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陛下的食欲还真是......”即便如此,孔文笙仍没有退下的意思:“昨夜年宴,不知陛下可有饮酒?”
此时便是说书先生,与场下听众的互动环节。
云葭回道:“朕从不饮酒,你该是知晓的。”
孔文笙这才放心:“如此便好,怎么总觉着忘了什么事......”
云葭歪头道:“太医院自有人值守,你该回家过春节才是。”
“微臣若回家,谁来照顾陛下?”说着,孔文笙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方才微臣在来的路上,遇到了靖安将军。将军问臣去哪儿,臣答议政殿。臣又问将军去哪儿,将军说,太后娘娘召见。”
云葭直起身子,这孔文笙说上大半天,就末尾这一句话有用。
“萧晟被母后召见,会是什么事呢......”云葭有几分担心。
自她主政以来,太后再未召见朝臣。这大过年的,若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太后怎会宣召萧晟?
云葭越想越是按耐不住,对兰芷道:“准备暖轿,朕要去贤仁宫。”
云葭赶到贤仁宫时,许太后正在给云轩的牌位上香。
云菱偷偷拽住云葭衣袖,道:“皇姐,母后似乎不开心。”
“菱儿,靖安将军在哪儿?”云葭低声道。
“早回去了,”许太后神色不悦道,“菱儿,你先退下。”
云菱听话地退出正殿,云葭屈膝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许太后拨弄着案上的香炉,示意云葭坐下说话。
“陛下定是好奇,哀家对靖安将军说了什么。”
云葭也不隐瞒:“是,还请母后恕罪。”
“这有什么,”许太后淡淡道,“陛下在前朝倚重萧晟、在后宫孝敬哀家。哀家突然召见他,陛下起了好奇之心再正常不过。”
“哀家召见萧晟,是想将柔怡许配给他。”
太后办起事情来真是神速,昨儿才揽下柔怡婚事,今儿便将其提上日程。只是,云绮配萧晟?
云葭张大嘴巴:“母后可是认真的?”
“自然是,”许太后被云葭逗得一笑,转手扔下香夹,“可这个胆大包天的萧晟,竟敢拒绝哀家。”
云绮虽性子孤傲,如今却出落成了个十足十的冷美人。在太后看来,云绮内心里始终是嫉妒其余姐妹的,她心中憋着一股子气,婚后怎会甘于平凡?必得在朝中找个可以压制她的人。
许太后拉过云葭的手,语重心长道:“柔怡贵为长公主,哀家总不能将她许配给平常人家。可放眼朝中,哪一个是有骨气无视皇家尊贵的?唯有一个萧晟而已。”
“若哀家将柔怡许配给朝中尚书之子,夫家定然恭她敬她。如若驸马被柔怡容颜所迷惑,一家上下对其言听计从、操弄权柄,可是会威胁到陛下的。”
不知许太后有如此远见,云葭一时间觉着,母后虽是为了她好,可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些?
许太后见云葭不信,又道:“陛下细想,柔和曾与驸马屯兵城外,若当时他二人兵攻都城,陛下可会顺利登基?陛下应当清楚,柔怡与柔和可是截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