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和风阵阵,云葭率领百官,在月台上亲自为萧晟壮行。
萧晟着银色盔甲,身后站着众副将,威风凛凛。
“李卉你带走,”云葭挥手叫来李卉,低声道,“战场凶险,带兵又需可靠之人,他得跟在你身边。”
“将军你带末将走吧,末将要上战场。”李卉同样坚持。
“听听,听听人家内心的呼唤,”见萧晟瞪着李卉,云葭道,“朕身边自有湄保护,你若不带他走,兰芷他也就别想娶了。”
“将军......”李卉立马可怜巴巴唤着。
“站到后面去,”萧晟恨铁不成刚地收回目光,侧身望向月台下,轻声叮嘱,“如若泽国有异动,陛下定要随时传信给末将。”
“朕明白。”云葭虽是这么答,心中却打定主意,无论泽国如何,她绝不会打扰萧晟。
萧大将军只管战雁瑞就好,其余的事便交给她。
此时战鼓声阵阵,巳时已至。文武百官分站两侧,恭敬垂首等待女皇讲话。然而有人余光瞄向左前方,发现随着战鼓声逐渐激烈,原本空旷的月台下已站满了士兵。
“藏兵只赶来一万,朕为将军加上了皇家园林内秘密训练的两万军,”云葭靠近萧晟道,“再加上一部分熙都兵与萧家军,总共四万五千,作为先行军可够?”
因有鼓声干扰,云葭生怕萧晟听不清,靠得极近。心爱之人近在咫尺,若不是旁观者众多,萧晟只想拥她入怀。
“足够。”萧晟淡然道。
“午时过后,会有五万藏兵陆续赶来,朕留下三万,其余两万会派给将军以做支援。”云葭瞧着萧大将军淡定模样,怎么觉得带兵出征的是她一般。
此番扶熙兵攻雁瑞,只为夺回城池,是以云葭并未调动全部藏兵。
五年来,她的国库空了又空,其中一部分银两的用处,便是在秘密招兵之时,安抚新兵家人。她要扶熙富强,为皇兄报仇,也要为将士们的生命负责。好不容易存出来的十万兵,需当作王牌留待后用,否则锋芒过盛,那淳于朗可不是得视她为劲敌。
此时战鼓声趋于平缓,云葭后退一步,挥袖举起案上的米酒,一杯敬天,一杯敬地,一杯行至月台栏杆前,豪迈地仰脖饮尽。
咋是米水?
云葭忍住回头望的冲动,再抬首时,眉眼之间满是威仪,高声道:“先皇以来,扶熙受尽压迫,恶国雁瑞已占据我国整十座城池!雁瑞得我扶熙城,却视我扶熙百姓为奴仆!数年恩怨,尽在今朝!将士们,你们可愿解救我扶熙百姓,助朕夺回扶熙城池?!”
“愿意!愿意!愿意!”
呐喊声响彻云霄,云葭挥袖转身,亲自斟满酒杯,举至萧晟面前道:“朕愿将军旗开得胜,凯旋而归,还请将军满饮此杯。”
“末将多谢陛下,定不负陛下所托!”萧晟朗声道,在接过酒杯之时低声又说一句,随后一口饮尽。
“等我回来。”他说。
云葭站在皇城上,望萧晟率领大军气势磅礴,银龙一般直奔边城而去。
“定要平安归来。”云葭注视着那抹高大的身影,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