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兰，这你真得去问翠翠和二婶子，当初帮桂芳搬家他们都是去过的，翠翠还有小暖的电话，你就低个头问问，都是一个村的，她能不告诉你。”

“就是，你要是有急事，就去问呗，都是一个村的偶尔红个脸，过后不就啥事都没了。”

谭新兰没有搭理身后这两个妇女，这话就是故意跌给她听的，二婶子那边儿被儿子推到了，翠嫂子这边儿的丈夫又被自己得罪恨了，去了也不过是让她们嘲讽羞辱。

谭新兰心中有一丝后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一路走着，突然看到前面踩着高跷的田喜财，小暖的爹，谭新兰心中一喜，他是个男的，应该好说话。

“喜财大哥，你这是刚吃了饭？”谭新兰客气极了，前几天吵成那样仿佛不是她家似得。

田喜财打出一个饱嗝带着浓烈的酒气，这些天有了钱他的小日子又过得优哉游哉了，刚在小饭馆跟几个牌友吃了饭，喝了七八两酒，觉得有点晕乎正往家走。

他斜着眼一瞅拦在自己前面的人，谭新兰，立刻撇了撇嘴，“干啥，我妹子现在住在医院里，你家给的拿点钱根本就不够看病的，你说咋办吧。”

“喜财大哥，你说……这事不都过去了吗？我儿子回去就让我家柱子一通揍，等凤英回来我让他道歉还不行。喜财大哥，你……你知道小暖他家住哪吗？”

“过去了，呃……我妹妹住的可是协和，你知道那的多少钱吗，一天就要花大几百块钱的地方，你家那点钱能管多久，道歉！少说废话，拿钱来。”田喜财伸出手直直怼着谭新兰的脸。

“喜财大哥，你听我说，你知道小暖家住哪里吗？或者有她电话也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要不……要不这样，你要是帮了我这忙，我给你一百块钱请你抽烟行不。”谭新兰咬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

田父一见到钱，眼睛一亮一把抢过来，塞进自己口袋，谭新兰一看这样，心里高兴了，巴巴等着田父告诉他。

田父装了钱，看都不看超前继续迈起太太空步。

“哎，喜财大哥，你家小暖的地址呢！”拿了钱就想跑，谭新兰一把拽住田父，差点给他拽倒。

“干啥干啥！你一个女的拉着我不让我走是要干啥！”田父嚷嚷了起来，他喝了酒嗓门贼大，周围都是村里人，天色暗黑，大家听到田父嚷嚷，都朝这边儿看了过来。

“这一百块连送我妹子去医院的车费都不够，你家打了人，还没人家刘雯大方，给一千五也好意思，你要我姑娘的地址和电话，你想干啥，上门扯皮？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要是再不松手，我就喊了，虽说我媳妇不要我了，你这种女人我可看不上，瞅瞅你一脸的斑，大半夜的看到还以为见到鹌鹑蛋了呢！”

“哈哈哈！”周围四处想起小声，田父这比喻，可真太形象了，这谭新兰一脸的雀斑，可不就是个鹌鹑蛋，谭新兰被田父羞辱得满脸通红，一把扯住他衬衣领子，一下给田父身上的衬衣全都拽开了。

“干啥，你扒我衣服干啥！你一个女人还要非礼老爷们，我告诉你可不行，你这种女人，给我……我……都不要。”

这下笑声更大了，田父得意地昂着头走了，谭新兰闹了个大脸红，咬咬牙跺脚跑了。

找田父无果，谭新兰只能厚着脸皮摸到了翠嫂子家中，她敲了敲门，是翠嫂子家小儿子开的门，看到是谭新兰，叫都不叫，转身喊自家妈。

翠嫂子从厨房出来，看到谭新兰站在自家门口，脸一下子拉了八丈长。

“干啥，又想来要钱？”

“翠……翠。”谭新兰抻着脖子咽了口吐沫，艰难地叫了声，“我找你想问点事。”

“你还有脸找我问点事，我家还被你家羞辱的不够，我家大军你家还没欺负够，还是你当我家好欺负，找我问事！”翠嫂子狠狠把手里的抹布摔在桌子上，发出“啪”的重响。

“翠翠，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救急的事情，你能不能帮帮我，我想知道桂芳家住哪里？”

一听谭新兰打听这个，翠嫂子眼神里可警惕起来，“你问这干什么，咋地，你还要到她家去扯皮，谭新兰欺负人也不带你这样的，打一巴掌咋地你还要再踩一脚，我不知道你赶快走，以后也别蹬我家的门。”

“翠翠，我不是去扯皮，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和刘雯有关，可是我们家现在联系不到她，我想小暖跟她熟，还是想找小暖问问，帮帮忙吧。”

“刘雯。”翠嫂子心里更觉得奇怪了，想起之前的事情，再联想到这一家人做得恶心人的事，她更觉得不能说了。

“我不知道，我告诉你，我就是知道也不会跟你说，不管你有啥事，你快点走吧。”翠嫂子哐当关上了门。

“翠翠，翠翠你把门开开，求求你告诉我行不行，我给你跪下我给你磕头行不行！”谭新兰急得哐哐砸门。

大军从里屋出来，听到门外的动静，看着自家媳妇对门口瞥了瞥嘴，想想道：“不告诉她，她在这闹起来咋办？”

“爱咋闹咋闹，她还能拆了咱家门，你个老爷们别管这事，看你的电视去，你学习去。”翠嫂子一瞪眼，丈夫儿子都走了。

谭新兰喊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气得破口大骂，“臭表子，你见死不救，你们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黑我家老人办丧事的钱，这钱拿给你家办丧事吧。”

话音刚落，翠嫂子一下子冲了出来，抓着谭新兰两耳光扇上去，一头撞上谭新兰胸口，让她后退了好几步。

“我呸，我家要是黑你家的钱，就让我全家拿去买药吃，你要是冤枉我家大军，让你儿子没好下场。”翠嫂子一语成缪。

这些事情田小暖都不知道，她刚一出来，就被刚回家的何长华看到，出于礼貌总要说几句话。

几句话后她坐在书房，陪何将军下起了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