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柄数人合抱,高约六尺,一朵形如大喇叭的金色花立在花柄末端,高三尺,花口朝上,顶端三尺见方,里面盛着某种液体,微微动荡,生命气息浓郁。
“太阳神花!”子琴惊呼一声,立即扑了过去。
堪堪接近,大喇叭花上金光一闪,她倒飞而回,要不是陈夭将她抓住,便要坠下去。
“太吓人了,未来大神差点就摔死了。”子琴轻拍胸脯,有些后怕道。
陈夭微笑:“大神希望渺茫吧,从古至今那么多人,都没一个成神。就算打出这片圣漠的前贤,也只是近神,终究还是在时光长河中逝去。”
“你不懂,我一定可以成神的。”子琴自信道。
陈夭想起拯救他们的火鸟,和子琴在大喇叭花周围观察。
当转到另一面时,两个人都呆了。
一架木桌立在树叶上,旁边放了两个木凳,桌上有坛子、杯子和长勺。
扭头再看木桌正对的花柄,居然被人刻出一道阶梯,直达大喇叭花底部。
花柄被人刮去两小段皮,分立阶梯左右,露出写对联的空间。
‘天上玉琼酒’,‘人间神花酿’,两行字跃然其上,歪歪扭扭。
“这是什么字,怎么不认识?”子琴奇道。
陈夭心惊,这字他认识,正是得自高乐的华夏文字,这笔迹他也似曾相识,细细寻找,果然在花柄底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另外一行字,‘方纪到此一游’。
“又是方纪!”陈夭心下震动,这个名字在他的修行之徒中见了数次,给他一种指路的感觉。
“这是署名吗?好奇怪的名字,这么长,域外的人吗?”子琴低头辨认字迹,轻锁眉头,猛然发现身边的陈夭不见了,唯有一股浓郁的酒香从上方传来。
抬头一看,却见陈夭倚在大喇叭花旁,一手拿着一个木盖子,一手端着长勺津津有味的品尝什么。
“你敢吃独食,给我。”她立即抢了上去,争陈夭手中的长勺。
陈夭叹道:“猴急什么,下面有杯子,自己拿一个,云中哥哥给你倒。”
“不行,我不喝你喝剩的。”
“乖,两个都拿来,我们都喝剩的。”
“金黄色,亮晶晶的,好漂亮……这酒好烈啊,名字叫做神花酿吗?”子琴喝了一口,脸上升起一片红晕。
充其量只是一般的酒,论到烈差了太多,陈夭心里咕哝,将勺子里剩余的金色酒液一口喝掉,浓郁的生命之精在体内猛烈翻滚。
酒液如同果酒,但气味芬芳之极,比火爆龙蛋的滋味好了不知多少倍,就算圣漠中碰到的炎火髓,也无法相提并论。
没有得到炎火髓,却在这里得到胜过炎火髓的神花酿。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陈夭心叹,相比于子琴小口慢饮,他却是仰头痛喝,又快又猛。
酒干了,他再次舀了一勺,抓在手里的杯子根本就是摆设,只有子琴警惕的撇过来时,他才装摸做样的向杯子里倒酒。
一口口神花酿下肚,自然炉中损失的精元很快补足,心脏中的主能炉猛烈跳动起来,诞生新自然炉的积蓄迅速增多。
在陈夭的惊喜中,第九尊、第十尊自然炉相继诞生,都移入腹部,和之前的自然炉呼应起来,那组成的阵势依然不完整。
至于他的道玄,突增至六尺,像是到了某种极限,竟不再变化,只是越发凝练起来。
“造化都伴随在危机之后吗?”感受着主能炉还在为创生新自然炉做积蓄,陈夭激动地身体都要发抖。
他在迅猛的提升着,声旁的子琴也没有落下。
以前只知道她是玄境修士,如今趁着她突破的空隙,可以清楚的发觉她竟是玄境三重,哪怕进了一步,在神花酿的推动下还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这个年龄成长到现在的境界,不仅需要得天独厚的天资,更需耗费了大量宝物,而她又能得到此次造化,真不知他的家人会作何感想。”陈夭闪过一个念头。
在修行之路上,他对自己充满信心,看着勺中金色的酒液,他有种期待,古族尚且如此,他这不弱于古族的道族又能走到哪一步。
不多时,子琴的气息稳定下来,哪怕这里可以暂时打破年龄枷锁,她也走到了某种极致,无法再进一步,任由一口口神花酿下肚却难以消化吸收。
但她不愿意停下,只是很喜欢神花酿的味道。
渐渐的,陈夭感觉精神兴奋,这才发现神花酿中潜藏有滋养元神的精神之精,酒可以让普通人沉醉,精神之精同样可以让修士沉醉。
初时没有发觉,此刻查看身体,精神之精已经聚集了一大片,一步步向元神涌去,一股醉意直冲元神,竟与神花酿中的生命之精何为一处。
陈夭只感觉元神轰隆重响,迅速壮大,但却没有以前凝练,竟有肿胀的感觉,兴奋疯狂的在元神中蔓延。
“自修行开始,我还没有醉过。”陈夭浑身热血沸腾,思维如同狂奔的野马,一个又一个冲动的念头在元神中出现。
一具火热柔软的身体扑来,那张极美的脸艳红诱人,竟带着妩媚的笑容,眼中仿佛可以滴出水。
陈夭身体一震,努力抵御元神的冲动,真不知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走开啊。”
“给我看看御雷符。”
“你喝醉了,等你清醒了再给你看。”
“信不信我把你绑了。”
子琴醉意醺醺,手脚有些不灵活,取了几次,手都没能伸进腰间小袋。
她喝的神花酿比陈夭少了很多,都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亏得我是道族!”陈夭心下一惊,别的不说,这是在怪树顶部,以这里独特的环境,若一时兴奋跳下去只怕真得摔死,那样一来太冤了。
元神越来越迷醉,意识开始模糊,只差一点就要沉沦,他狠狠咬了咬牙尖,疼痛让他清醒不少。
他伸手抓向子琴腰间的小袋,没想到对方突然向后一跳,醉意中竟有几分警惕。
“想趁我不备偷东西,门都没有。”她终于摸入小袋,取出一根黄色的绳索,光芒一闪,陈夭被捆了个正着。
陈夭直挺挺躺下,心中暗道侥幸,不是红色的。
“哈哈,抓住了抓住了。”子琴兴奋的几步前来,被木凳一绊,扑通一声倒在陈夭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