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伤害的莫束焕回到房间后,关上房门,趴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廖羽轩得知情况后,带着乔英朗火速赶往她的住处,可任他怎么敲门都无济于事。
听到里边的哭声越来越大,而且有摔东西的声音,他怕莫束焕受到刺激做出什么傻事,赶紧示意乔英朗去楼管处拿备用钥匙。
当他们进入房间后,发现房间内东西乱作一团,莫束焕披头散发的蹲坐在房间角落里伤心的哭泣。
廖羽轩赶紧将她搀扶在床上,乔英朗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问:“束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球团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向你表白啊?”
莫束焕一听见球团的名字,情绪更加激动,泣不成声。廖羽轩递上纸巾,轻声说道:“束焕,你先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心里会好受点,我们也好给你出个主意,哭泣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在他俩的安慰和鼓励下,莫束焕逐渐停止了哭泣,她哽咽的说:“事情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自从上次球团来我们单位演出后,他便三番五次的给我打电话,隔三差五的给我邮寄东西,我明白他的意思,一直没有理他,谁知道今天他会搞这么一出。”
“不对啊!据说你在接受玫瑰花和戴戒指时表情很开心,可当球团出现时,却变得沮丧和失落,莫非他并非你心中所想之人?”
乔英朗的话一下说到她心坎里了,心中的小秘密被人揭穿的感觉确实很尴尬,此刻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静静的发呆。
廖羽轩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插话道:“束焕,我知道你心里另有所属。但时代不同了,爱一个人就要对他勇敢的说出来,否则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时间长了,自己心里也会很累!”
乔英朗附和说:“是啊,束焕,怕什么,爱就去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告诉他,让他知道你是多么的爱他!嘿嘿!你心中的白马王子不会是**程吧?”
莫束焕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泪光闪烁的望着他俩,语气微弱的说:“我行吗?”
乔英朗爽朗而坚定地说:“呵呵,果然是他!一定行,有我和羽轩做你坚强的后盾,你绝对可以做到。”
这时,**程推门走了进来,他看见莫束焕满脸泪痕,头发凌乱的样子,着急的问道:“束焕,你没事吧,刚才我把球团好好训斥了一顿,你就别跟这蠢货一般见识啊!”
廖羽轩跟乔英朗交换了一下眼神,插话说:“你来的刚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啊!”说完俩便知趣的离开了。
**程纳闷的问:“束焕,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啊?对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我给你想办法解决。”
莫束焕看着**程焦急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幸福近在咫尺,内心忽然变得忐忑起来,她望着眼前这个仰慕已久的男子,吞吞吐吐的说:“鹏程,我…我喜欢你!”
听到这话,**程顿时傻了眼,尽管知道莫束焕对自己有意思,但没想到她会在此刻脱口而出,这让他感到措手不及。
看到**程惊愕的表情, 莫束焕深舒一口气,索性将内心的想法真实的表达了出来。
“鹏程,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当你受伤住院时,我为你担心受怕,当你打算离开单位时,我为你感到沮丧和失落,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时刻牵动着我的心,我对你的爱是真诚和无私的,绝非因为你优越的家庭条件。鹏程,你愿意跟我相处吗?”
**程被她感人肺腑、至真至诚的话语深深感动,他陷入沉思之中,一言不发。
莫束焕继续说道:“我知道,此时表白有些唐突。但如果没有今天这茬事,恐怕我也没有勇气说出这些话。”
**程理了理纷乱的思绪,深情的望着她说:“束焕,我理解你的心情,也感受到你的关心和照顾。说句心里话,我来单位之前刚被前女友甩了,一直带着复杂的心情工作和生活着,根本就静不下心想这些事!”
莫束焕忽然脸色一变,带着绝望的表情冷笑道:“你恐怕不是静不下心,而是心中另有所属吧?”
“这…这话从何说起?你不相信我?”他神情紧张的反问道。
“你不用藏着掖着,其实我早就看出你对周晓蝶有意思?可是你明明知道江楚楠一直在追她,难道还要挖他的墙角吗?”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怎么可能…”**程被叱问的无力反驳,他支支吾吾的做着苍白的辩解。
此刻,莫束焕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再次失声痛哭起来,或许她能接受被拒绝这个结果,但却无法接受多角恋这个事实。
面对这个曾经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女孩,**程变得神情慌乱起来,他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落寞的离开了。
**程离开没多久,廖羽轩又走了进来,看到伤心欲绝的莫束焕,他似乎明白了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便上前递上纸巾,心疼的安慰她。
“束焕,想哭就哭出来,这样心里会好受点。感情这事不能勉强,不管怎么样,你已经把心事说了出去,结果虽然不理想,但总算有了答案,凡事想开点!”
廖羽轩所言极是,也适合很多人。 人这一辈子要经历很多事,遇到很多人。在遇到困难时,思想绝不能钻牛角,凡是都要拿得起,放得下,以后的路还很长,每个人都应该学会坚强!
听了他的话,莫束焕情绪激动的说:“廖主任,道理我都懂,可就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我深爱着他,心里已经装不下别人了!”
“别傻了,这个世界,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有谁不懂珍惜谁,时间就像把杀猪刀,它会淡化一切,你还年轻,要学会调整心态,接受现实,珍惜眼前的生活,懂吗?”
