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坐在大堂上,看着下面跪的几个人道:“你们两个谁先说?”
堂下没有一人说话,有的只是小孩子的啼哭声,在大堂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知县大人,我先说!”
“大人,小民小说!”
看着旁边的何婉儿,她只是看着他,那意思仿佛是再说:“一切你来做主!”
今天刘麻子也不在,没有特别严重的案子,他们可以不当值,何远一个人倒也可以。
随即道:“你们一个一个的说。”
“大人,我先说,先说。小民叫王五,来这里讨生活,今日带孩子来赶集,却被这人给抢去了。”
其中一人见名叫王五的说孩子是他的,便也急着叫起来道:“大人,大人,莫要听这厮胡说,我是从其他地方来的,初来乍到想要再此安顿,哪知只是与他交谈了几句以后,他便将孩子给抢了过去。”
众人看着这两人都说的情真意切,并没有半点撒谎,况且又都是外来户。
这孩子的年龄也太小,连话也说不清楚,只是哇哇的大哭。
“大人,何不让他们说出孩子的出生年月?”一旁的一个衙役出主意道。
“出生时辰?那又以谁的为个准的,无法证实谁说的是对的,谁说的是错的。况且这两人又都是外来的人,又改如何去询问那些熟人。”
听到何远的话,衙役便也不在多说了,只是默默地退了下去。
“你们两人谁能说出来孩子今年多大了,他喜欢吃什么?”
“大人,他爱吃糖葫芦!”
“大人,他爱吃糖葫芦!”
何远摇摇头,又继续开口问下一个问题:“你们谁能让那孩子不哭了,就可以说明。”
话音刚落,两个汉子便争先恐后上前去了。
“别哭了,再哭老子揍你!”那个叫王五的道。
孩子立马不哭了。
可是难题来了,这孩子都不哭了,那张三怎么证明!
坐在旁边的何婉儿道:“不如让他们都站在一边,看孩子向谁跟前扑去,那就是谁的孩子!”
两个汉子听到这话,也都点头同意。
“宝儿,你过来,到爹爹跟前来!”
“宝儿,你过来,到爹爹跟前来!”
两个汉子说出来的话也是一模一样的。
只不过那孩子也许是没有见过世面什么的,也许是被吓的呆愣了起来,就是不往前走一步,正面对着门外。
看着才丫丫学语的孩子,何远也是急忙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出来断定孩子是谁的。
也别说什么滴血验亲,这玩意儿有时候根本就是不准,何远好歹也是现代过来的,这种方法还是不可行的。
孩子的案子又如一团乱麻一样涌在何远心里,两个大汉又吵吵闹闹的,彼此不能消停。
何远只得让他们暂时的留在大堂,他去后堂理理思路。
县衙后堂,何婉儿给他递了一杯热茶过来,看着那皱着眉头的何远,她也是有些着急出不上什么力气。
何远想,要是陈知礼与刘麻子在就好了,他也就可以将事情与他们一起商量,好歹有句话叫:“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何婉儿刚提到什么滴血验亲之类的,就被何远否决了,觉得这个不靠谱,不能肯定谁才是真的。
端着茶放下,又端上,继续放下,又端上……
约摸两炷香的时间,何远突然想到了个方法,便对坐在自己一旁的何婉儿道:“我想到了一个好的办法,你过来。”
等何远将这方法原原本本的告诉何婉儿以后,她脸上一喜,但还是有些犹豫到:“何远哥哥这方法可行吗,若是那两个汉子并非如此,将那孩子……”
“婉儿你放心好了,这事情你先不要声张,一定要悄悄地,等我来实行它,需要你稍微的出上一点力气,明白了吗!”
“嗯,婉儿明白,到时何远哥哥让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两人商定之后,便起身走了出去。
大堂上仍然一片肃静,两个汉子见到何远来之后,急忙跪着上前问到:“大人,敢问这孩子到底要判给谁?”
何远故作生气道:“你们这两个刁民,竟然公然在大堂上戏弄本知县,看来我只有将这孩子给绑了起来,你们才肯说实话了!”
哪知那两个汉子一前一后的跪倒在大堂前道:“大人,还请大人放过这孩子。”
何远叹了一口气,装作无奈的道:“唉,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看着都有理,既然你们如此坚持,那本官今日就将这案子断的公公正正。”
话毕,便让衙役将那个小孩子抱到两个汉子的身边道:“今日本官允许你们争孩子。”
“两个爹争孩子?”
众衙役一阵喧闹。
“王五,张三,你们两个今日听好了,这孩子就在你们的面前,谁要是争过了,就是谁的,现在本官宣布:抓着孩子的手,一人一侧的开始吧。”
两个汉子面面相觑,不知道何远是什么意思。
何婉儿道:“何知县的意思是让你们争,谁拉过了就是谁的,你们大可放心,我今日可为你们作证,赢者便可以带孩子走了。”
两个汉子明白了意思以后,便开始争了起来,一人一侧,孩子被两个方向拖拉,不停的开始啼哭。
但是谁也不敢松懈,都各自往自己的怀里拉扯着。
那两个汉子本来就是干过体力活的人,又是粗手粗脚的,扯起来又格外用力。
孩子不停的啼哭,何远开始在两个汉子身上不断的扫视。
最终,有一个叫王五的汉子看着孩子不停的哭啼,便放了手。
跪在地上道:“大人,王五今日输了。”
“好!”
何远两惊堂木拍在了桌子上,大声道:“既然王五输了,没有争过张三,那本官宣判,孩子属于王五的。”
此话一出,那个叫张三的立马大叫起来:“你这混账知县,孩子是我的!”
何远道:“来人。将这个张三擒住。”
众人都不解的看着何远,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
就连那王五也不直到为何会这样做。
何远慢条斯理的道:“只有自己亲生的孩子,爹才见不得孩子受一点的委屈,而这个张三在我命令开始抢孩子时,力气最大,丝毫不顾及孩子的哭闹,只有这个王五他没有,看到孩子哭,便心软了下来。
这说明张三才是那个想要冒充认领孩子的贩子。”
王五抱起孩子,在地上磕了头道:“小民多谢大人。”
“王五,你初来此地,需要办理一些手续才可以在陆州城居住下来的,明白了吗。”
“是,多谢大人。”
何婉儿看着他,赞许的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