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放开女人,装模作样的理了理衣裳,才把欣瑶从塌上扶起来,笑道:“只休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瑶瑶霸道的好没道理。”
蒋欣瑶看着男人含笑的眼睛,翻了个白眼道:“你今日才知我霸道。”
萧寒轻抚欣瑶柔嫩的脸颊,目光落在她胸前的高耸上,砸嘴低声道:“霸道得让我喜欢!哪一处我都喜欢!”
蒋欣瑶见他越发说得离了谱,两个手指狠命一捏,萧寒疼得倒吸口凉气。
正欲说话,却听外头微云喊话:“大爷,大奶奶,老太爷那头叫饭了!”
欣瑶朝男人眨了眨眼睛,得意的扭了扭细腰,掀了帘子出去。
萧寒摸了摸被捏疼地方,嘴角微挑,随即跟着出了房。
……
秋夜微凉,桂花谢了满地,阵阵馨香。
萧寒夫妻俩陪老太爷用过饭,一人抱着一个孩子逗弄了半天,方才出了西院。
一弯月牙在暗空中静静挂着,清冷的月光下,女子娇美的身躯依偎在健硕的男子身边,月光斜斜的拉长着两人的影子。
萧寒看了看身边默默不语的女人,笑道:“等孩子大些,看哪个有学医的天份,有天份的那个就留在祖父身边。朽木那个,咱们就养在自己身边,你看如何?”
欣瑶把半个身子的重力靠在男人身上,若有所思道:“万一两个都有天份,又万一两个都没有天份呢?”
萧寒轻笑道:“那。为夫也无能为力了,只能听天由命!
蒋欣瑶眸色渐渐暗淡了下来。
萧寒知道女人的心结,柔声道:“便是两人都没有天份。又有什么关系,不还有天翔吗。祖父素来是看得开得人,岂会拘泥于谁承了萧家的祖业。”
“两个,是不是冷清了些?”
“哪里冷清,我觉着很是热闹,多了,反倒嫌吵。”
蒋欣瑶侧头。男人雕塑般的侧脸在弱弱的光线下,显得柔和,全然不似在外人面前般冷峻。
她心头微微一叹。道:“当初知道我身子不好,就不怕我一个都生不出?”
萧寒抚了抚女人的发,笑道:“哪里能想那么多,只想着如何把人娶到手。要不然。这么好的媳妇就是别家的了。再说,家里这么多名医,我担个什么心?”
浑身的毛孔舒张开来,欣瑶展颜笑道:“不后悔?”
“后悔?”
萧寒低头去瞧欣瑶的脸,笑道:“我萧寒活到现在,从来不知道后悔二字如何写。我只想把你的身子养好了,咱们长长久久的走一辈子。”
“一辈子很长的,几十年呢?”
“你老了。我也老了,怕什么!到时候瑶瑶只别嫌弃为夫。勇猛不胜以往。”
“色胚!”
欣瑶娇嗔着瞪了萧寒一眼,心头再无半分不快。
她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低低道:“咱们的孩子再过个几个月,就能满地爬了,你说,平王妃为什么嫁到王府这么些年,肚子竟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会子十六把话说开了,以后只怕也不会有了。”
萧寒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晦涩不明道:“十六说让她在施府里挑个孩子,过继到名下做嫡子教养。”
蒋欣瑶眼睛中淬出些火花:“那王妃……愿意?”
萧寒紧了紧怀抱,笑道:“这事,我如何知道?十六把事情都揽了过来,也算是对她有了个交待。”
“那施家?”
“施家自然是乐意的。”
蒋欣瑶眼中闪动八卦的光芒,笑道:“这会子他顶了这样一个名头,在皇室宗亲里走动,只怕背后嚼舌根子的人,不会少。”
“谁敢?且不说明面上,他这个病是为皇帝得的,就算不是,也没人敢在他面前说上半句闲话。”
“为何?”
萧寒眼睛熠熠生辉,淡笑道:“你以为十六是那么好惹的?也就你敢在他面前哼哼,换了旁人,还未哼出声,就被他凌厉的气势给吓回去了。”
蒋欣瑶想着自己以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多次戏弄燕十六,笑得有些厚颜无耻道:“所以我只敢在他面前哼哼,不敢在他面前哈哈!”
萧寒见女人笑得无赖又得意,不由的跟着笑道:“依为夫看,你不仅敢在他面前哼哼,更敢在他面前哈哈。”
“那不是有你在背后撑着吗?”
萧寒含笑低沉道:“瑶瑶头一回见十六,框了他五万两银子,那时可没我什么事。”
蒋欣瑶小小的马屁被男人说穿,气得抡起拳头就往男人身上招呼。
男人爽朗一笑,惊得院子里护院的狗儿一阵狂啸。
蒋欣瑶眼波流动,腐女的好奇心频起,凑过脸,低声道:“你有没有问问十六他,到底行……还是不行啊……
“问什么?怎么问?”
