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统领周浩仓奉扶熙女皇之命,率领三万军奔赴雁瑞之时,距离除夕之夜仅剩一月。
三万援军的出现,大大增长了萧家军的士气。沙场上,将士们对战雁瑞的倾国之兵士气高昂,无一人退缩;半月过后,双方各有胜负,谁都未能前进一步。
另一边的洛城,萧晟与淳于朗分明是两大战神,却打了一个多月的“友好”战,对弈沙场如小儿玩耍一般,你来我往地互相招惹,谁都不肯吃了亏去,但又没人得了好处。
熙都,年终岁尾即来,礼部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年祭与年宴等事宜。
议政殿,云葭靠坐在椅背上,听几名尚书汇报最近朝中动向。因众多将士在外,尤其是萧大将军镇守洛城,定然无法回都城参加年祭,因而礼部尚书细细讲述之时,女皇陛下整个人都恹恹的。
“敢问陛下......可是微臣哪里做错,不符合陛下心意......”礼部言铭小心翼翼问道。
现下靖安将军不在朝中,却也是隔一日一封书信询问国事的。如今除了两边战争,年祭便是国中大事,若是他哪里做得不妥当,女皇书信一封送往洛城,他这个礼部尚书可还能得了好去?
言铭之所以成为六部尚书之一,全赖女皇提拔,自然感恩。可他虽感恩女皇,但也不想失去尚书之位不是?
云葭懒懒地坐直身子,摆摆手道:“爱卿不必多思,朕实在忧心三国战事,年祭等事宜便全权交与你罢,非要事不必再报。”
言铭呆愣一瞬,随即面容沉静跪地道:“微臣遵命,臣定然尽全力操持好岁末众事,静待年祭之日,陛下率百官为我扶熙将士祈福。”
云葭欣慰地点头,她定是要在年祭之时高站祭台之上,为扶熙、将士们、萧大将军虔诚地许下心愿的。
其余几名尚书见女皇面色雪白、透出几丝疲倦;眉宇之间思虑万千,纷纷憋住方才想要禀报的话不说。
眼下扶熙正在危急时刻,各部那些许小事,能自己解决的,就别再给女皇添乱了罢。
“众爱卿可还有事要报?”云葭浅浅地饮上一口热茶,询问的目光透过飘散的热气,道。
几人纷纷摇头,云葭看出他们心思,也不戳破,微微一笑道:“如此,今日便散了吧。何时有事报与朕,众爱卿只管进宫便是。”
这是许给几人随时进宫的特权了。
尚书们跪地谢恩,不愿再多加打扰,躬身退去。池羽不露痕迹地抬起头,他深深地望了云葭一眼,随即飞速收回目光缓缓走在最后。
走着走着,他终究还是决定顺从内心,咬着牙转回身子,猛然跪地道:“禀报陛下,微臣有罪!”
池羽这突然的一跪惊得云葭愣了愣,就连走出了议政殿的几人都听到了他跪地的声响。
云葭疑惑道:“池爱卿,你何罪之有?”
“回陛下,”池羽愧疚道,“陛下信赖臣,令臣教导长公主功课,可至今为止,臣已经数月难以见得长公主,实在有愧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