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香被林平弄醒,听说夫人受了伤,就一路跑了过来,刚到门边就听到傅岚宇的话。
夫人就是去找他的,而且就他一人和夫人在一起,夫人的伤自然和他脱不了干系。
红香走到床边,先看了眼自家夫人,谁知一看之下大惊失色,他本以为夫人只是受了点小伤,可现在满头的血,苍白如纸的脸,看着完全没了气息。
“夫人!”红香扑通一声跪倒床边,手探了下百里芙的鼻息,心中送了口气,还好有气。
“小姐,就是他,是他害了夫人,还有他。”
红香指着傅岚宇哭诉道,还没说完就看到紧跟在她身后跑来的林平,连忙又指了指他。
言忆瑶看了红香一眼又转头看向傅岚宇,但看到他那眼神中的倔强时,心中一叹,没有说话,只从婢女手上铜盆中沾湿棉帕,轻轻替母亲擦拭。
“大夫还没来?”言忆瑶头也不回地问道。
“小猴子已经去请了,相信很快就到。”傅岚宇淡声道。
“嗯。”言忆瑶轻轻嗯了一声,对跪着的仆妇道:“你们先下去吧,红香留下。”
一时屋中寂静无声,言忆瑶只静静擦拭着百里芙脸上头上的血迹,傅岚宇也如空气般站在一边。
这寂静让人心慌,红香想说又不敢说,只是不断地搓揉着手中的锦帕。
“小姐,大夫来了。”
直到外面婆子的喊声响起,红香一惊手中帕子掉落地面,她连忙弯身捡起。
“大夫,您快看看。”言忆瑶让出位置,喊了一声,“红香。”
红香连忙拿起个绣凳放到床边,那大夫看完百里芙额头的,又仔细把了把脉,眉头深深皱起。
言忆瑶看到大夫的脸色,心中一慌,颤声道:“我母亲没有大碍吧?”
大夫又把了把脉,才站起身来,对言忆瑶道:“夫人额头上的伤不轻,只要能醒过来就没事?只是她的脉搏乱象丛生,很是不妥。”
“那怎么办?”
言忆瑶手紧紧攥着,问道。
大夫来回踱了踱步,我先开服药,先让夫人喝了,看看明日能不能醒再说。
栖霞院虽然偏僻,但园内也常年备着必须的药品,好在大夫开的药这里都有。
一阵手忙脚乱后,药终于熬好。言忆瑶用勺子轻轻吹了吹,感觉温度降下来才递到百里芙的嘴边。
勺子轻轻压着百里芙的唇,将药汁送进口中,谁知还未进口就流了出来。嗓子咕噜咕噜,突然身子猛地翻起,一口血喷了出来,人又重重摔在床上。
“母亲,母亲你怎么了?大夫快看看。”言忆瑶惊的差点将药也撒了。
那大夫连忙上前,仔细把脉,突然皱紧眉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说完跑到桌前拿起自己的药箱,拿出针灸袋跑回床边。
“言小姐,请将夫人的衣袖卷起。”
言忆瑶此时也顾不得男女有别,连忙上前掀起母亲的衣袖,露出洁白的藕臂。
大夫在手臂的几个穴道行针半响才把针取下,重新把脉。
过了许久,大夫摸了摸额头的汗,站起身来道:“小姐还是赶快请个高明点的大夫吧,夫人这情况有点不好,我也只能先保住她最后的这口气。”
言忆瑶身子晃了晃,“刘大夫,你在这普山也是出了名的,母亲只是摔倒,怎么这么严重,还请您仔细给看下。”
大夫羞愧道:“不是我不救,是我是在救不了,她如果能咽下药我还可一试,现在我真的无能为力了,还请小姐快快另寻他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会?”言忆瑶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的母亲,转头意味不明地看了傅岚宇一眼道:“还请大管事速去通知我父亲。”
“好。”
傅岚宇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日天不亮左相言秦就带着御医赶了过来,一番诊治后也皱了眉头。
“怎么样?”言秦和言忆瑶同时焦急问道。
“夫人的伤却如哪大夫所说,看似不重却生命堪忧。现在主要是夫人能不能喝得下药,再有就是她能不能醒,醒了自然一切都好说。我现在先行行针,看看能不能先让夫人醒过来。”
那名御医捻着胡须,沉思着说道,想了想又道:“夫人脉象紊乱,似心里承受了很大的痛苦,是不是她此前受了什么打击才致如此?”
言秦眼神一厉,“御医您且先行针。”
等百里芙情况稳定一些,沉沉睡去后,言秦才道:“瑶儿你跟我来,红香还有你。”
等到了偏房,言秦坐到靠窗软榻上,将手重重地拍在塌桌上,怒声道:“怎么回事?”
言忆瑶低了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红香却急灵灵打了个哆嗦,扑通跪倒在地,将那晚的事一一道来。“相爷,就是那个大管事害的,那晚就他陪着夫人的。”
“红香,不得胡说。”言忆瑶急急打断她的话,也跪了下来,“父亲,此事肯定别有内情,请父亲明察。”
言秦却没有看只是盯着红香问道:“你说你被打晕了,中间的事你都不知道是嘛?”
“是,但奴婢敢肯定就是大管事干的。”
“父亲,浩旭绝不会伤害母亲的。”言忆瑶见红香一直指任傅岚宇,连忙辩解。
“浩旭?你倒是和他很熟啊,你怎么就知道红香冤枉了他?”
言秦有点怨念地道,自己珍之重之的夫人才一夜就变成如此模样,宠爱的女儿却处处替一个外人辩解,让他很是恼火。
“来人,把那个大管事带过来。”
不一会护卫压着傅岚宇进来,言秦看到这少年眉头皱了下:“昨日你与我夫人都说了什么?我夫人又是怎么伤的。”
“我说了什么等你夫人醒了自由她告诉你,至于你夫人的伤是她自己摔的。”傅岚宇也暗自恼火,事情本来很顺利,可自从百里芙到来认出他,事情就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现在百里芙昏迷不醒,自己和他的对话无乱如何都不能让言秦知道,至少现在不能。
“你到会推脱,我夫人现在昏迷不醒,而当时只有你一人,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吗?来人,把他押送官府。”
言秦冷冷一笑,吩咐道。
“父亲,不行,你不能把他送到官府。”言忆瑶跪着爬到言秦腿边,乞求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