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彭红你说什么？你疯了，法官同志，请你别听我妻子胡言乱语，她……她可能又犯病了。”曹新阶压住心里掀起的滔天巨浪，放在椅子下面的手都开始轻微颤抖，他害怕了。

“法官同志，我的当事人一定是犯病了，她现在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孟进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不好了，彭红这是要干什么，她是要拖着大家一起死吗。

“法官同志，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如此清醒，请法官同志允许我说出，什么才是真正的事实。”

彭红清澈的目光望向法官，看着她此刻冷静的样子，法官也不觉得这是个疯子，“如果是关于案情的，那你就说吧。”

“谢谢法官同志。”彭红转身看了眼丈夫，这一眼带着无尽的疯狂，她可以忍受丈夫有小三有私生子，甚至可以为了成全他们而离婚，可是她不能忍受任何人，说自己的女儿，尤其是丈夫，女儿都死了，他竟然还说女儿是不孝女，还当着那小三的面，彭红想清楚了，哪怕自己坠入地狱，她也要拖着曹新阶，还有这个助纣为虐的孟进。

这一眼，曹新阶心惊肉跳。

“事实的真相，是我自己谋划好，想要害死田小暖。我因为女儿的死，悲痛不已，又因为看了女儿的日记，田小暖处处比我家燕燕优秀，燕燕很嫉妒她也十分恨她，燕燕的死也是因她而起，所以我当时心态扭曲，产生了报复念头，刚好看到本杂志，那上面的方法，我一下子鬼迷心窍了。所以我按照那个杂志上写的，约田小暖出来，趁她不备，朝她泼了硫酸，可惜她躲过去了，然后我迅速逃走，然后当她追赶上来的时候，我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刺她，还是没能成功，最后她将我踹倒在地上，滚了下去，制服了我，然后报了警。”

田小暖惊讶又狐疑地看着彭红，她把事实全都说出来了，她竟然亲口承认了，如果承认她就要坐牢，难道她……

“案发后我被警察带走，内心十分慌乱，给丈夫打了电话，他让我什么都不说，第二天早上，他与孟进律师来保释我出去……”

“法官同志，我的当事人一定是犯病了，间歇性精神病偶然可以引起患者的妄想症，她的病是前后几次做了检查和鉴定的，我请求法官同志，一个精神病的话是不能作为证词的。”

“孟进，我不是疯子，法官同志我有证据，请让我说下去。”见到法官点头，彭红继续说道：“回去后我丈夫与孟进合谋，想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让我假装精神病，找了这么个间歇性精神病，然后孟进找了大量精神病的书籍和视频，叫我对照模仿，我因为害怕坐牢，学得自然是很像，呵！装疯卖傻，其实本就不难，请法官同志过目，这些就是孟进找给我的资料，还有这个是他给我的光碟，里面全都是这种疯子的视频。”

“彭红，你……你血口喷人，法官同志，我是律师，从成为律师那天起，我心中就牢记公平公正的原则，我怎么可能教她做伪证，这些不过是打印的资料和视频，不足以伪证。”

孟进慌了，额头上冷汗淋漓，他没想到彭红居然咬出了自己，为什么，自己对彭红一直都不错，她为什么要这样害自己。

“法官大人，我这还有一只录音笔，虽然很贵，可是买的真值得，您听。”彭红按开录音笔，里面传出孟进和她的对话，正是孟进让她放心，说什么结案后做个假的治疗慢慢痊愈之类的话。

此刻真相已经昭然若揭，是孟进和曹新阶一起，给彭红开了一个假的精神鉴定，然后以此逃避刑事责任。

“法……法官同志，录音作为证据，不足以证明是……是我。”孟进结结巴巴，脸上是压都压不住的慌乱和心虚，可是他不甘心。

“是啊，所以我还有录像，本来是给我女儿买的录像机，终于派上用场了。”彭红从包里掏出录像机，法官打开一看，镜头正对准孟进和彭红，虽然是二人的侧脸，不过孟进几次回头，清晰地拍到了他的图像。

法官一条条翻看着，这里面不止一次的录下，孟进亲口承认的做伪证的事情，法官彻底黑了脸。

孟进一见大势已去，整个人站都站不稳，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强扶着桌子，咬牙问道：“彭红，我对你不差，这个案子也是我给你打赢的，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你发什么疯。”

“为什么？孟进，你可认识杨娟，还有她和我丈夫生的儿子轩轩。”

“什么，你……你怎么知道……”孟进再也说不下去，脸色灰败至极，这一次他输了，而且一输就是一辈子，他这辈子都别想当律师了，做伪证，他还要承担严重的后果。

“老曹，难怪女儿死了，你也不见多么心疼，原来这么多年，你背着我在外面有儿子，行，我忍了，你照顾我家多年，我都忍了，可是你不该……你不该在咱们女儿死后，你还这般说她，说她比不上你那个小三生的儿子，说她是个不孝女，我的燕燕哪里不孝了，曹新阶，今天我就要和你鱼死网破。”

“你……你！彭红，你疯了吗？”曹新阶没想到，自己瞒了十几年的事情，居然被妻子知道，而且知道的这么彻底，刚才妻子说的那些话，那不就是在俱乐部吃饭的那一晚，曹新阶浑身直冒冷汗。

“我疯了？我怎么疯的你不知道，是你和孟进一起教我做伪证，教我装疯卖傻，大年三十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你把我骗入精神病院，迟迟不来接我，这个年是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你和小三快乐的过年，我却与一群疯子在一起，曹新阶，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法官同志，我要检举我丈夫这么多年，与孟进律师私下勾结，收钱办事，我有证据，他们勾结在一起，知法犯法。”

彭红从包里掏出一沓子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