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迪奥先生有什么意见?”海森伯格道:“别看最终成交价格很高,但扣掉各种手续费,其实敝拍卖行并不能拿到多少。”
陈邃懒得指出拍卖行自家卖东西哪来的手续费,直截了当地说:“十万金币一枚,如果贵拍卖行不要,相信鄙人能从附近的包间中找到不少潜在客户。”
海森伯格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点头道:“十万就十万,只要阁下保证不把这样的魔核出售给城里其他人就行。”
在利益的驱使下,陈邃的卡里很快又多出了二十万金币的使用额度。其实拍卖行的库房中根本没有那么多现钱,但银行或者类似设施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省下背着无数金币到处转移的麻烦。
巨款在手的他立马有了底气,中气十足地出价道:“十六万金币!”
亚当和一众看客早就被拍卖师尴尬的演技拖得不耐烦了,听到这个报价顿时大吃一惊。
“这家伙哪来的钱!?”亚当浑身一震,他从收买的的拍卖行工作人员口中听说了陈邃所在的位置和手里有多少资金,但即便是内部人员也不可能随时掌握客户的所有信息。
方才的十五万已经是他能掌控资金的最大限度了,超过这个数的属于家族所有,如果轻举妄动,恐怕连担任议员的老爹都不会放过自己。
可是一想到对面的土包子冒险者竟然能一亲白衣美人的芳泽,心中的嫉妒就如同火焰一般熊熊燃烧,令他一瞬间丧失了理智。
“十八万!”亚当咬牙切齿道。
“二十万。”陈邃云淡风轻地压了过去。
“你……”亚当终于爆发了:“在下怀疑对方根本没有那么多钱,而是在恶意抬价,在下要求查账!”
这话可以说是相当严重的指责了,就连拍卖师也无法视而不见,皱着眉头道:“亚当阁下请慎言,敝行的客人都是经过认证才能够参加拍卖的。”
亚当毫不领情地叫嚣道:“别说废话了,立刻安排人手查他的账,在下敢以席尔瓦家的名义发誓,那家伙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钱!”
本来是他一个人胡搅蛮缠,但看到贵二代的身份以及他言辞凿凿的模样,不少围观群众也相信了他的话、跟着闹了起来,一时间查账之声不绝于耳。
海森伯格办完转账手续后还没急着走,听到外面的吵闹声顿时脸色大变,气呼呼地就要冲出去替陈邃辩解。
然而陈邃却拦住了他,等到大厅中群情激愤已经上升到一个堪称危险的程度时,才慢悠悠地推开纱帘,淡然道:“鄙人的资金就在这张黄金邀请函里,是由海森伯格老先生亲自鉴定的,如果哪位仍有疑问,欢迎随时来查。”
海森伯格也配合着走到床边,铁青着脸道:“老夫可以作证,因为这里面的三十余万金币,都是老夫为了购买几件稀世珍宝,亲自交给迪奥先生的。”
“哗——”
“三十余万金币!?”
很多人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巨大的金钱数字,看热闹的心思一下子冷了下来,能拥有如此巨款的人绝对不是他们中任何一个敢惹的,就是拿钱买命,这些钱也足够将在场所有人翻来覆去宰上好几回了。
只有亚当还不服气,早前装出来的优雅做派早就扔到了九霄云外,脸红脖子粗地叫道:“这不可能,区区黑铁级别的冒险者怎么会有什么稀世珍宝?一定是你们拍卖行收了他的好处,串通起来想要给在下难看!”
陈邃没想到这货居然如此败絮其外,自己准备好一堆阴阳怪气的说辞还没开始用,对方就已经自己崩溃了,不光丢光了贵族的风度,还严重得罪了拍卖行的所有工作人员。
这其中自然包括一直躲在暗处的爱丽儿,看到亚当终于露出了丑恶的真面目,她立即推门而出,指着对方斥道:“亚当·席尔瓦,你说的话我一字不漏地全都记住了!我一定会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祖父,请他为我们主持公道!”
“爱丽儿!?”亚当一愣,才想起自己一时冲动,连未婚妻一起骂进去了,急忙朝爱丽儿狂奔过去,嘴里不停讨饶道:“爱丽儿,在下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解释啊!”
这一词他没能靠近爱丽儿十米就被护卫拦住了,而爱丽儿只是用轻蔑和厌恶的目光看着他道:“多说无益,信誉是白玫瑰家族的最高教条,而这件白玫瑰拍卖行就是我们的颜面,你竟然用弄虚作假的罪名污蔑我们,那就等着到最高议会上当面对质吧!”
说罢,她转身就朝大厅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又回头道:“对了,既然我们两家之间出现了如此巨大的鸿沟,想必你我的婚约也不可能再实行了,我回去就会请祖父取消婚约,当年的彩礼我们家一分钱都不会少退给你。”
“爱丽儿,不要……”亚当快要急疯了,但他的身体早就被酒色掏空,护卫只需要随手一拦,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爱丽儿越走越远。
直到爱丽儿坐上马车消失在众人视野中,两名护卫才放开了他。
亚当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爱丽儿了,只得回头恶狠狠瞪了陈邃一眼,扔下一句“你给我等着”的狠话,便带着混混团长杜雷匆匆离开拍卖行,回去向家中长辈禀报了。
碍事的家伙终于走了,失去竞争对手的陈邃没有再遇到什么波澜,以二十万金币的高价拿下了怨恨风暴这柄超凡法杖。
或许这个价钱还是有些贵,但一想到这二十万不过是用一千灵魂力换来的,而一千灵魂力放到印记城别说超凡武器、就连精炼武器也买不到最好的,陈邃就觉得物有所值。
更别提得偿所愿的尤利娅捧着法杖心花怒放,激动之下撅着嘴就朝陈邃扑了上来。
陈邃本想让毛豆拦下她,又担心这么做会伤到地龙少女的心,最后只好微微一歪头,让她一口印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嘿嘿,本小姐就知道迪普对我最好了!”尤利娅对此似乎没什么疑问,笑嘻嘻地像个孩子。
陈邃也笑着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心里却暗自感叹:“最难消费美人恩,古人诚不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