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看着他,笑了笑,说道:“对于距离沅沧偏远的各州各县来说,能够有一位得力的人再此助大家做好治理,这也是朝廷的福分啊。”
“而我就有一位好友,曾经向我说过一些治理法子,我觉得甚是可靠,而且向来便推崇此方法,有机会给何知县引荐引荐……”
连陈知府都要恭敬对待的未来储君竟然对小小的县令何远如此客气和热情,甚至还要介绍其他的人给他认识。
刘麻子此刻脑海空白,只是机械答道:“祝贺何大人……”
另一处桌旁,其他人的脸色已经黑成了一片。
大皇子对他们这些老官爱搭不理,却对何远一个小小的县令如此的热情洋溢,大赞大夸的,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要何远来牵制他们这些常年在陆州的。
而且这待遇是对实施监察的官员所用的词。
若是何远果真是大皇子安排上来的,那简直就是悬在他们地方官员头顶的一把利刃……
刘麻子心中烦闷不解,但是脸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转过头,笑着问道:“大皇子,我们陆州也算是个好去处,改天由臣带你到处去走走?”
“不用了。”大皇子淡淡的回了一句,看着何远,笑问道:“明天上任,事情挺多,先提前知会下你。”
“是,臣谨遵。”
何远站起来回话。
“不用回,直接坐下来我们还可以聊聊天。”
大皇子笑着将何远按在凳子上面。
大皇子不问其他的官员,刘麻子自然也不好不说话,其他的人更没有资格有资格说话。
倒是陈知礼自己在哪里喝着小酒,怡然自得,笑着看何远与大皇子在哪里答话。
大皇子口询问建议,何远便一句一句的回答。
周围的其他官员,倒更像是陪衬一般,直到今天的酒席结束,刘麻子都没有说上一句话。
这一顿面和心不和的酒局,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各自散去了。
酒楼门口,大皇子临上轿子之前,看着何远,笑道:“过几日我便要到陆州查看下情况,到时候,我再来找你,顺便拜访下吕会长,到时你与我一同去。”
何远拱手道:“下官恭候大皇子大驾。”
大皇子笑着上了轿子,轿子也渐行渐远。
刘麻子的脸色是彻底的阴沉了下来,看了何远一眼,更是不发一言,径直离去。
“何大人……”
“何大人再见!”
“何大人慢走!”
……
何远离开的时候,身后陆州的大小官员纷纷对他行礼,对何远的态度一改之前。
看大皇子对他的态度,怕是以后刘麻子想要动他,也没有那么简单。
更何况大皇子是未来的沅沧储君,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只要不是傻子,都是能够看出来的。
今天的酒席上,大家看到大皇子对何远这样的热情与重视,以后的官路自然是平步青云,没有话说了。
当务之急便是与那个新上任的何远,搞好关系。
这才是他们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了。
“何大人,以后我们便要一起共事了,希望何大人能够与我一起为了陆州百姓尽心尽力,才能不辜负皇恩。”
“陈知礼站在身后,看着何远一脸严肃的道。
转头见这老头如此的正式,何远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陈大人,这其中的事情你我可都是心知肚明的,何必这么严肃呢。”
听到这话,陈知礼看了看四周的官员,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的谈话。
便和蔼一笑道:“何大人说的是,说的是,既然你我都相识,也不用这么客气,不如我们就随意而行。”
陈知礼极为聪明,何远这么一说,也就是侧面告诉他:“咱两就是一根绳上的人,你好我好大家好。”
想到这里,便走过来搭了搭何远的肩膀:“既然熟悉,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说完伸出了手。
何远不明白的看着他:“陈大人这是要什么?下官不明白!”
“当然是何知县写的那一首《三字经》了,老夫正巧对这一类东西很是痴迷,还请何知县帮我在写一份其他的,老夫也好拿来学习学习它。”
等陈知礼说完,何远这才明白这个老家过的意思,他说白了就是想要一篇文章。
说的还那么好听,用来学习学习自己,明显就是看上了那本《三字经》了。
便笑着道,“明日来了县衙办公时,陈大人来,我写好交给你。”
何远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向家走去。
路过吕氏布坊时,本想着进去看看,一想到吕轻眉可能并没有在这里,便停住了脚步。
本想转身离去,又忽地想起来大皇子告诉他的事情,便踱步走了进去,托店铺伙计给吕轻眉带了几句话。
出来时,被门口那些买布买旗袍的人挤得都快出不来了。
还好他长的比较瘦,从人群中给溜走了。
没想到这生意是越来越好了,甚至超出了他的想象,看来他还是相当有经商智慧。
不错不错。
这几日,看起来偶然发生的事情,实际上都是有迹可循的。
就像自己刚被镇北候派来的人请,拒绝之后,就有那个陆州知县跑来在自己的铺子里大闹一场。
接着大皇子就来了,还带了那么多乔装打扮的人。
意识到这个的何远,忙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特别的行人注意自己后,这才又继续思考了起来。
他觉得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一切事情真是太巧合了。
或者说大皇子早就知道镇北候要来,这才刚好救下了自己。
如此一来,镇北候定然与大皇子之间有什么矛盾,或者说是与文朝的沅沧国有矛盾。
看来到了哪里,都少不了权利过大,明争暗斗的情况。
此时吕府的蹴鞠场上,一个小厮给吕轻眉带了句话。
“他有没有说其他。”
“没有了。”
红衣女子妖娆的站在那里,看着低头说话的小厮,嘴角扬起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这个小奸商终于记起来还有我这个人了。”
说完,吕轻眉笑着将球抛向了空中,心情也好了许多。
毕竟这可是那次布坊的事情结束后,自己好久都没见他了。
如果吕轻眉知道何远是受了大皇子的授意,他才跑来给别人捎话请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将何远用她的鞭子抽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