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四个洞口,但正确的应该只有一个,萧玉儿看沈黎安蹲下身子,将手中的火引子在每个洞口前都照了一照,昏黄的光线不是特别清晰,但也足以看清洞穴十米以内的距离。
她不懂这些,所以只能跟在后头,看着他伸手触碰洞穴旁边的岩壁,再将火引子往洞穴的上面照,大概半柱香的功夫,他带着她停在了左侧最边上的一个洞穴处。
“这里。”拿着火引子的手往里面指了指,沈黎安回头冲着自家一脸茫然懵懂的小姑娘笑。
细心解释道:“这些洞穴只有这个有脚印的痕迹,虽然被掩盖了,但只要细心观察,还是能够发觉被扫开的痕迹,再者,其它洞穴的上壁都过于平坦,像是被刻意弄成那样,里面藏着什么东西似的,只有最左侧的洞穴,还算是有些区别。”
萧玉儿默默地回想她刚才看过的一遍。
觉得自己可能是眼神不好,得治,不然怎么觉得都一样一样的呢?
“走吧。”说完自己的观察之后,沈黎安反手抓紧了萧玉儿牵住他的小手,慢慢地往洞穴深处走去。
结果不到百米,又是一处空旷的石室,圆形弧度,每隔五米便有一道石门,一共五道石门,几乎一模一样,但通通都没有落锁,好似直接上前便能推开,但估摸着要是推错了其中一道,那本人就要被万箭穿心了。
而石门上面,分别刻画着代表金木水火土五大瑞兽,石室正中间地上画着一个阴阳八卦图。
沈黎安眯了眯眼睛,眸子几分趣味。
看来这暗道的主人,倒是对此间略有研究。
不过,巧了,他对此,也非常有兴致,所以也曾跟苍耳学过些许。
萧玉儿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后来还是闭上了嘴巴。
要是医学上,她还能侃侃而谈,这个,她是真的不知道。
领域不同,但不得不说,眼前这个男人,会的,是真的多。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他学了这么多东西呢?
想着,她又很快在心里自嘲地摇了摇头。
以前,她也没发现他会有这样的一面。
只是,他如今强大,当初,自己的死,他真的,事先一点也没察觉到不对之处吗?
她低着头,心底那股涩意再次涌上心头。
看着身前人专注的侧脸,这也是她始终不敢回头的原因。
有些事情,只能模糊,不能深究,否则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当初的那个自己。
傻的可怜吗?
还是,自以为是的蠢货?
又或者是,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
所以,即便如今对她呵护有加,但她还是膈应。
因为她不敢去深想,当初他看着自己的死,心里是何感受。
“怎么了?”一只大手在眼前晃了晃,耳边是他担忧的温声询问。
萧玉儿抬头,恍惚地回神,冲他一笑,“无事,我就是在想,这些石门中那道门才是正确的,若是走了假的,恐怕今日我们俩个就要死在这了。”
她笑的调侃,却蓦然对上一双认真至极的双眼。
闪着如繁星般明亮的眸光,似乎隐隐有些期待。
“虽然,与你共死也不错,但玉儿想要活着,我便会护你在这世上百岁无忧,与我一起。”郑重的嗓音,仿佛说着最真挚的誓言。
她知道他向来是个不惜命的。
她也知道,他的心态与常人有些不同。
但她不知,他竟将他的性命,放在了她的身上。
视线中的目光过于灼热,那是她不能承受的热度,她撇过头,看着别处道:“快点吧,我们没有太多时间。”
语气稍息冷淡。
那坠着满天星辰的眼眸瞬间黯淡无光,脸色有些发白,却冲着她牵强一笑,重新扬起温煦的笑容。
“好,不急。”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念到,之后便拉着她走向右侧倒数第二道石门。
直接推开进去。
萧玉儿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接下来却是长长的甬道。
无事。
她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不过她没有证据。
“你怎么知道是这道?”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走在她左侧前面一点的男子神色不似刚才精神,但还是耐心地回答她的疑问。
“略微学过一些五行八卦法门,在一本书看过相似的布局。”
“.....”
终于知道前世他书房里的书为什么每次看都不重样了。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俩人来到一道石门前,里面传来摔裂东西的声音,还有一个老者气急败坏的沙哑吼叫。
“又失败了!又失败了!为什么怎么做都是有缺陷的!混蛋!”
萧玉儿与站在她旁边的沈黎安对视一眼。
俩人一人一侧,沈黎安则抽出腰间的软剑,然后慢慢推着那扇石门。
因为用了内力去推,所以没有弄出太大的响声。
映入视线的是一个明亮的石室,刺鼻的腐尸味和药剂的味道传来,萧玉儿立马从袖袋中拿出两粒药丸,一人一粒,吃了下去,这才好受一些。
那老者因为正背对着石门这一边,所以并没有发现有人偷偷地进来,一直到沈黎安走到了他身边,他这才后知后觉地警惕地回头。
“谁!”
“别动!”利剑横在老者的脖颈间,只稍再入分毫,便能割破那苍老的皮肤,血溅当场。
老者蓬头垢面,一双眼珠子甚至还有一只只有眼白,明显的瞎了,他的鼻梁很高,就像苍鹰似的弯钩形,若是三岁稚童在这,想来定会被这一副‘鬼’样吓哭。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老者一张脸扭曲着,眼神死死地盯着刚好站在他正前方的萧玉儿。
萧玉儿挑眉,反问回去:“你又是谁?那些中毒的百姓可是你造成的?解药拿来,饶你不死。”
老者闻言,愣了愣,眼神片刻犀利:“你竟知是中毒,外面不都说是瘟疫的吗?”
他说着,像是觉得哪里好笑一般,不顾脖颈间横着的利剑,大笑起来。
沈黎安抿了抿唇,将利剑往前递了些许,划破了肌肤,流出来的血液却是那种暗红几近于黑色的。
“你是药人!”几乎是肯定的话语,沈黎安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警惕。
老者又是一愣,终于把目光落到了沈黎安的身上,视线探究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眸色暗沉的男子。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