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兮卷翘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她冲着洛尘讨好一笑,解释道:“是祁凌菲,她约我到酒吧,有事跟我说。”
“不许去!”洛尘微绷着一张俊脸,毫不客气地吐出几个字。
简小兮嘴角暗暗一抽,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小声道:“我不喝酒,很快就回来,要是你不放心,就陪我一起去。”
洛尘薄唇微呡着,不吭声。
简小兮软软地哀求着,最终,洛尘还是心软了,陪同简小兮一起去了酒吧。
冬天的江城,总是黑的比较早。
可是,对于喜欢夜生活的年轻人而言,轻松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洛尘停好了车,带着简小兮进去的时候,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和难闻的气味,让他清淡的眉头不悦地皱在了一起。
选什么地方不好,非要选酒吧里谈事情。
洛尘不知道,简小兮以前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和朋友一起泡吧。
只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事情太多了,她没了这个心情和精力。
洛尘沉着一张俊脸,越往里面走,越是不高兴。他忽然间驻足,正欲拉着简小兮朝外面走的时候,身侧传来有人喊简小兮的声音。
“小兮......”祁凌菲眼尖的看到了简小兮,拉扯着嗓门喊了一声,冲着简小兮招了招手,“这边。”
简小兮冲她笑了笑,硬拉着洛尘朝祁凌菲的位置走去。
祁凌菲坐在了一处吧台上,看到洛尘的一瞬间,她立马站起了身,摆出一副淑女的样子冲他点了点头。
洛尘好看的眉毛下是一双清澈的眸子,不过那眸中却是一望无际的默然,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他一副不想搭理祁凌菲的样子,让祁凌菲有点尴尬。
简小兮想开口说点什么,洛尘却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淡淡道:“给你半个小时,我在外面等你。”
语落,他也不等简小兮回话,径自转身单手抄兜朝外面走去。
“真是个高冷男神。”祁凌菲不满地嘀咕出声,简小兮很无奈地冲她笑了笑,说道:“他这人就这样,你别介意。”
说着话,人已经坐了下来,冲着吧台服务员挥了挥手,“服务员,给我一杯水。”
“水?”祁凌菲看向简小兮,因为她叫了一杯水,差点惊掉了下巴,“你改邪归正了,居然不喝酒?”
简小兮苦笑着耸了耸肩,没有解释,问道:“找我什么事?”
祁凌菲的目光落在了简小兮手指的钻戒上,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却是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眼睛,佯装没有看到。
“你还记得那个松本一泽吗?”
“记得......”
“他前段时间来公司找我哥,说华夏集团的样板房只能由你做,让我哥想办法。”
“我辞职了。”
简小兮语气很平淡,似乎对于祁凌菲说出口的话并不意外。
当初,祁凌丰不正是拿她跟松本一泽谈的条件吗?再加上,比稿那一次,选中她的设计,分明就是对她的侮辱。
而且,陈奕的事情,让简小兮对松本一泽更添了几分厌恶和反感。
“妹妹......”祁凌菲拉着简小兮的手,可怜兮兮地请求道:“帮姐妹儿一次吧,这件案子做了之后,你想什么时候离开都成。”
“菲姐......”对于祁凌菲这样强人所难的做法,简小兮为难地皱了下眉,“设计图我都已经给你了,而且我是通过公司的名义去比的稿,松本一泽提出这样的要求,分明别有用心。”
祁凌菲默然地望着她许久,她也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自私,可是......她没有办法了。
过了半晌,祁凌菲咬了咬唇,说道:“如果你不帮我,凌丰设计就要完蛋了。”
“什么意思?”简小兮不解。
祁凌菲叹息了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你还不知道吧?杨楠和我哥闹掰之后,就离开了凌丰,还带走了公司一大半的客户。”顿了顿,她望着简小兮,眼神复杂,继续道:“听说,她现在和一个叫叶磊的男人合伙,把公司办的有声有色。”
简小兮听到这个消息,心微微动了一下。
她有点意外,杨楠竟然去了叶磊的公司。
但是转念一想,上次比稿的事叶磊也有参与,她就释然了。
“小兮,求你......”祁凌菲眼眶中已然湿润,她握着简小兮的手,“帮我一次吧。”
简小兮对上了祁凌菲的眼睛,心里翻腾着复杂的情绪,眼底更是有着一丝犹豫的波动。
以前在公司的时候,祁凌菲对她还是不错的,不仅教了她许多,还帮了她不少忙。
可是,一想到那个松本一泽......
简小兮的眉头就烦躁地皱在一起,那个人,太危险了。如果帮了祁凌菲,以后自己的麻烦肯定不会少。
再加上现在,她还怀着洛尘的孩子呢?
要是让那个男人知道,他肯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正在简小兮左右犯难的时候,忽然之间,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女人,身子踉跄地靠了过来。
这个人,是郝文珊。
下午十分,她在卖钻戒的地方看到洛尘为简小兮挑选戒指,心里非常难过,于是就跑到了酒吧来发泄情绪。
可是,老天爷好像故意让她心里添堵。
在这里,又让她碰到了简小兮。
简小兮被人微微撞了一下,脸颊上噙了一丝不悦,她扭转头就对上了郝文珊含泪的眸子,让她的心咯噔一跳。
郝文珊在看到简小兮的时候,伸出手拉着她的胳膊,泣道:“简小兮,把尘哥哥还给我,好不好?”
简小兮并不认识郝文珊,这是她第一次见她。
在一个嘈杂的酒吧,被一个喝醉酒的陌生女人,精准无误地喊出自己的名字,简小兮是茫然的。
酒吧太吵,再加上郝文珊说出后面的话时,底气非常不足,带着可怜兮兮的音调。
简小兮根本就没有听清,她甩了甩郝文珊的手,不耐烦道:“你松手,我不认识你。”
这样的动作并没有让郝文珊松手放弃,反而抓住她的手臂微微用力,哽咽道:“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只求你,把他让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