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里开着暖气，迟秋将杯子放在桌垫上，发出轻轻的脆响，咽下喉里的咖啡，他含笑的抬眼，看着对面高大俊朗的男生，语气似笑非笑，

“想约你喝个咖啡还真难啊学长，这都半个寒假过去了。”

贺闲穿着毛领棉袄，耸肩的动作看起来无奈又从容，

“那有什么办法，考试结束我就出国旅游了一趟，国内的卡也关了，所以才没能接到你的电话。”

顿了一下，他也笑着看向迟秋，问道，

“不过我也很好奇，堂堂南柯公子，到底是想找我聊什么呢？等了半个寒假都没放弃。”

“你不应该知道吗？”

迟秋云淡风轻的故作惊讶，

“既然知道我等了半个寒假都没放弃，就不该继续死不承认吧？我以为你会是那种很爽快的人，毕竟最后的告别就很爽快。”

贺闲盯着迟秋，慢慢的眯起了眼睛。

迟秋在他的目光里泰然自若的缓慢敲着桌面，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

许久后，贺闲也笑了，他又一次无奈的耸了耸肩，

“好吧，早知有今天我就不会选计算机了，真是失策，南柯公子想问什么尽管问，我必定知无不言。”

迟秋笑了笑，却半点没把他这话放进心里，敲桌的手一顿，开口便一针见血，

“是谁让你监视顾绒的？”

贺闲眉梢微挑，带着微微的惊愕和恰到好处的莫名其妙，

“我还以为你要问我为什么要偷拍，这个问题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停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片刻后才道，

“第一，我觉得我这不该叫监视，哪怕叫偷窥或者跟踪都好。第二，我的一切行为都是出于主观意愿，不存在有人在命令我这么做的可能……”

说到这里他像是有些荒谬的笑了一声，

“就算是被害妄想症，也应该是顾绒本人亲自来这么问我吧？怎么反倒是南柯公子你替她得了这病？”

迟秋听到他的否认眉毛都不动一下，只淡淡一翘嘴角，退了一步，

“行，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偷拍她，而且一拍就是三年，如果能讲得细一点就更好了，毕竟我是个很八卦的人。”

贺闲低垂眉眼喝了一口咖啡，嘴角带笑声音竟也是温和的，

“还能为什么，既然你都已经看到全部照片了还不知道吗？当然是因为我喜欢她。”

接着贺闲便讲了一段持续三年的暗恋，从在车站的第一次见面时的一见钟情，再到开学后在学校再次相遇时的激动难耐，接下来的关注就变得自然而然。

他说能持续这么长时间他也觉得很奇怪，他有些无奈的叹气，说感情就是这么不可理喻的东西，就算明知道自己是错的，也依旧没办法控制自己。

迟秋一直面色平静的听他讲，完了后才带着笑问他，

“那这么长的时间里，你怎么就没告白和追求过呢？我看你的条件也不差啊，贺闲这个名字在数学系也算是鼎鼎大名了。”

贺闲闻言一愣，接着笑了笑，淡淡道，

“我告白过，大一的时候就告白过了。”

迟秋微一挑眉，贺闲继续道，

“可当即就被拒绝了，而且没过几天在见到她时，她甚至想不起我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