莫束焕平复了一下心情,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自己也不想把事情搞得过于复杂,要是因为这件事没处理好,**程一怒之下再离开单位,她连哭都没有力气了。
于是便停止了哭泣,强颜欢笑的说:“廖主任,谢谢你的安慰,现在心情好多了,你就放心吧!我莫束焕又不是嫁不出去,天下好男人多的去了,我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就在**程去找莫束焕那会儿,球团一个人带着低落的心情独自走出矿院。他知道自己的鲁莽行为给束焕带来了伤害,也很想去找她道歉,但又担心再次伤害她,着急、懊悔充斥着内心。
刚出门口,他抬头看见连绵起伏的群山,忍不住被它吸引住了,顺势沿着小路向山上走去。
廖羽轩走后,莫束焕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和无助,她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安静,便一个人来到矿部外边的半山坡上。
此时她独子坐在山坡上一小块空地上,周围黄色的野菊花和马尾草将她团团围住,她一边静静欣赏对面山上满山翠绿,一边聆听丛林中欢快的鸟语声。面对风景如画的景色,心情顿时好了许多,突然她回想起自己刚来时的样子。
记得那时刚从学校毕业,父母将她送到公主岭银矿后,便匆匆回去了。她心里明白父母这样做是怕自己不愿意呆在这里。
当她一个人站在偌大的矿院,仰望巴掌大的天空,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看着父母远去的背影,再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和破旧不堪的办公楼,她强忍着哭泣,但泪水却不争气的流下来。
在之后好长的时间里,她都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每天晚上只有孤独和泪水作伴,幸运的是她坚强的挺了过来。
她又想起了儿时的伙伴,那时候农村的小孩多,不像城里的孩子那样娇贵和孤单,每当放学回家后,她们会成群结队的去挖野菜,玩丢沙包,跳绳等简单的游戏。
小时候日子虽然苦点,但却无忧无虑,还能经常和家人在一起,感到快乐和充实,也不知道现在儿时的伙伴都过得怎样了?
她又想起了年迈的父母和那不争气的哥哥。提起哥哥莫束北,她就气愤不已,从小到大被父母宠坏了,什么活都不干,初中没毕业就去社会上瞎混,前些年好不容易说了门亲事,结果后来染上了赌博,欠了一屁股赌债,妻子一怒之下带着孩子跑了。
这些年,家里为了供她上大学,替哥哥还赌债,花光了所有积蓄,父亲50多岁的人了还在建筑工地做苦工,而母亲腿脚一直不好,却坚持种地务农,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能尽快找个好点的归宿,不幸的是到现在依然是单身。
想起这些,她不由自主的拨通了母亲的电话。电话那边传来母亲久违的声音:“是焕儿啊,在单位还好吧?你有什么事吗?”
听到母亲那亲切的声音时,她感到很温暖,但内心的委屈又不能向她诉说,只能强忍着泪水说:“妈,我在单位挺好的,就是想你们了,你和我爸身体还好吧?”
“家里都好,你就放心吧。”
“您的腿怎么样了?天气凉了,多穿点衣服。”“还是老样子,你爸不让我干重活,可我就是闲不住,家里一大堆活等着我做啊!”
“那我哥呢?他最近在干嘛?”
“你哥啊,他已经两个月没回来了,说是在外面做点小生意,我现在也管不了他了,只希望他在外面平平安安的就好。”
“妈,那就好。女儿现在长大了,有能力养活你们,我不是每个月都给家寄钱回去吗?你们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身体,别太累着了。”
“焕儿,妈不糊涂,你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你寄的钱我都偷偷存着。对了,家里的老母猪刚下了一窝猪仔,我和你爸商量了,等这些猪仔出栏了,我们把它卖了给你添置点嫁妆!”
莫束焕被母亲质朴的言语和良苦用心深深感动了,她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母爱更伟大了,佯装的坚强顷刻间土崩瓦。她再也忍不住内心的脆弱,迅速挂掉了母亲的电话,放声嚎啕大哭。
球团在山上溜达一圈后正往山下返回,当他走到半路时,隐约听见附近有人在哭泣,他竖起耳朵,仔细辨别声源发出的位置。
于是加快了寻找的脚步,他用手拨开密密麻麻的马尾草,惊奇的发现莫束焕正坐在草丛中低声抽泣。他赶紧跑了过去,怯生问道:“束焕,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
莫束焕被球团吓了一跳,哽咽的训斥道:“要你管啊!”
球团以为她是因为早上事情而哭泣,急忙上前解释说:“束焕,今天的事确实是我不对,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你表白,可你也不应该一个人躲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你瞧这地方,要是遇到什么豺狼虎豹或者坏人怎么办啊?”
莫束焕反问道:“你难道伤我不够吗?竟然追到这里?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球团紧张回应道:“不是这样的,束焕,我…我是刚好路过这里,听见有人在哭,就寻着声音找到这里的,只是没想到是你。”
莫束焕擦干了眼泪说:“球团,我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我这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跟你的!”
球团见她停止了哭泣,一脸坏笑的说:“没关系,你不喜欢我,但不能阻止我喜欢你啊,我球团这辈子就认定你了!除了你,我这辈子不会娶别人了。”
“你…你简直是个无赖!”
球团还想补充什么,但莫束焕压根就不想听他说话,起身上前用力推了他一把,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跑去。(未完待续)