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完赵一鸣的话心中一跳:居然还有一尸两命的事情!赵一鸣和老太爷都可以算是精明的人,为什么从来没有疑心过,这是有人在谋害那些有身孕之人的性命呢?嗯,自己要小心了,看来动手的人很有手段啊,居然能瞒得过老太爷去!
红裳的小手轻轻的抚过自己的小腹:这里是自己这一世最珍爱的宝贝,不能让他有半点儿闪失。
不过,二房那边儿的通房死在生产时,虽然让红裳感到可怜,但是她却一点儿不意外:二夫人是那么容易相与的人?通房丫头你也想生个二房的庶长子出来,不是找死是什么?!
红裳的想法没有错儿,只是她有最重要的一点儿没有想到:古代的妇产医术落后,女子生产时就相当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而且女子有孕后本身就有自然流产的情况,尤其是女子年纪很小就有孕的时候,自然流产更易于发生;可是古人并不明白,再加上有个别的意外致使女子流产,所以在古人眼中,女子小产与生产的时候有意外死掉是极正常的事情。
赵府那下手的人又极小心仔细,所以瞒过了赵一鸣父子倒也不是极难的事情——在他们父子面前,哪个女子不是温良谦恭?
不过红裳也听明白了:赵一鸣显然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看到赵一鸣如此低落,红裳轻轻拍打着赵一鸣的后背道:“我不是刚刚答应你了嘛,一切都会听吴老太医的话去做,吴老太医不让我做的事情,我绝不会去做;所以,你不用太担心了,你要相信我——我不是那些人,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孩子也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赵一鸣的心情在红裳的拍打与话语中慢慢的平复了下来,他轻轻吻了一下红裳的脸:“你知道嘛,其实我一直很矛盾是不是让裳儿你有个孩子——原来想再等两年的,把你的身子骨调养得更壮实一些,可是后来我去被父母逼迫不过,所以才有心让有你……,咳,咳,那个也是我自己的定力不足、定力不足;”赵一鸣后面及时改口,是因为被红裳拧住了胳膊下的肉:这地方的肉最受不得疼。
红裳松开了手,赵一鸣的心情却在红裳的一拧之下又好了大半儿,他现在都有心情对着红裳呲牙咧嘴了一番:他很疼、非常疼!然后,赵一鸣才接着刚才的话说了下去:“我矛盾的地方就在于,我一面担心裳儿会因为生育有危险,可是我又一直非常想有一个,我和裳儿的孩子;现在你有身孕了,我是极高兴的,可是也担心到了极点。”
赵一鸣稍稍抱紧了一些红裳:他现在不敢过于用力了,他轻轻一叹:“裳儿,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你知道嘛,我是非常非常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才会如此紧张的。”
红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一鸣;我会很小心在意我们的孩子,我的身子也很好,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放心。”
红裳一面说着一面依然轻轻的拍打着赵一鸣,她想最好是不要再继续赵一鸣的话题——不如转开话题,免得赵一鸣神经过于紧张。
正好,红裳早就有个事情闷在心里了,她张开嘴便说了出来:“一鸣,你今天晚上想去、想去、想去——”想去了三次,红裳也没有说出下半句话来,她一先开张口的勇气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不见了。
赵一鸣奇怪的看向红裳:“你怎么了,裳儿?有话就说吧,我今天晚上,嗯,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儿,不会出府的。”
听到赵一鸣再一次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红裳低了低头,她的脸红了:“你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她这次连想去两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赵一鸣更听不懂了:“裳儿,你倒底想说什么,直管说出来就是了;这屋里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他也很奇怪,裳儿是一个很干脆利落的人儿,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吞吞吐吐、说不出话了呢?
红裳给自己鼓鼓气再鼓鼓气,咬了咬牙再咬了咬牙,然后道:“你、你、你——”这次她却只能说出一个字了!红裳的脸已经羞得通红:她想要问得那句话,到了嘴边儿就是问出来。
赵一鸣仔细看着红裳,好久后忽然眼珠转了转道:“裳儿,你累不累?”
