,但是学霸说的肯定得听,“你的意思是这砚台也许有......别的用处?”
苏沫也将砚台翻过来细看,刘离对着烛光想看透砚台里面,“这是墨玉,对着光也看不透里面,要不......我们把它砸了吧?”
苏沫无奈扶额,认真道:“......毁坏御赐之物是重罪。”
“额......那我再看看,你说这竹子能扣下来吗?”刘离用力扣上头刻着的竹子,“不成,不是嵌进去的。”
苏沫放下砚台,思索道:“或许我们可以从别的方面入手,比如......这个盒子?”
“嗯?”刘离也放下了砚台,盯着木盒,“御赐的砚台不能砸,木盒总是可以的吧?”
苏沫盯着木盒点了头。
“那我拆了它!”刘离瞬间来了力气,将木盒拖过来细看,“得来把刀才成,这徒手掰不开。”
“砸吧。”苏沫道。
刘离像第一次认识苏沫一样震惊的看着他,佩服道:“没看出来啊,你居然是这么暴力的人!啧啧啧!”刘离四下看了看,爬上了软塌,站起来将木盒奋力往地上摔去。木盒砸在地毯上,软软的弹起,竟连个声响都没有发出,“这儿不成,去那边。”刘离爬下软塌,捡起盒子到另一边侧殿。
“我来,”苏沫拦住刘离,自己爬上了高椅,想了想,又爬上了桌子,“给我。”
刘离费力的将盒子递给苏沫,苏沫举起盒子,用尽全力将它砸向青石铺成的地面。
“咔擦”木盒应声而裂。
“快下来!”刘离扶着苏沫趴下来,“我们去看看。”
两人无视四散的木头碎片,直奔木盒剩余的主体木板,“这是个夹层。”苏沫指着底部的两层木板惊喜道。苏沫掏出帕子包住尖锐的木刺,将盒子掰开,露出了两个夹层内的明黄色布包。
刘离捏着布头扯出来,打开来是一个古朴的金钥匙。两人面面相觑,钥匙?那锁呢?
“这是皇爷爷赐给母妃和父皇的,这钥匙大概是要给父皇的吧?但是为什么不直接给,要偷偷放在这个夹层里?钥匙既然还在,说明父皇对这个事情一无所知。皇爷爷没机会说,还是觉得自己回得来,没到要说的时候?”刘离一脑袋的问号。
“皇上15岁上战场,先皇已驾崩,没有见最后一面。而先皇驾崩时,只有林将军林夫人在身旁,就算有遗训也留不下。”苏沫拾起包裹钥匙的布条,“殿下,这布匹......似是从什么上头扯下来的,明黄色,质地轻薄有珠光,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当是先皇从自己的寝衣上撕下来的。这就很令人费解了。”
刘离凑过来看,只是一小块布,并没有写字什么的,苏沫将夹层完全掰开,里头再没有其他物件了。刘离又将木板反复查看,也无雕刻或者笔墨书写的痕迹,“我猜不出来了,只有一把钥匙,这笔玩密室逃脱还烧脑。”
苏沫接过木板细看,“嗯,没有别的线索了。”
“把布和盒子都收起来吧。”刘离盘着腿叹了口气,“钥匙给你,随身带着。”
“这么重要的东西......”苏沫没伸手接,迟疑道。
“重要才给你,我丢三落四的。”刘离又往前送了送,“随身带着,别放柜子里什么的,我怕宫人手脚不干净。”
“好,”苏沫接过钥匙端详,“我待会寻根绳子将它穿起来,随身佩戴。这钥匙有些年头了,恐怕都不是先皇的所有物,可能更久远些。”
“所以,会是宝藏吗?金银珠宝之类的?”刘离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已经看见了满屋子的钱。
“不知。”苏沫道,“我将盒子收好,这砚台怎么办?”
“你不是说不好么?收起来吧。皇爷爷送这个可能只是借了个由头吧,”刘离起身伸了个懒腰,屋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很轻的脚步声,刘离厉声喝到,“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