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御景湖畔郝家。
呕——
洗手间内,郝文珊对着洗手台不停地干呕,这种恶心的感觉让她面色惨白如纸。
她打开水龙头随意地冲洗了一下脸颊,冰凉的触感让她的神经猛地一惊。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郝文珊是学医的,虽然在学业上面没有她姐姐优秀,可是一些基本的常识,她还是知道的。
从上次喝醉酒被那个日本人侮辱之后,距离现在的日子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那一次,她心如死灰,事后却忘了做保护自己的措施。
如果真的怀孕了,那么……
郝文珊越想,一张小脸越是苍白无力,连带着泪水也掉落在洗手台上面。
正在这时,屋外忽然间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
郝文珊收敛了心神,朝门口走去。
来的人是米琳的父母,门刚刚被打开,就听到米琳的母亲紧张地问道:“文珊,你告诉阿姨,我家琳琳呢?她是不是出事了?”
郝文珊对于米琳父母的到来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听她提起米琳,郝文珊这才想起来,她好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她了。
“叔叔阿姨,你们先进来坐。”郝文珊毫无血色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米琳的父亲冲她摆了摆手,也皱着眉头说道:“前两天我们来过,你哥说米琳和朋友出国去玩了,她现在回来没有?”
米琳的父母确实在前两天来过,不过被郝文喆的一番话给搪塞过去了。只是,后来他们回家之后却越想越不对劲。
以前,他们也会过来看看米琳,就算见不到人,也会给她打电话。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他们打米琳的手机,总是无法接通。找上门的时候,却听说出国了。
米琳虽然任性,但也不是那种不考虑父母感受的孩子。这样无缘无故地让人联系不上她,做父母的心里七上八下,非常担心。
郝文珊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米琳出国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文珊,你是个乖孩子,快点告诉阿姨,我们家琳琳是不是真的出事了?”米琳的母亲见她半天不说话,急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当初,她就是不同意米琳嫁给郝文喆,奈何她家女儿像吃了迷魂药一般,非他不嫁。
结婚之后的日子过的好或者不好,米琳从来不跟他们说,只是看到她面色比之前憔悴许多,当妈妈的就知道,郝文喆对她不好。
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被郝文喆下了什么迷药,无论他们怎么劝,米琳就是不肯离开郝家。
郝建怀死了,顾慈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几天联系不上米琳,他们当然害怕了。
郝文珊的手臂被人一直摇晃着,她的脸上有些不耐烦,却只能压抑着情绪安慰道:“阿姨,米琳她没事,昨天晚上我还看到她跟我哥发视频,你们别太担心了。”
“可是,为什么我们联系她,手机一直都打不通。”米父问。
“国外有时差嘛,你们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肯定是睡了。”郝文珊眼珠子微微转了转,“我哥平时睡的晚,她也只能跟我哥联系了。”
听她这样一说,两个老人的心才微微安定了下来。
送走了米琳的父母,郝文珊对于米琳的突然失踪也存了疑惑,她立马上楼去了米琳的房间,发现米琳的东西全部都在,根本就不像出国去玩的样子。
再加上,平时米琳总喜欢窝在家里,郝文珊约她去逛街,她都不去。
这会儿怎么性情大变,和朋友出国旅游了?
如果没有出国,那么米琳……究竟会在哪里呢?
…………….
订婚宴散了之后,洛尘把郝文萱带到了‘在水一方’。
这艘豪华游轮郝文萱是知道的,迎着海风吃着海鲜,这才是有钱人过的生活。
可是现在,桌上放了一大半名贵的海鲜,三个人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包间内的气氛有些僵硬,黎昱凡尽管对郝文萱还活着的事情比较好奇,可是这会儿看到她的时候,脑子里却不停地闪现着陈沫跟他说分手的场面。
洛尘也紧绷着俊脸,一言不发。
郝文萱被他们这样的反应弄的有些气闷,正欲开口时,门忽然间被人推开了。
孙健把容莎莎送回家之后,才朝这边赶了过来,他知道,有些事情,洛尘和黎昱凡不方便问,而他却可以。
“抱歉,来晚了。”孙健温润的脸上挂着笑意,慢慢朝黎昱凡身旁走过去,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他看了看洛尘,又瞥了一眼黎昱凡,脸上的表情非常耐人寻味。
故作无事地咳嗽了一声,孙健望向郝文萱,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轻声道:“文萱,你是一直都活着吗?”
“当年我连人带车一起掉进了海里,以为自己死定了。”郝文萱暗暗吞咽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淡然,“或许是老天爷可怜我,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有人救了我。”
“是谁救了你?”孙健轻眯了一下眼睛,三年前的那次车祸发生在晚上,能在那种情况下把人给救下来,绝对不会是巧合。
“救我的人……是松本一泽。”
郝文萱直视着他们,抬眸之际已经敛去了心里所有的情绪。
既然洛尘已经知道了她和松本一泽的关系,那不如就大大方方承认。
洛尘面色如常,黎昱凡和孙健却因为太过震惊,太阳穴狠狠地跳了跳。
“松本一泽?”黎昱凡轻咦出声,“就是那个华夏集团的总裁?”
“就是他。”
郝文萱垂下睫毛,手下意识就摸着自己的双腿,原本高傲的脸上露出让人看不真切的可怜,“我昏迷了三年,最后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我的腿已经废了。”
洛尘眉目微动,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黎昱凡的心好似被绳子勒住一般,让他的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昏迷了三年,所以才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
最重要的是,她的腿……
孙健扶了扶眼镜框,作为一名优秀的律师兼心里医生的老公,孙健在听到她声音的同时也在观察着郝文萱的微表情。
不是他不愿意相信,只是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更能让曾经熟悉的朋友变成陌生人。
“文萱……”孙健十分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对于你的遭遇,我深表遗憾。”顿了一下,他淡定从容地看着郝文萱,温声问道:“你昏迷了三年,松本一泽是用什么办法,让你醒过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