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是吗?官人~”那妙龄女子停在他们面前,一手以长袖遮住半边脸,只露出那双黑幽好看的瞳目。
若不是这周围太过阴冷黑暗,让他觉得场面有些熟悉;若不是这个女子出现的方式太过于诡异,让人心生戒备,以他这骨子里的风流估计早就笑得一脸好看,迷惑众生。
褚子萧满眼冷然,眼角偷瞄了裕凡一眼,见她像是站着睡着的模样,心中不免有几分着急。
“官人怎的不说话,你看这深山野岭,小女子独自一人着实有些害怕,官人,你来抱抱我吧。”那红衣女子眼带泪花,端的是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话虽如此的说,可是却站在原地不敢靠近,她的眼神时不时的往裕凡身上看,眼中的笑意掩藏了深处的情绪。
“谁是你官人?长得不知何等丑模样,还敢在这乱叫唤。有本事你过来,让爷好好看看。”褚子萧捉摸不定对方是什么东西,便寻思着激怒她,让她显露出来。
刚刚还在那忸怩作态的红衣女子,眼神一变羞恼的甩下遮住半张脸的手,满腔怒火的骂道:“小崽子,好声好气与你说话,你别不识好歹!今个你们进来我的地盘,不管你们是何方神圣都别想活着走出去!”说完,摇身一变化作一个走兽模样的黑影子,前爪在原地扒了几下,咆哮了两声就冲冲地往他们跟前冲来。
褚子萧看着她势不可挡地冲破他们面前那个淡色透明的罩子,像冰刀一样的冷风在罩子破掉的那一刻狂啸而至,吹得他眼睛都快要睁不开。
在罩子破掉的那一瞬间,那形似走兽的东西逼近眼前时,裕凡猛地睁开眼睛,一个人影在裕凡睁开眼的瞬间出现在她面前,那人影出现的瞬间手上不带迟疑的用力挥出一剑,连还带出几分凌厉的剑气,那走兽正好直冲而来,想要闪躲却已经来不及,硬生生的受了这实实在在的一剑。
那走兽的颈背受了一剑,痛得在原地打滚咆哮,疼痛过之后竟一时没敢再狂妄自大的贸然靠近,只在原地低身匍匐,满眼怒然与戒备。
而裕凡面前的阿溆却已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她满眼通红指甲也变得格外修长,周边的阴风吹不走她满身戾气。
那走兽看清是何人砍伤自己之后,满是戒备的眼中突然冒出几分恐惧,它发出低沉沙哑的惊骇声:“南界溆娘!你是南界溆娘!不,已过千年,那老妖婆也早死了千年。你是谁,断情剑为何在你手上!”
断情剑,在千年前曾引起各路英雄侠客不顾性命抢夺的宝剑,传言它从剑梢到剑柄皆是天材地宝。,削铁如泥能砍断世间所有的东西,就连看不见的情爱也能干脆利落的砍断,所以其名为断情剑。
而千年前手持着此剑名霸一方的是一位女修士,那时候满大陆都是练气筑基金丹,而南界溆娘一个筑基期的女修却能闯出一片天地,靠得还不是那断情剑。
只是当年南界溆娘消失后,那断情剑也跟着消失不见,谁知被关了这么多年,最近才出来就这么幸运的,不但看见了还亲身体验了一把那断情剑的滋味。
那走兽不过是一个缚灵的化身,被困在此地已有上千年之久,在此之前一直困睡在这山林中的地墓中,最近她终于有种要进阶成山中魑魅的预兆。只要她成了魑魅,那缚灵阵她便可撞破,恢复自由身。只是越到接近那个时刻,她便越按捺不住,这些天便忍不住出来害人。之前还有一个两个进入林中砍柴的樵夫可以给她祸害,可是后来这几天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在发现这二人之前,她已经吃了三个跑进林子来的成年男子,再吃掉他们两个,她就可以进阶了。不管这人手上为何拿着断情剑,结果都一样。
这些想法不过是发生在几息之间,待她拿定主意,便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口,匍匐在地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将阿溆连同后面的裕凡吞下。裕凡身上的香甜和充沛的灵气都让她垂涎欲滴,至于那个男子,他身上的元阳对于魑魅来说是大补之物,这两个人她都势在必得。
阿溆之前的停顿并不是给她时间缓解身上的痛楚,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她已将身上的鬼力皆聚在手上的断情剑上,这一击势必将断情剑最大的威力激发出来将这缚灵砍杀。
两人再次交锋,阿溆在缚灵屡次进攻时左躲右闪,就是不肯出剑。每每在缚灵要伤害到裕凡或是早已呆立在一处的褚子萧时,阿溆就会上前挡去。不过几息之间,两人便已过招几十。
再一次被那缚灵出其不意的攻击吓了一跳的褚子萧,很识时务的躲在了裕凡身后,他看着表情平静的裕凡不由出声问道:“这次这个是什么东西,怎得一会是人一会是畜生,难缠吗?你的御灵打得过那畜生吗?”
裕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褚子萧却僵在原地,也没有再开口询问,只是那一眼褚子萧便看清了她眼中的无神溃散和脸上的苍白,他感觉有些不妙。
在裕凡他们陷进缚灵的迷幻阵的时候,扛着世真追了一路的吕苏终于精疲力尽的将世真仍在地面上,自己躺在世真旁边喘着粗气:“他奶奶的,那个淫贼到底跑哪去了?若是小凡再弄出什么幺蛾子,老子第一时间踹死那淫贼,不,让他几个肋骨痛的死去活来后再让他身中剧毒七窍流血而死!妈的,老子可是神医,神医你们都敢惹活腻了!”最后那一句颇为大声的对着天空喊着。
“……疯子才对,起开。”被扛了一路胸口和腹部都格外疼痛的世真醒来,看到的就是吕苏的头枕在他的腹部上,对着天空叫骂。世真的第一反应就是一手推开她的脑袋,从地上坐起来。坐起那瞬间,世真感觉自己浑身哪哪都痛,掀开手袖看总觉得那些鳞片又出来了一些。
庸医才对,说什么能治他身上的蛇鳞,却越治越严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