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涛生怕郑波就这样走了,他拉着郑波要去找村长,郑运生看的眼角直抽,上前一把打开大儿子的手。
“他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是你自己要当上门女婿,现在有什么脸面要房子。”
孟妍愤怒地喊道:“爸,您孙子难道跟我姓孟吗?当初您恨不得要砸了桌子,也要让孩子姓郑,这孩子是你们郑家的孙子,又不是我孟家的。”
“没有这回事。”郑运生手一背,坚决不承认自己以前说过的话。
孟妍没想到自家公公如此无耻,气得浑身发抖。
“这孩子爱姓什么姓什么,我不需要传宗接代的孙子,我只要房子,养儿子有什么用,你们两个哪个指望得上,我老了只靠我自己。”
郑波冷冷看着父亲,“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做的事情,像个人吗?跳舞跟舞伴勾勾搭搭,被我妈捉奸在床。你现在说不用我们管,等你把钱败光了,老了动不了了,到时候你肯定会说,赡养父母是我们的义务,不养你你就去法院告我们,爸,我已经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便宜占尽,你还是最有理的那个,这房子本就是大哥的,你有户口买断的钱,也足够过日子了,为什么非要霸着房子。”
郑涛没想到,郑波能替他说话,虽然这话听着像公道话,可村里连个替他说公道话的人都没有,两个叔叔谁都不管这件事,爷爷奶奶也只顾自己快活,媳妇说得对,郑家没一个有良心的人,全都自私自利。
“郑波,谢谢你。”郑涛憋红了脸,才挤出谢谢两个字。
“不用谢我,我只是靠自己良心做事,你跟父亲怎么扯皮我不管,到时候需要我作证,但以后你两再怎么扯别把我也带进来,我还要上班,没这些精力。”
郑波说完,再不理会郑涛跟郑运生二人,抬脚迈出家门,身后传来郑运生的怒骂声。
“小兔崽子,你个黑心肝的东西,你是要眼睁睁看着我死,我生你们这些畜生来做什么。”
郑波猛地转过身,“我黑心肝?是谁还惦记我户口主意的,要不是我提前跟村委会打了招呼,我个人买断的户口钱就被你领了,你自己有户口钱,还打我户口钱的主意。
我跟大哥哪个是你生的,都是母亲怀胎十月辛苦产下,母亲辛苦赚钱养家,你赚的钱全都花在外面的野女人身上了。郑运生,有你这种人当我的父亲,我只觉得羞耻丢脸。我告诉你,今天我就去签字领钱,你就别打我户口的主意了。”
“兔崽子,户口本在我这,我看你怎么领钱!”
“户口早都冻结了,我只要签字领钱,把户口转出去就可以,那个破本子留给你吧。”郑波头也不回地走了。
郑运生气得抄起脚下的鞋照着郑波后脑勺狠狠砸去,郑波听到动静,一缩脖子,鞋子砸在旁边儿村里人身上,就有妇女破口大骂起来。
农村妇女本就泼辣,结婚多年的老嫂子更是荤腥不忌,加上郑运生好色这些年,多少糗事可以说,妇人捅娘骂老子地嚷嚷起来。
郑波走后,郑运生一把将郑涛推出家门,孟妍见状也跟了出去,他立刻把门关上,隔着门对郑涛吼道:“这是我的房子,你滚!”
郑涛相当于被郑运生扫地出门了,他气得用脚使劲踹门,可不过是换来脚疼腿麻的结果,闹了半天闹不出结果,郑涛也没有办法。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这么一大笔钱,他一定要拿到手,红着眼的郑涛,恨不得现在就拿刀子宰了郑运生。
今天是谈不出结果了,夫妻二人悻悻回家。
郑运生一个人在屋里气呼呼地转了一圈又一圈,今日他最生气的不是郑涛,反而是郑波,只觉得这个孩子被张桂兰教坏了,以前的父子情谊全都被张桂兰抹杀。
他犹如困在笼子里的困兽,越转越心焦,突然恶狠狠想到,张桂兰这样教儿子,自己过着舒服日子,凭什么。
郑运生门一锁,奔田母住处去了,他知道离婚后张桂兰就一直住在田母那,当初他还等着看笑话,姊妹再好也不可能让一个离婚的人长住,结果等了这么久,看着张桂兰越过越好,他心里憋着的气无处发泄。
臭婆娘,都是她挑唆的,大儿子小儿子都跟我生分,我跟他没完,遏制不住的念头在郑运生脑袋里疯长,而他也疯狂地朝田母家奔去。
郑涛垂头丧气地跟妻子回到家中,带孩子的丈母娘关切地问怎么样了,这一刻郑涛觉得,自己在丈母娘家从来不是人,是劳动力、是可怜虫、是用来榨取的对象,什么都是,但就不是人。
自己回来了,丈母娘不问自己怎么样,关心的却是房子的事情怎么样,钱能不能拿到手,郑涛突然觉得心凉。
“能怎么样,妈,你是不知道我那个公公多无耻,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孟妍见到母亲,受了一肚子的气,可算是有地方说了。
“当初房子明明是郑涛跟我的婚房,现在他居然矢口否认,说房子是他的,跟我们没关系,还说郑涛要做上门女婿,凭什么回来要房子。”
“什么?他、他居然不承认。什么上门女婿,咱家对涛涛像亲儿子似的,孩子也姓郑,他们一天孙子都不带,我拖着病体伺候你们吃喝还给你们带孩子,他居然说这种话。”
孟妍恨恨道:“还说老了不指望我们,他只要房子。”
孟妍母亲一听这话,跟被人踩了尾巴的猫炸了起来,“呸!这人就是个无赖,现在说老了不指望你们,你等他老了动不了了,还不都是你们的事。
这房子不能给他,郑涛,这事情你要想办法。”
压力全都传到在郑涛身上,他一阵焦躁,“难道我不想要房子,可现在村委会那边儿这房子登记的是郑运生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孟妍母亲一愣,女婿敢这样大声吼她可是第一次,她满心委屈,把孩子王姑娘手上一送,呜呜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