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不是叫田小暖?”何思朗格外着急,五年没有梦到的姑娘,又出现在他的梦里,眉目间带着嗔怪的神情,似乎在埋怨他。
何思朗很想看清她的长相,可只有那一双闪耀着星辰般璀璨光芒的双眸,远走越远。
“你别走,你到底是谁?”何思朗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静谧的夜晚,他跳得飞快又有力的心跳声格外清晰,“扑通扑通”仿佛一个永不停歇的小火车。
不行,他要去看看,那个女孩的出现,彻底搅乱了他的心,田小暖,他心中默念这个名字,有一股暖流渐渐充满胸膛。
第二天,想着电视里播放的地址,一大早他就开车来到光谷步行街,这是个集购物娱乐餐饮为一体的商圈,长长的一条街,两边儿有许多写字楼,他坐上电梯来到电视里所说的命理公司,却发现自己来早了,还没有开门。
何思朗沉默片刻,转身坐电梯下楼,这个写字楼下有个咖啡馆,他来的时候看到里面已经开门了,既然人还没来,他打算进去喝杯咖啡,也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
“您好,欢饮光临。”迎接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有些微胖的服务员,她脸上的笑容十分亲切,仿佛何思朗是一个许久不来的老朋友一般。
“一杯拿铁,谢谢。”何思朗四处打量着,里面有不少书架,上面摆着许多书,空气中弥漫着咖啡混合牛奶的丝滑香气,还有一丝淡淡的黄油香气,让何思朗紧张的心情缓缓放松。
当特种兵这么多年,他居然紧张了,他想要看到她,又怕她不是自己梦中的女子,冥冥之中似乎他的潜意识里告诉他,梦中那个女子才是他的真命天女。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不结婚的原因,找不到那个女子,他的心总归是不能欺骗自己。
“这是我们店里刚烤出来马芬蛋糕,您第一次来请尝尝,还请多提宝贵意见。”
“谢谢,太客气了。”何思朗看着面前乳白的瓷盘里,下面是萌宠猫咪的图案,上面躺着一块马芬蛋糕,还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他拿起蛋糕咬了一口,浓郁的奶香弥漫在口腔中,这个马芬蛋糕并不是很甜,绵密湿润的口感,其中夹杂着蔓越莓果干,给浓郁的奶香中添上了一抹水果的酸甜,仿佛画龙点睛一般,瞬间把单纯的奶香,提升出层次丰富的口味。
“老板,老规矩。”门把手上的铃铛发出叮当的清脆声响,想起的声音,却让举起咖啡杯正准备喝咖啡的何思朗顿住。
田小暖,他脑海里迅速蹦出这三个字。
“好的,一杯焦糖玛奇朵,一块咸奶油蛋糕,还有一小碟巧克力曲奇,田女士今天你来得早些。”
“是的,今天特别想吃你做的咸奶油蛋糕,想得不行,所以早早出门了。”田小暖笑着坐在自己总做的位置,顺便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
何思朗的心突然又剧烈地跳起来,他身体有些僵硬,现在过去吗?自己该怎么说,总不能说你出现在我梦里,已经十二年了,搞不好会被当流氓。
那该怎么办?一会儿去她的公司,装作批八字的顾客?何思朗有些犹豫。
一阵行云流水的马克西姆钢琴曲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
“喂。”
是田小暖的声音,她的电话,何思朗坐直身体,耳朵却在听着她说话的内容,店里安静极了,田小暖的声音十分清晰。
“老公,我到公司了……嗯我在楼下的咖啡馆吃蛋糕……你呢?抱歉啊,今天没有给你做早餐,嗯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身体素质好,嗯好的,再见!”
“真羡慕你,你先生对你真好。”端蛋糕上来的女服务员笑着道,似乎和田小暖很熟悉。
“是啊,他一直对我都很好。”田小暖露出一个微笑,不过眼中却有些沉重,如果婆婆能对她再好点就好了,她已经三十了,可是仍然没有怀孕,她已经做了无数次检查,她先天性不孕,就因为这个,现在她成了刘家的大罪人,刘家可是三代单传。
而捏着杯子的何思朗,眉头越皱越紧,喝在口里的咖啡,仿佛失去了往日的香气,只有苦涩。
她结婚了?也对,她应该也二十多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结婚很正常,何思朗木着一张脸,眼中又带出一缕苦涩。
“麻烦你再给我打包五块咸奶油蛋糕。”
“好的,有您这样的老板可真好。”
田小暖拿着五份蛋糕匆匆离开,她最喜欢这个咸奶油蛋糕,口感绵密,香气浓郁回荡,像极了她小时候过生日,母亲买给她的蛋糕,每当吃到这个蛋糕,她就想起了小时候。
可是她的童年,并不快乐,田小暖眼中一暗,不再想以前的事情,匆匆离开。
“老板,刚才那位女士……”
“那位女士是很有名气的命理师,她算得很准的,您要是在生活中有疑问或者茫然,可以试一试,虽然价格不便宜,不过真的很灵验,我认识她五年了,她最先的公司在以前的小巷子里,现在越做越大。”
“她已经……结婚了?”
“是的,她的先生对她特别好,有时候周末会陪她一起来公司,听说他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就结婚,听起来就好幸福。”
何思朗笑着点点头,服务员见他不想说了,就很识趣地离开。
可他却再也做不下去,结完帐,他又鬼使神差地来到那个命理公司,透过明亮的玻璃门,看到里面已经有一个前台,还有两个秘书在里面忙碌着。
“把资料先给我,你们吃蛋糕,一会儿再忙。”田小暖从办公室出来,拿走秘书桌上的资料。
何思朗又一次看到她的双眸,黑白分明清澈见底,仿佛透明的泉水一般,可就是没有他想要的星辰。
不是她,应该不是她,她只是很像很像,但她不是自己梦里的人,不是自己想要的人。
何思朗又站了一会儿,看着她对自己的职员浅浅地微笑,清冷气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就如她的名字一般……暖,温暖。
可终究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