红裳听到赵一鸣转移了话题,闷闷的道:“还行。”她真得在担心:赵一鸣自此后会去哪个姨娘那里?一来她心里不舒服,二来如果去了小陈氏那里——八成会去小陈氏那里,小陈氏岂不是更会有胆子挑衅自己、对孩子更有胆子下手了。
“累就睡一会儿吧,晚饭我叫你起来再用;或者到你饿了时,让人单做给你也好。”倒是极为温柔贴心,但却不是红裳要听得话儿。
“我不想睡。”声音更闷了,她在生自己的气。
“不想睡?可是你不累嘛?这都一天了,还是睡一会儿吧;就是睡不着,躺一躺也是好的。”
怎么事情又回到了原点上,她又变成了赵府的大熊猫了呢?红裳听得更气闷了:“我不累。”她是多一个字也不想说了。
“哦,那也好,晚上你就早些睡也成。”
红裳的声音越发的闷了起来:“嗯,随便吧。”
“晚上不用去上房了,你想用些什么,我让厨房去准备。”
看来赵府的人不只是把她当成了大熊猫,而且是要把她养成大熊猫的身材!两句话的功夫,就提到了吃东西两次。
红裳瞪了一眼赵一鸣:“不想吃什么。”
“哦,那你再想一想,我让侍书给我准备一下被褥。”
红裳猛得抬头:“你想去哪里睡?!”听到赵一鸣“准备被褥”的话,红裳的眼睛一下睁大了,那话是一下就冲口而出。
赵一鸣满脸的笑意,他笑得极促狭:“你有喜了嘛,我当然是要在——,呼,呼,疼,疼了,真的疼了!好裳儿,好裳儿了,放手,求求你了,裳儿,你放手了,好不好?”
红裳看到赵一鸣的笑,就知道他看透了自己的心思,那些闲话他是故意来逗自己的,所以这一下子她拧得很用了些力气——再者她也真得恼了,居然他还真想去姨娘那里睡!
赵一鸣委屈的看着红裳:“我当然是在要在这里睡了。不行吗?你有喜了当然是你最大,可是你再大也没有道理非要一个人占用一张床吧?”他说得煞有介事,却让红裳羞红了一张脸。
红裳虽然去了疑虑,不过她更着恼,不应该说是恼羞成怒了,又伸手拧了一把赵一鸣:让他再发坏!
赵一鸣笑着求了饶,然后轻拥着红裳道:“傻裳儿,你有喜了,我不在你身边儿照看你,我能安心吗?我看不到你,我怕是睡也睡不着的。”
红裳闻言心里没有来由的一甜,然后还有些不放心:“老太爷和老太太那里——”
赵一鸣笑着轻轻咬了一下红裳的耳朵,看她红晕布满了耳后与脖子里,得意极了:你拧我?我也有治你的法子,看我们俩个倒底谁厉害些。
红裳红了脸,但只是伸手轻轻的捶了他一拳:“你说不说,不说我不听了。”
赵一鸣笑道:“你不说了嘛,有了喜的人最大!老太爷和老太太那里,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现在你就是要摘月亮,我估计老太爷和老太太都会让人去想法子;所以,我自有法子应对的,让老太爷、老太太同意我留在你房里,哪里也不去。”说完又轻轻的咬了一下红裳的耳朵:他实在是情不自禁,就是喜欢这样做。
红裳瞪了一眼赵一鸣,不过这一眼的威力不大——三分的恼意七分的娇羞,倒把赵一鸣瞪得心里痒痒的。红裳瞪完了赵一鸣才说道:“那个,你不去其它姨娘那里,嗯,孩子出世还要好久呢,你那个……”后面的话红裳又没有说出来,她实在是真得说不出来了。
赵一鸣闷笑了好久,红裳又一次祭出了“拧功”后,他才不笑了,做出了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说道:“你想得太多了!那个,嗯,我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嗯,哪有可能天天,嗯,不会的,你放心好了。”他也不好意思多说,不过好在两个人都说得模模糊糊,但他们自己都能听得明白。
红裳不太相信的看着赵一鸣:他可能做得到嘛?快一年的时间呢。
赵一鸣看红裳是依然担心,而且不太相信他,便认真起来:“裳儿,我心里挂着你,就是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力了。”
红裳闻言脸上红得都要发紫了,轻轻啐了赵一鸣一口,没有再说下去:她虽然还有一些不放心,可是赵一鸣的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她还再说什么呢?而且,以她所知道的医学常识来说,好像有身孕后夫妻不能同房也不是需要这么久的,只是做为古人的赵一鸣是不是同意她的看法就不知道了。
红裳不再烦恼此事儿,她坐了起来道:“我去理事儿了,夫君你是睡一会儿还是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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