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朔华公主上殿。”殿外内侍对外宣到,在座的大臣与宾客皆回首看去,见一风华绝代的女子缓缓步入殿内,如此耀眼。慕重钺手里的酒杯停了下来,欧阳卿儿一袭金丝所饰的浮云锦白袍,以镂金带束腰,青丝高束,华贵却不庸俗,清新秀丽:“欧阳卿儿参见陛下。”
“起来吧。”欧阳卿儿抬头的一瞬,本坐在慕重钺身边的杨怀瑾怔了一怔,嘴唇轻动,林宛卿,慕重钺面无表情,杨怀瑾瞬时就明白了是他的安排,不由怒火中烧:“公主长得还真是明艳动人,似曾相识。”
欧阳卿儿看着坐在上首的帝后,只觉刺眼:“多谢皇后夸奖。”
慕重虓从一旁站起:“公主自是美丽,不必皇后费心。”说罢,径直将欧阳卿儿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大庭广众之下,不称皇嫂而称皇后,可见疏远,偏皇帝不出声,众人也不便说什么,杨相在一旁虽不悦,也只能忍下,欧阳卿儿心知不妥,本想挣脱,却被按住。
“公主刚来,距大婚还有几日,陛下有旨,将西郊紫月园赐予公主,婚后亦可做别院。”
欧阳卿儿看着慕重钺:“多谢陛下。”
扬安王府的大婚如期举行,因着慕重虓储君的身份和欧阳卿儿和亲公主的身份,婚礼的规制很高,处处张灯结彩,青庐帐内,慕重虓与欧阳卿儿饮下合卺酒,礼仪嬷嬷将帘帷放下,退了出去。
“对不起。”两人异口同声,相视后同时笑了。
“重虓,我虽嫁你,只是我...”
慕重虓打断:“卿儿,我说过,你若愿意即可,只是,我也知道你是因与皇兄赌气,若并非...”
“和亲,我心甘情愿。”
慕重虓坐起将烛火熄灭,欧阳卿儿躺在另一侧,慕重虓也在另一侧躺下,夜晚,夏蝉鸣叫的声音显得尤为清亮,半晌,慕重虓开口:“明天我需急去北燕边境一趟,依制,大婚后,你我明日需去宫中请安,只是这次,我出去,已经请明了皇兄,明日你可以不用去。”
“嗯。”
“日后,若还是不习惯,可住西苑。”欧阳卿儿转过身,心中知晓他一切是在为自己考虑,便又嗯了一声。
第二天欧阳卿儿醒来,发现慕重虓已经醒了,下人在替他更衣,慕重虓发觉,看向欧阳卿儿,刚刚站起的欧阳卿儿开口:“殿下我与你同去吧。”
慕重虓刚刚披上外袍,示意下人出去,下人纷纷退下,“不行。”
“为什么?”
“很远。”
“慕重虓,”欧阳卿儿向他走去,“大婚第一日,你就走,就不担心我?”
“你会有何事?终归我会替你安排好。”
“好,那你去吧,我不去,要是哪一天,我玩心大起,溜了出去,拿着当初从你这拿走的令牌,,想也没有谁敢拦我,若迷了路,不回来了,这偌大一个东吴,我可不熟。”
“什么令牌?”慕重虓一头雾水。
欧阳卿儿笑了:“你忘了?我第一次去东吴打了个赌。”
慕重虓瞬时想起,皱了皱眉,是了,拿着这块令牌,她倒真的可以胡来。
欧阳卿儿又继续道:“再者,那宫中还有个杨皇后,她若哪天传我去宫中,我可能不去?”
“皇兄在宫中。”
“也是,万一哪天我看见你皇兄,更来气,一怒之下对皇后大不敬,再惹些什么事,可能...啧啧,不敢想了。”
“欧阳卿儿!”
“你去吧,快,不用带我了,我等会儿就去皇宫,先自己请安,刚成了扬安王妃,礼节还是要的。”
“欧阳卿儿,本王说了不用去。”
“臣妾一定去,待会儿就去。”
“你...”
“干嘛?”欧阳卿儿抬眸看他。
他沉默片刻:“让人来给你更衣。”
“我现在还不出门。”欧阳卿儿坐到旁边喝了口茶。
“然后,收拾行李。”
欧阳卿儿知他松口,放下茶,站起:“是,殿下。”
寒翊守在门外,将里面的对话听得清楚,不由替殿下笑笑,难得能有让殿下如此为难顺从的人,果然是王妃,慕重虓出来,见寒翊在笑;“寒翊,你不想去了?”
“属下自然要去,还得保护殿下和王妃呢。”
“还不去备马?”
“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