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开战势必刀兵相见,发兵定然与兵部有关。
沈暮作为兵部尚书,自然清楚五年里,扶熙增兵不过三万,忙上前一步道:“禀报陛下,臣知晓陛下疼爱灵菡长公主,敬重众太妃。但雁瑞王上素来疼爱吕皇子,还请陛下为大局着想,送吕皇子回国。”
沈暮此言一出,众多文官随之附和。五年前,靖安将军虽胜了雁瑞,可那是陛下御驾亲征,且压上国中大部分将士的结果。这些年来,雁瑞大肆招兵,摆明了是吕奢咽不下这口气,立志壮大雁瑞兵力。
可扶熙呢,扶熙从没有扩招的时候,只中规中矩的如常征兵,据说各个军队里还有接二连三少了人的。
两相一对比,哪怕大人们不懂军事,也看得出对上雁瑞,扶熙必败。为着自个儿的安危着想,他们立即站到沈暮一派,请求云葭放吕承之回国。
许孟康作为太后的兄长,已经许多年不曾参与政事。每日里他出现在早朝,好似一块木头,听不见也说不出。
今日他一反常态,上前一步与沈暮并排:“启禀陛下,五年来,扶熙与周边各国和平相处,同样的,雁瑞与大泽并没有寻机割取扶熙城池。这份和平来之不易,还请陛下万莫因为一时之气,引得两国刀兵相见。”
云葭默然不语,萧晟回身道:“吕皇子毁我扶熙财物,雁瑞送来补偿本就应该。待雁瑞将这几日的补偿送入皇宫,陛下自会放人,届时皇子归国,两国仍是友邻。依本将看,众位大人未免杞人忧天。”
他们杞人忧天?他萧晟身为统领三军的大将军,怎会不知雁瑞吕奢爱子如命?久不见爱子回返,又得扶熙一再索要赔偿,两国嫌隙已生,吕奢兵发扶熙怎不可能?
众臣心中想法相同,但见女皇静静坐在皇座之上,目光躲闪,便知就连陛下都对靖安将军无可奈何,他们争辩又有何用?还不如就此散去,找准时机私下里再与陛下商议。
早朝之后,云葭前去贤仁宫,向太后请安。
许太后散去左右,对云葭道:“听闻今日早朝,哀家兄长为难陛下了?”
“母后是听谁说的,哪里算得上为难,”云葭笑道,“百官不过各抒己见罢了。”
“若陛下顾及着哀家的面子,无法开口斥责许尚书,陛下尽可以告诉哀家,哀家来说他。”许太后知晓她兄长是个什么秉性,如今时机尚早,陛下的计划不能外露,兄长可不是满心惧战?
“过段日子若需要母后出面,儿臣一定跑来求您,”云葭道,“不知菱儿这两日......”
提到云菱,太后低叹一声,道:“菱儿她还是老样子,整日里闭门不出,也不与哀家说话。”
自那日冒雨跑回贤仁宫,云菱大病了一场。病好之后不再出贤仁宫玩耍,更别提听从池羽教导、承欢太后膝下。她认准云葭自私,怪太后帮助云葭隐瞒,偏二人没一个来哄她,导致云菱一直都在气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