萧寒深看了蒋欣瑶一眼。
蒋欣瑶被看得有些心虚,忙道:“好奇,纯属好奇。”
萧寒思忖半晌,道:“有些事情,便是亲兄弟,也是问不出口的。我与他,打架可以,喝酒可以,唯独这个,不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萧寒放柔了声音,欺身上前在欣瑶耳边轻语道:“据我所知,他跟阿远在一处时……相当的……”
“果真?”蒋欣瑶眼中光芒四射。
“不假!”
……
夫妻两悠闲自得的散着小步回西院,刚入院门口,只见管家萧重急匆匆的跑来,满头是汗道:“大爷,大奶奶,外头来了个自称轻风的丫鬟,满身是血。哭着喊着要见大奶奶,拦都拦不住。”
“浑身是血?”
蒋欣瑶心头一颤,顿时变了脸色。迅速道:“人在哪里?”
萧重忙道:“在院门口侯着呢。”
“快把人请进来!”
“是!”萧重一溜烟的跑开了。
欣瑶忙用眼睛去看萧寒:“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浑身是血?”
萧寒见女人神色有些慌张,不由的握紧了她的手,安慰道:“瑶瑶别急,我陪你一道去看看!”
言闭,萧寒轻啸一声。
片刻,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派人先去探一探。出了什么事?”
“是!”
……
似水如冰的牌匾做得极为精致,一汪湖水,几点残雪。乌木细雕,暗纹浮动,暗示着这似水如冰的主人,是个极为雅致的商客。
牌匾下方。八只半人大的红灯笼高高悬挂。下首处左右两处石狮威猛依旧。两个面色清秀的小厮一左一右。含笑静立。
杜天翔闲适的倚在二楼栏处,手持一杯美酒,身边如玉美人相依。
美人薄衣轻衫,长发如瀑,胸部饱满,腰肢纤细,堪称人间绝色。
玉手拈了一颗剥了皮的葡萄,含笑送到杜太医的嘴边。
杜太医一口咬下。汁水四溢。
“爷,甜吗?”
杜太医俊脸微微一笑。柔声道:“哪有我的宝贝儿甜?”
“爷就会哄小怜,爷算算,多久日子没到小怜屋里来坐坐了?”
杜太医无奈的摇摇了头,叹道:“我这不是忙吗?”
话及一半,却听得一声轻啸,杜太医脸色微变,冷冷道:“又有什么事,就看不得爷有片刻的安身?爷好不容易腾出时间陪陪小怜,你们……”
“爷!”
白芷在中庭花院中高昂着头,苦着脸道:“爷,出事了!”
……
“啪啪啪啪”
半夜的蒋府大门被人敲得呯呯直响,寂静的夜里,尤显得突兀。
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个黑影迅速从缝隙里挤了进来。
“快去唤醒你家老爷,太太,二小姐出事了……”
半盏茶后,蒋宏生夫妻神色紧张的上了府门口的马车,扬长而去。
……
夜色暗沉。
京城一处院落里的正厅里,却灯火通明。四周围立着十几位手持刀剑的官兵,虎视眈眈的瞧着庭院中央。
而庭院路面,十几个丫鬟,婆婆挤缩在一处,神色惧是惊恐。有那胆子小的,已轻声抽泣。
身怀六甲的高三巧赫然在例。只见她披头散发的捧着肚子,倚靠在丫鬟身上,瑟瑟发抖,显然是受了惊吓。
……
屋子里,欣瑶含泪跌坐在椅子里,萧寒立在她身后,手抚在她轻轻抖动的肩上,无声安慰。
须臾,杜天翔从内屋里背手走出来,一脸凝重的走到萧寒夫妇跟前。
欣瑶抬起脸,急道:“如何了?”
杜天翔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共尚七刀,刀刀见血。旁的几刀倒也罢了,只要命的那一刀直入心脏,一分一毫都未偏差。”
“表弟?”蒋欣瑶惊呼一声。
“便是我来得再早,也是救不回的!”
蒋欣瑶默然。
杜天翔掏出怀中的帕子,不紧不慢的擦着手。
萧寒脸色一缓,高声道:“来人,去瞧瞧蒋府老爷,太太这会子到哪了?”
言闭,拍了拍天翔的肩膀,点点头道:“那两个小的如何了,可有伤着哪里?”
杜天翔把手里的帕子朝身后之人一扔,白芍稳稳的接住了,退了出去。
“那两个小的我仔细检查过了,身上没有伤痕,不过是受了些惊吓,所以才哭闹不止。刚刚我已给他们喂了些安神的汤药,这会子睡过去了。只是……”
杜天翔踌躇的看了一眼静默不语的蒋欣瑶,没有再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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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问:蒋四何时结束。
包子答:该结束的时候,就结束了。
后面的行文必须,也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