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葭刚念叨完没两日,大泽的贺礼到了。
淳于朗似乎完全不受几月前“游览”熙都的影响,很是豪迈的送来三车珍奇玩意儿,以及五大箱珠宝。
瞧着禁军侍卫搬来搬去,云葭站在月台上啧啧称奇。怎么着,上次淳于朗来熙都,她摆出了扶熙的排面,淳于朗便觉着有损他第一强国的尊严,因此想显摆回去?
大泽还派来了使臣,那使臣挨个嘱咐侍卫们轻拿轻放,直到贺礼全部搬到扶熙女皇面前,才上前拜见并递上一封书信。
准确的说,那是淳于朗亲笔所写求亲书,还是加盖了印玺的。
云葭非常淡定地读完信,又非常淡定地将信塞还给使臣,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道:“使臣远道而来,定要在我扶熙好好休整一番再启程。不过使臣在回国之前,可千万别忘了将这些个物件儿抬走。泽皇的贺礼太过贵重,我扶熙一件不留。”
使臣怕是从没见过有人拒婚拒得如此干脆,一时呆楞不动。禁军侍卫们得到周浩仓手势,又轻手轻脚将贺礼全部搬了回去,以免不小心磕碰到哪件,被大泽使臣赖上。
回到议政殿,云葭扛不住火气砸了杯盏,骂道:“臭不要脸的淳于朗,亏朕还夸他大方,合着他送来的不仅是贺礼,还是彩礼!抠门!抠门得很!”
消息传入贤仁宫,许太后眼中光芒大盛,连声道:“陛下做的好!我扶熙女皇怎可能与他淳于朗成婚?无论何时何地,扶熙绝不会倚靠他国!”
振奋过后,许太后又跑去给云轩上香,直夸云葭会治国、有骨气。
当李毅的信传到萧晟手上,萧晟从一开始的紧皱眉头,到后来的轻笑出声,道:“还是个有脾气的。”
就在萧晟收到信的同一日,大泽使臣见扶熙女皇态度坚决,终于怎么来怎么回,摆件珠宝扶熙终是一件没留。
过了几日,有暗线来报,说淳于朗知晓求婚被拒面色坦然,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云葭闷闷地想,淳于朗自然知晓她绝不会应允。令云葭想不通的是,难不成堂堂大泽皇帝弄这么一出,只为省下贺礼?还是,淳于朗留有后招……
三月中旬,皇城被温暖的春风细细拂过。值此春暖花开之际,朝廷各部忙碌不已。
明日便是女皇及笄礼,众大臣还在琢磨着自家的生辰礼是否合适之时,议政殿已经迎来了第一位送礼的人。
云葭笑着放下地方官员贺寿的奏折,道:“朕昨日还想宣召你来着,听闻长公主近日里,每天足足学上三个时辰。池羽,你做的很好。”
池羽文质彬彬谢过女皇夸奖,从袖中抽出一个细长的木头盒子。
“草民听闻明日是陛下生辰,便亲手制作了两支朱笔,想着送给陛下。只是,材质普通......”进宫一回,赶上女皇生辰,池羽倒是也想送好的,奈何他两袖清风,过于贫穷。
李毅刚要说,既然材质普通,那你还送来干啥,却感觉到云葭轻轻拍了拍他,道:“愣什么神?赶紧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