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柔怡长公主那边闹开了!”兰芯着急禀报,倒是忽略了女皇的神情。
这皇宫内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云绮到底知晓了她即将嫁入泽国的消息。
泽国那边早已表明,若是扶熙女皇,则为大泽皇后;若嫁过去的是云绮,则只能为妃。
为妃又如何?那日云绮坐在梳妆镜前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云葭虽然坐上了皇位,可现如今还不是要依仗她来权衡各国关系?怪不得近日里门外的守卫对她恭敬了许多,原来该是自己的,怎么也逃不掉。
若是知晓终将如愿以偿嫁去大泽,她又何必刻意靠近那雁瑞的皇子?想到这,云绮冷笑一声,如今她依然面容娇美,待她迷倒泽皇:“云葭,你可要当心了……”
云绮自持身份高贵,已经连续几天闹着要解除封禁,今日更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起来,众侍卫怕未来的泽国皇妃有所闪失,这才托人求了兰芯前来禀告。
“她倒是当真了,”云葭现下哪里有心情理会这个作女,冷声道,“皇姐若是不想活,朕也留她不住,往后她的事不必再来报朕。”
兰芯应声下去,既然陛下都说不管,晾她什么皇妃,她自然不会多事。那时谁也不会猜到,从一开始云葭就没打算真的将云绮嫁过去,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
不一会湄闪身出现,对着云葭微一点头。毒酒被换,云葭这才心安了一些,却听得侍卫通传道:“靖安将军到!”
二人再次相见,眉眼之间布满了思念,云葭见萧晟风尘仆仆而归不觉心疼,萧晟见云葭面容似乎瘦削了些,恨不能立刻拥佳人入怀。
“今晚的晚宴是母后所办,将军还是快些回府的好。”云葭快步走下台阶,到萧晟身边止步低声道。
她不是告诉吴宏前去传信,怎么萧晟还会出现在皇宫内?
萧晟面上不动声色,同样压低嗓音道:“无妨,将计就计。”
云葭一时迷惑,正打算张口问清楚,门外侍卫再度通传:“太后娘娘到!”
因云葭几乎日日前去贤仁宫请安,太后又不管政事,所以太后很少踏足议政殿,现下莫不是为了萧晟而来。
如云葭所想,向来排斥萧晟的太后先是道:春暖花开最适宜闲逛,请将军陪同逛园子;而后请将军陪同下棋;又请将军讲述战事……这样一拖,已经到了晚宴时分。
太后丝毫没有提起萧晟抗旨不归一事,她此番举动完全是为了避免萧晟接触他人。
晚宴,除却守在雁瑞边境的几名大将、告假在家的怀信,朝中重臣皆在。
太后笑吟吟坐在云葭右侧,不时与下方求和归来的池羽聊上两句,眼光偶尔瞟向对侧的萧晟,与往日的端庄有些不同,似乎是在用笑容掩饰紧张。
歌舞过后,太后先女皇之前举起酒杯,萧晟身侧的宫女见将军一整晚都不曾饮酒,在收到女皇身后的锦和传来的暗示后,端起酒杯呈给将军。
“愿我扶熙繁荣昌盛。”太后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